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味混著烤箱裡餅乾的香膩,廚房裡起起落落身影,金屬廚具混攪著撞在一起的聲音,一直到烤箱叮的一聲響才結束。
……
廣浩波腿軟的站不住,眼睛濕濕的,楚芮從身後抱著他回了房,一起洗了澡,又抱著他上床,楚芮剛壓上來廣浩波就想往後躲,但腳腕很快被楚芮抓住了。
他知道楚芮不會只要一次,只要他想,經常過了半夜才停。
“楚芮,疼……我不想了。”廣浩波被楚芮壓著,嘴裡哼哼唧唧反抗。
這兩年楚芮總是折騰他,相比於剛結婚的時候,這兩年他們做.愛的頻率越來越高,楚芮的體力跟精力好像總用不完一樣。
他的反抗跟之前的每次一樣,無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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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城市蒙蒙朧朧,天上連綿著幾片白雲,空氣裡飄浮著灰色塵粒,光線裡上下浮動。
廣浩波下了車,站在馬路邊半天沒動,他被太陽曬得又懶又困,走一步就打一個哈欠,困出來的眼淚一直擦不完。
昨天晚上又是後半夜才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楚芮早就上班去了,周叔跟張嫂也放假回來了。
早上楚芮出門前跟他說讓他在家休息,廣浩波不想休息,吃了午飯還是讓周叔送他來了蛋糕店。
從他兩年前在青林山受了傷,楚芮直接給他請了個店長,那時候他在家裡休息了很長時間楚芮才同意他來上班。
店裡現在有兩個西點師會做招牌蜂蜜蛋糕,他的工作也越來越輕松,每天閑著沒事兒就想研究點兒新品,但是每次楚芮說的好吃的,他做出來之後賣得都一般,他不知道楚芮說的好吃是不是認真的。
他現在唯一長進,就是店裡的帳會算了,還有煮咖啡的本事,現在楚芮喝咖啡已經不用張嫂衝了,每天都等著他弄。
想著楚芮,又打了個哈欠,廣浩波推門進去。
前台的收銀員換成了一個小姑娘,叫寧當,特別活潑,愛玩兒也愛笑,跟其他人相處得都很好,因為她的名字,別人都管她叫鈴鐺,小姑娘笑的聲音也跟鈴鐺一樣。
平時他只要一到蛋糕店,老遠就能聽到鈴鐺笑聲了,今天廣浩波進店半天了,鈴鐺站在收銀台後面還在發呆,望著空氣一動不動,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就算是廣浩波反應慢,也能看出她今天不一樣。
“怎麽了?”
他一問,鈴鐺聽到聲音回過神,一下子就哭了,吸了吸鼻子轉身用胳膊擦眼睛。
“怎麽了?怎麽還哭了?”廣浩波想去收銀台後面看看。
旁邊正在擦桌子的樊正走過來,把他拉到一邊,“老板,你就別問了,鈴鐺正傷心呢。”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樊正想了想,小聲說,“上午的時候,鈴鐺正在收銀呢,鈴鐺男朋友帶著一個小姑娘來買蛋糕,正好撞見了。”
廣浩波愣了愣,在想樊正說的是什麽意思,樊正看他沒反應,直接說了,“鈴鐺男朋友出軌了,那男的不知道鈴鐺在這兒上班,帶著新女朋友,倆人挎著胳膊有說有笑直接進來了,跟鈴鐺撞了個正著……”
樊正說透了,廣浩波這回算是明白了,鈴鐺的男朋友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又找了別的姑娘,他氣得不行,臉上的表情揪成一團,扭頭看看還在哭的鈴鐺,“鈴鐺很難過啊,這怎麽辦呀?”
樊正說,“你剛剛沒看見,鈴鐺剛剛甩了那渣男一巴掌,倆人現在已經分手了。”
“分手好,分手好,”廣浩波氣得胸脯直抖,“是要分手,這樣的男人太壞了,怎麽會那麽壞,就是個大騙子,跟鈴鐺在一起的時候,怎麽還去找別的姑娘,真是壞……”
廣浩波不會罵人,來來回回只會罵人壞,一整天他都替鈴鐺在生氣。
晚上關店回去也是氣鼓鼓的,等楚芮回來,又跟楚芮罵了半天那男的,說他壞,說怎麽會有這種人。
楚芮時不時搭腔兩句,嗯啊著應兩聲。
廣浩波罵夠了,給楚芮煮了杯咖啡,一杯給楚芮,一杯給自己,給自己的那杯裡加了一顆草莓糖。
就算是加了糖,他也不喜歡咖啡的味道,剛剛說了半天話,喝了一口咖啡就不喝了,他就是潤潤嗓子。
楚芮還是第一次見廣浩波說別人,他一直都是軟軟的,他的固執也是包裹著一層軟軟的刺,扎不著人,只要別人對他露出肚皮,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兒都掏出來。
廣浩波罵夠了,進廚房教張嫂做蛋糕去了,楚芮進了書房。
只要楚芮進了書房,廣浩波就不黏著他了,以前楚芮不讓小花進書房,他那時候開始就習慣了跟著小花一起不進去。
最後張嫂都睡了,廣浩波在客廳裡等了半天楚芮一直沒出來,他去書房門口站了會兒,耳朵貼著門聽了半天,裡面很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他還是敲了門,半天楚芮才說了一句進。
廣浩波推門進去,先從門縫裡探了個腦袋進去,打著哈欠問楚芮,“楚芮,你還不睡覺嗎?”
“還沒忙完。”楚芮頭也沒抬。
廣浩波看到楚芮就不想走了,推門進去,拖了個沙發椅放在楚芮辦公椅旁邊,挨著他坐。
楚芮終於抬頭了,臉上沒什麽表情,“我還要很久,乖,你先回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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