程星辭好像明白過來他們要去做什麽了。
“今天民政局上班。”謝凌輕描淡寫。
程星辭嘴角壓不住笑,“所以呢?”
“我約了今天上午,”謝凌牽起他的手:“我們去領證。”
民政局是市中心的一棟灰白色樓房,這是程星辭第二次來這裡。
第一次來時他渾渾噩噩,無法預知未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麽,滿腦子想的是要怎麽活下去。
這一次是謝凌牽著他的手帶他走進去的。
他和謝凌斷開的人生又重新連接,程星辭成為了謝凌的合法配偶、謝凌的愛人、謝凌的妻子。
他站在宣誓區有些簡陋的紅色背景牆前面,鄭重地與過去的十年告別。
回家的時候程星辭手裡多了兩個紅色小本本,那封皮紅得很莊嚴,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照片上兩個人笑得傻氣,照相的時候因為頭挨得太近,還被攝影師要求稍微分開一點,但他們還是肩膀挨著肩膀。鏡頭沒有照到的地方,程星辭的手也緊緊地牽著謝凌的手。
一個禮拜之後,程星辭在手機上看到銳豐集團涉嫌虛假交易,被中央檢察廳調查。
一時間,關於銳豐集團的負面消息鋪天蓋地,銳豐股價連續跌停,周家一直以來在公眾面前塑造的國民企業形象岌岌可危。
梁朔提前結束假期帶著劉韋去了一趟加國出差,順著祝文驍的收件地址找到一家規模很小的私人養老院,發現祝文驍那個在加國療養的父親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他們找到了品香會的帳簿,其中詳細記載了信息素香以及供體拍賣會的交易情況,還有祝雅集團幫周家洗錢的所有帳目明細。
這些資料全部按照時間順序整理得非常規整,放在一個紙箱子裡。
療養院的護士告訴梁朔,這是一位姓鞏的男人放在這裡的,說如果有人從K國過來調查祝康雲,就把這些交給他們。
“那男人有多大年紀?”梁朔問那位護士。
“四十多吧,”護士努力回想,確定地回答,“四五十歲的樣子。”
梁朔拿到資料之後立刻發了一份拷貝件給中央檢察廳,這一次他們終於找到可以撬動銳豐帝國的支點。
不過梁朔沒想到的是,這個事情後來在K國政治界掀起軒然大波,不光銳豐集團建立起來的政商關系網被徹底清洗,連總統也在一年之後被彈劾。
新的政黨取代了舊的政黨,K國換了新的總統,周麟和周譽哲鋃鐺入獄,銳豐帝國轟然倒塌。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程星辭和謝凌的婚禮訂在一月的第二個星期天。
程星辭對形式的要求不高,隻想要一場很普通很簡單的婚禮。他們小范圍地邀請了一些同事朋友和謝家的親戚,橙花跟章紹東也從首都趕回曼北參加。
當天天氣很好,他們在酒店的草坪上,按照程星辭希望的那樣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
藍色和粉色的氣球升上天空,程星辭站在槲寄生和白薔薇裝飾的拱形門下,踮起腳尖親吻他的愛人。
謝凌喝了酒,比他平時的酒量稍微多了一些,但也還能勉強保持清醒,只是晚上睡覺時抱住程星辭的力氣比以往大了很多,讓程星辭有點痛。
雖然婚禮簡單、參加的人也不多,不過程星辭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招待賓客還是讓他覺得有點累了。
他閉著眼睛跟謝凌討饒:“我真的好困,今天不要做了。”
謝凌身上帶著酒味,朗姆酒裡混了點別的酒的味道,不難聞,只是因為謝凌很少喝酒,氣味變得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濃烈得讓程星辭心悸。
他從背後抱程星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清醒,抱得好緊,懷裡好熱。他臉埋在程星辭後頸,呼吸帶著酒味,沉重而急促。
彼此的信息素早已熟悉,謝凌絲毫不壓抑自己,朗姆酒的氣味侵入程星辭的皮膚和口鼻,很快讓程星辭沒那麽困了。程星辭轉過身,自然地跟謝凌擁抱、接吻,並在謝凌的撫摸下變得柔軟和濕潤。
謝凌一直親吻他腺體的位置,讓他放松,他閉上眼睛,把臉埋進被子裡,手肘和膝蓋摩擦柔軟的床單。程星辭覺得熱,也覺得渴。
朗姆酒的味道濃烈地包裹著程星辭,他很安心地把自己整個地交給謝凌。
身體忍不住回應,信息素從腺體、從皮膚上,從他們相連的地方,像潮水一樣奔湧。
程星辭皮膚泛紅,沒什麽力氣地趴著,額頭壓在手臂上,從喉嚨裡發出難以抑製的低吟。
謝凌俯下身,被汗水弄得濕漉漉的胸口貼在程星辭背上,嘴唇在程星辭腺體的位置遊走。
程星辭知道謝凌想要做什麽。他心跳得很快,本能地覺得有點害怕,背部肌肉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急促的呼吸都埋進被子裡,他偷偷地咬住下唇,想要用另一種疼痛來轉移注意力。
謝凌撫摸他,溫柔地研磨他,親吻他的耳朵,讓他渾身繃緊的肌肉又軟下來,哄著他說:“別怕,不會弄疼你。”
“嗯……”程星辭覺得自己說話帶著哭腔,發出一個音節就停下了,但是他又向後貼了貼,無聲地催促。
標記的時候還是很疼的,這和臨時標記不同,Alpha信息素灌入腺體時尤其凶猛。程星辭覺得沒力氣,有些失神了,腰也塌下去,整個人被謝凌按到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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