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汛皺眉,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你還在咳嗽,最好不要抽煙。”
“沒事。”梁朔按燃打火機,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藍色,將他的臉籠在其中。
不知道梁朔性別的人,常常都會說梁朔長了一張渣A的臉,他不穿製服的時候往往看起來不那麽正直,在這樣曖昧的燈光下便更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性感。
謝汛覺得有點口渴,主動找話題:“今天唐硯寧應該會來。”
梁朔呼出一口煙:“他是這裡的常客?”
“嗯,”謝汛在煙霧繚繞中看了梁朔一會兒,又轉頭掃過人漸漸多起來的舞池:“他有這間酒吧的股份。每個月二十五日是他們的特別活動日,他通常都不會錯過這個日子。”
梁朔向後靠,右腳腳踝疊在左腳膝蓋上,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裡。低燒和感冒藥讓他有點頭暈,酒吧裡燈光閃爍,更加重了他的暈眩。
他夾著煙的那隻手屈起食指,抵在眉心壓了壓,“特別活動日?有多特別?”
“不清楚,我沒有參加過。但好像每個月的主題都不同,活動的內容也每次都不一樣,所以每個月二十五號這裡人都很多。”
他們七點多一點到的,這才剛坐下,前後左右就都坐滿了人,舞池也漸漸熱鬧起來。
DJ很會調動現場氛圍,沒過多久,舞池人頭攢動,而謝汛也需要很大聲說話才能使梁朔聽見。
梁朔站起來,走到謝汛身邊坐下,把耳朵伸到謝汛臉旁:“你剛才說什麽?”
他忽然靠過來,身上帶著煙草的味道,謝汛覺得自己心跳得太快了,有點不妙。這時身穿超短百褶裙和高中生製服襯衣的男服務生把他們點的食物和水端了上來。
梁朔沒再繼續問謝汛說了什麽,轉而看向服務生:“今天的主題是什麽?”
服務生笑得彎起眼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高中校服:“本月主題是初戀哦,祝二位玩得愉快!”
梁朔注意到酒吧的大部分客人都穿著很顯小的衣服,有人穿了真正的校服來,有的還穿著特別幼稚的娃娃裝,戴了動物耳朵的帽子,看起來像一群未成年人在搞party。
酒吧的天花板挑高很足,布置也有一種奢侈的空曠,梁朔視力好,站在這裡能將場中的大部分情況收入眼底。目光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唐硯寧的身影。
“我去打個電話。”梁朔站起身,向謝汛晃了晃手機。
低熱讓他實在是很不舒服,紅藍交錯的光影在眼前晃出虛幻的人形輪廓,走了兩步覺得頭重腳輕,扶著額頭擠到通往衛生間的安靜走廊裡。
他打電話給警隊帶他的前輩匯報了情況,老章讓他注意安全,不要單獨行動。這對梁朔來說沒啥指示意義,梁朔從來就很喜歡單獨行動。
掛了電話,一個穿兔女郎裝的男性Omega從舞池那邊拐進來,看到梁朔,眼神帶著鉤子望過來,戴黑色蕾絲手套的纖長手指搭在梁朔手臂上,聲音發嗲:“哥哥,一個人麽?”
被人誤會是Alpha了,梁朔已經習慣處理這種情況,手機揣進兜裡,笑了笑,“我有伴了。”
那Omega好像喝得有點多,仿佛沒有讀懂他的拒絕,帶著香氣靠過來。梁朔微微蹙眉,這個O竟然完全不遮掩信息素。
雖然Omega平權運動興起的這幾年,O權人士一直在爭取Omega在公開場合不用抑製劑的權利,但是梁朔身為警察還是非常了解這種看起來先進前衛的主張有多麽危險。
就好像穿金戴銀在歹徒面前招搖過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永遠不要用誘惑來考驗人性。
梁朔兩隻手指捏住那Omega的下巴,抬起臉,是個順從無害的小美人,“喝多了?”
那O把下巴的重量壓在梁朔手上,眼底已經有些迷離,語調裡帶著委屈:“哥哥,他們灌我。”
“那你回家吧,我幫你叫車。”梁朔松開手,那O的臉又垂下來,軟軟地跌在梁朔肩膀上。
梁朔像抓小雞一樣拎著Omega的後領往外走,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他。
來人身高可觀,肩寬膀闊,露出短袖的手臂肌肉虯結,一看就很不好惹。那人伸手抓住兔女郎O的手腕一扯,把人扯到自己懷裡,不懷好意地對梁朔說:“這是我先撿到的。”
Omega毫無用處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梁朔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揣在褲兜裡,說:“他不願意。”
高大Alpha抱著那O朝梁朔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警告:“不要多管閑事。”
“放開!放開我!”Omega砸在男人身上的拳頭就像是在撓癢癢,他眼睛裡憋著淚,憋得雙目通紅,求救地看向梁朔:“救救我!哥哥,我不想跟他走!”
Alpha拖著Omega往外走,梁朔伸手按住Alpha的肩膀,沉聲道:“放開他。”
Alpha回頭看著梁朔,危險地眯了眯眼:“我說不要多管閑事。”
梁朔一字一頓道:“我說,放開他。”
按著那人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疼痛挑釁了Alpha天性裡的逞凶鬥惡,那人將Omega丟開,轉而伸手去掐梁朔的脖子。
帶著刺鼻氣味的Alpha信息素鋪天蓋地地向梁朔湧來,熏得梁朔想吐。本來就頭暈目眩,這下連腸胃都極不舒服地攪動起來。
他忍住不適,在對方伸出手時預判了動作軌跡,一個擒拿輕松將對方的手臂往後一折,帶著高大的軀體轉了半圈,手上用力一壓,將那人壓得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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