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的關鍵是浩瀚盟——或說東風行的“誤會”,遲則生變,是以,實施得越快越好,他們沒時間等無咎那三個小短腿到位了,不能錯過良機,即使風險不小,蟲蟲也要試它一試。
於是乎,一個近戰,一個遠程,就這麽兩人聯手,對浩瀚盟五人展開伏擊。
蟲蟲的目標很明確,打的就是東風行。
大家看到的畫面,就是蟲蟲獨自在浩瀚盟的人堆中蹦來跳去,對東風行的連擊一下接著一下,不是一般地凶。也真難為一世歡顏,在這樣的狀況下,硬是瞅準時機把回復術不偏不倚地扔到了東風行身上,簌簌地拉回他的血線,某種程度上說,蟲蟲的攻擊好像很多是無用功,但她一點也不在乎,任由一世歡顏盡情吟唱,她從不去打斷,只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揍得東風行生活不能自理就行。
“先撤吧?”混亂之中,來時路沒法思考太多,脫口而出道。
他問的主要是東風行,這“撤”字要從東風行嘴裡說出來才算有效指令。不是他們對付不了一個蟲蟲,而是他們的節奏在這一連串的意外中早已大亂,眼前的最佳策略理應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看著是很慫,至少比較安全。
撤?來時路的聲音朦朧地回蕩在東風行耳邊,他微微睜大眼睛,忽然用盡全力抬起劍柄,從身前掄到背後——轟!整個人竟臉朝下地砸到了地面上。
技能——衝鋒斬!
“!”半空中的蟲蟲一腳踢空,目光朝下一掃,馬上鎖定到了東風行身上,一擰身,踢空的右腿順勢往下砸去。
鐺——!在她的鞋底碰到東風行的脊背前,一柄細細的長劍架住了她的鞋子,並以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連人帶劍推著她一起飛了出去。
老九!
東風行總算爬了起來,下意識地看向蟲蟲那邊,就那一瞬間,他對上了蟲蟲的目光。
蟲蟲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麽表情,她的雙眼卻死死地盯著東風行,提起膝蓋頂開老九後,刷地起跑,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仍是衝著東風行而來。
赤裸裸的挑釁顯露無遺。
撤?
東風行的胸腔在鎧甲之下起伏著,努力地調整著呼吸,他想平複,卻平複不下來……心中有一股壓抑了很久很久的憤怒,瘋狂地撞擊著他所設下的束縛。撤?在對方的盛氣凌人中要他撤?在一個小姑娘的窮追猛打下要他撤?他這個堂堂浩瀚盟的會長當得還有什麽尊嚴?
都他媽以為他好欺負?
東風行提著單手劍,邁出一步,兩步……浩瀚盟幾人看得分明,他不是要撤退——
他要迎敵!
鏘——!
下一瞬,東風行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晃眼時已現身在蟲蟲身側,劍刃帶著一線亮光劃出一抹犀利的弧度,鐺——!火花四濺中,一股震動從劍刃傳回了東風行的手臂,原來蟲蟲眼疾手快地抬起了左臂,以堅硬的護臂擋了下來。
這當然不是隨意的一擋,這是狀態技——金剛之力!
然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蟲蟲的左手還保持著格擋的姿勢時,右手往前一伸,抓住了東風行鎧甲的領口。
過肩摔?千鈞一發之際,東風行條件反射地微曲雙膝,將重心放低,雙腳增強抓地力,準備應對蟲蟲這一招。
砰——!
撞擊聲還是響了起來。
東風行卻沒有著地。
他的額頭上,綻出了一團血花。
蟲蟲將東風行往下拉的同時,自己也湊了上去,居然來了個……腦袋撞腦袋。
那畫面太美……
蟲蟲的臉上也沾了一灘血,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血跡全是東風行的。
她沒蠢到像天狼那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有技能啊。
狀態技——局部強化!
沒錯,觀眾們都想起來了,這是天狼曾在和寂寞成灰的單挑中用過的流氓招式,簡單直接,血腥暴力……
此刻的彈幕上紛紛滑過同一句話——“姑娘,敬你是條漢子……”
不帶暈眩效果的技能打出了十足的暈眩效果,東風行的反擊姿態帥了不到一秒,就被蟲蟲一抓他的左手,擰身一扯,撲通——!這回是貨真價實的過肩摔了,順道還把想襲擊蟲蟲身後的獨孤求敗逼退了開去。
觀眾席沸沸揚揚,從吾名之族到浩瀚盟的聲援席都議論紛紛,浩瀚盟的不少粉絲連連搖頭,“五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妹子吊打”,類似的評論此起彼伏,雖然各個戰隊都不乏腦殘粉,實事求是地看比賽的觀眾還是不少的,浩瀚盟今日的發揮真的是……大失水準啊。
低谷這玩意兒難道真的是月經,只是時間不同,但誰都避不開?
可無論如何,浩瀚盟已經明確表態,他們要迎戰了,所有人都以為,蟲蟲便宜也佔了,風頭也出了,是該見好就收了。
撩完就跑,本來就是她的看家本領。
蟲蟲偏不。
一招過肩摔後,她依舊活躍在人群中的身姿,是對浩瀚盟無聲的宣戰。
“還不撤退?”有觀眾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心懷這個疑問的遠不止一個人,明眼人都判斷得出,蟲蟲再不跑,很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啊!
吾名之族毫無疑問佔據了優勢了,蟲蟲先行退卻,是最穩妥的選擇,哪怕浩瀚盟會趁此機會調整狀態,吾名之族利用那一點優勢,等五人成團,再好好運營,勝利的希望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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