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在楚芮說完之後松開了咬著下唇的牙齒,在那片起伏的白茫茫裡他喊了楚芮的名字,也是在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起,楚芮一直溫柔的動作突然變得急促又凶狠,緊接著身下的雪都化開了,那片發白的熾熱溫度灌進身體。
沉寂了很久的太陽慢慢升起,暖黃的金光在閃動。
再後來的事廣浩波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現在身後隱隱脹痛,但沒以前那樣難以忍受,眼睛應該是腫了,他就算努力睜著也只能看到一條窄窄的縫。
“小波我看看你後面有沒有受傷。”楚芮半撐著胳膊趴在廣浩波身上,衣服還沒穿,後背胸前都是長長的抓痕,看上去像是被人虐待過一樣。
昨晚他雖然拚力克制自己,但還是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弄傷廣浩波,他們已經三年多沒做過了,就算沒被人下藥,面對昨晚的廣浩波他也不一定能保證自己毫不失控。
楚芮剛掀開被子一角,廣浩波直接扯過被子,翻了個身裹住自己的身體,背對著楚芮不讓他看。
“小波,我看看,昨晚給你洗過澡之後上過一次藥,我看看好點了沒。”
廣浩波用被子捂住耳朵,甕聲甕氣說,“你別看,我沒事。”
“那你疼不疼?”
“不疼。”
“累不累?”
楚芮問的這個問題廣浩波沒回答,不回答就是累了,楚芮跪坐在床上隔著被子從身後抱著廣浩波,“那你再睡會兒,我去做個早飯,做好了我再叫你。”
楚芮低頭在廣浩波頭髮上親了一下,剛想起床就聽到廣浩波小聲說了句“不餓”,楚芮起身的動作頓住了,他知道廣浩波是不想他走。
一想到昨晚廣浩波赤裸著身體向他走過來的模樣,楚芮心裡就是一疼,他的小波永遠都是那麽好,他身上的力量軟卻絢麗,讓人不自覺就能沉溺其中。
楚芮掀開被子又鑽了進去,從身後抱著廣浩波,臉貼著他頸後滾燙的皮膚上,“困嗎?”
廣浩波沒說話,但楚芮感覺到他點了下頭,楚芮手在被子裡摸了摸,摸到廣浩波的手指攥進手心裡,“那我們再睡會兒。”
貼著後背的溫度火熱,被子裡都是暖烘烘的,廣浩波閉著眼沒一會兒又睡沉了。
廣浩波再醒已經是下午了,他是被小花在門外的叫聲吵醒的,手機屏幕也亮了,是小雪給他發的消息,他拿起來才看到上面都是未接電話跟未讀短信。
他今天一直沒去咖啡館,他們打不通他的電話也打不通楚芮的電話,很擔心他們倆。
廣浩波想了想才給他們回復了一句自己剛剛醒,身體有點兒不舒服所以沒去咖啡館,還跟他們說晚上早一點關門。
廣浩波一放下手機,搭在他腰上的手臂又用力摟了摟,把他扣進懷裡。
楚芮還沒醒,廣浩波正面對著他,楚芮側臉在枕頭上的陽光裡,他臉上細細的絨毛都看得見。
房間裡還是事後的味道,廣浩波抬起手指在楚芮臉上摸了幾下,手指滑到他嘴唇,楚芮在他指尖上親了一下。
“你醒了?”廣浩波想把手指縮回來,但楚芮已經張開嘴含住了他指尖。
楚芮慢慢睜開眼,含著他手指含含糊糊說了一句“剛醒”。
指尖上酥麻的感覺蜿蜿蜒蜒在流動,兩個人身體緊貼著,廣浩波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楚芮身體的變化。
廣浩波抽出手指,直接掀開被子起了床,他現在可不想再來一次。
“小花一直在鬧,我該起床給它喂東西吃了。”
楚芮懷裡一空也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瞅了瞅自己,歎了口氣也跟著廣浩波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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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楚芮說出去一下,廣浩波以為他是去公司,結果沒過一個小時門又開了,楚芮拎著大包小包又回來了,直接把行李箱搬進了二樓主臥,還把主臥的衣櫃重新理了一遍,廣浩波的衣服都不多,楚芮把自己的衣服掛了進去。
廣浩波站在房門口,“你怎麽把東西都搬過來了。”
楚芮收拾好衣櫃,走到門邊,從兜裡摸了半天才拖拖拉拉摸出戒指,他握著廣浩波手指的手都在發抖,捏著戒指套上廣浩波的無名指就往裡推,動作急切。
戒指跟楚芮手上的一模一樣,是廣浩波之前在公寓裡扔掉的那枚。
廣浩波一直沒反抗,戒指推到無名指指根的過程皮膚上都是涼涼的金屬觸感,廣浩波一下子還不太適應,翻開掌心看了半天,手指蜷起又張開,幾次之後才適應了戒指上的溫度跟重量。
楚芮看著廣浩波的動作眼睛一熱,攬著廣浩波腰在他眼睛上親了下,“小波,我們複婚吧,我們重新辦一場婚禮,我們一起拍很多很多照片,掛滿房間,邀請所有的親朋好友,行嗎?”
廣浩波手臂自然垂下去,那一瞬間他有點兒擔心手上的戒指會掉,楚芮吻著他的眼睛,又往下在他鼻尖上跟嘴唇上親了親。
等楚芮重新站好,廣浩波慢慢抬起頭,想到之前跟楚芮結婚的那五年,又想起那年的那場婚禮,婚禮錄像帶上楚芮的表情到現在還印在他心裡。
原來他都還記得那些,廣浩波皺著眉搖搖頭,“楚芮,我不想,我不想跟你複婚,也不想跟你再辦一次婚禮了,照片倒是可以拍,這個沒關系。”
廣浩波的話讓楚芮心裡一涼,他能感覺到這兩年廣浩波在慢慢接受他,但現在看來,他還是無法徹底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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