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浩波沒回答,又問:“你什麽時候來濱城的?”
“我前兩年也來找過你,不過楚芮不讓我見你。”林奕程說。
這件事廣浩波並不知道,而且,他也想不出來林奕程為什麽要來找他。
林奕程放下咖啡杯,“小波你別害怕,我是跟朋友一起來濱城拍照的,去以前的咖啡館才發現你不在那邊了,打聽了一圈兒之後才找過來,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再說一次對不起,也替我的朋友跟你道歉,其實,當年是我太衝動,只顧自己的感受,說白了,我那時候並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會害怕,不知道你會迷路,幸好當年你沒事,不然我得內疚一輩子。”
林奕程一口氣說了半天,廣浩波安靜聽著,等他說完了才說,“你不用跟我道歉,以前的事,我沒放在心上。”
林奕程笑,不在意所以才不放在心上,“這幾年還好嗎?你跟楚芮……”
“我們挺好的,”廣浩波說,“我跟楚芮已經和好了。”
廣浩波的這句話正好被進門的楚芮聽了個正著,只是楚芮還沒高興透,在林奕程轉身的時候又消散了個乾淨。
“林奕程,你來幹什麽?”楚芮換上一身防備跟敵意,壓迫感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吧台前。
林奕程沒回答楚芮的問題,也沒在咖啡館裡繼續多待,付過錢拿起傘,跟廣浩波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擦著楚芮身邊過去對他笑了下。
他那個笑楚芮一直沒琢磨透,回去路上心不在焉,兩個人都淋了點兒雨。
一到家楚芮就拉著廣浩波進了浴室,怕他著涼想先給他洗個熱水澡,楚芮拿著花灑對著廣浩波身體往下衝,廣浩波叫他出去他也不走。
雖然他們每天晚上都睡一起,但一起洗澡還是第一次,廣浩波攆不走楚芮,只能跟他一起洗,熱水舒服的暖意淡化了楚芮也在的那點尷尬。
楚芮的心思也不在洗澡上,一直在問他林奕程來想幹什麽,廣浩波說他只是跟自己說了聲對不起,沒什麽特別的。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啊。”
楚芮在確定廣浩波真的不太在意林奕程之後才轉移注意力,洗著洗著從背後擁著廣浩波,在他不停被水流砸中的肩膀上吻了又吻。
嘩啦啦的水流裡升起慢慢變粗的呼吸,一絲不掛的廣浩波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身後人的變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繃出硬朗的線條,熱水落在楚芮胳膊上又濺到地板上,再彈回他腳尖,抵著他身體的觸感變得硬挺,廣浩波勾了勾腳趾。
後悔跟楚芮一起洗澡,他只要一動楚芮胳膊就摟得更緊,兩個人身體也更緊密地貼在一起。
“半個月了,我好想你,”楚芮用力摁著廣浩波的腰,嘴唇不停蹭著廣浩波頸側濕滑的皮膚,“小波,我想要……”
楚芮手伸到廣浩波小腹前,廣浩波脖子仰起,喉頭裡吐了一口魅人的喘·息,零星散布的快感慢慢升騰,又變得集中,啞著聲音,“你別弄疼我。”
“那我快點還是慢點?”
“現在可以快一點……”
十分鍾後,廣浩波咬著楚芮肩膀,眼前一白。
楚芮不再動,等到廣浩波呼吸平穩後笑著吻他,“這麽快,那待會兒怎麽辦?”
“我不做了。”廣浩波閉著眼哼唧了兩聲要推楚芮。
“那你不管我了?”楚芮還抬著他的腿,兩人身體貼著冰涼的瓷磚。
“不來了,我不來了。”廣浩波喉嚨裡帶著哭腔。
楚芮還在繼續,“再一次就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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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館裡又見到了林奕程,楚芮隻覺得危機感爆棚,他的小波到現在還有人惦記著,而他們的關系還撲朔迷離。
廣浩波生日那天楚芮早早就下了班,帶他去了一個月前就訂好的餐廳。
這幾年的生日楚芮一直都陪著他過,每次都是那家楚芮故意吃杏仁蛋糕的餐廳。
廣浩波記得他們前年一進餐廳大門餐廳經理就認出他們來了,緊張的一直在他們桌旁不遠的地方站著,他們還沒開始點餐,經理就已經提醒服務員不能給他們這桌上任何帶杏仁的食物,尤其是杏仁蛋糕,還要求服務員時刻關注那桌的動態,不能再有意外發生。
這次經理並沒跟在他們桌旁,離他們遠遠站著,就連服務員點單之後也是自動離開,廣浩波後知後覺發現餐廳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楚芮,這家餐廳怎麽沒有人。”廣浩波抻著脖子,湊近楚芮身邊說。
“我不想你晚上會不自在,今晚就包了一晚。”
等他們吃完飯,服務員上了蛋糕,廣浩波才明白楚芮說的不自在指的是什麽。
楚芮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大束玫瑰花,整個餐廳的光突然變暗,舒緩甜蜜的音樂聲環繞四周,楚芮看起來有點緊張,扯了扯襯衫衣領才站起來,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座位上的人,那短短的兩步像跨越時空那麽長。
他捧著花走到廣浩波身側,捧起花單膝下跪。
想到上一次跟廣浩波求婚,跟現在一相比楚芮才知道那時候的他到底有多敷衍,隨便在街口買了花,戒指尺寸也不對,還在心裡嫌棄廣浩波出租屋台階上的油膩黑漬跟魚腥味,還沒等到廣浩波出現,心裡就在期待著快點離開那裡才好。
此刻周邊再美好的環境都只是默默的背景襯托,根本不值一提,他眼裡只有那個人,那顆跳動的心臟下會感受到他的情緒,最後一滴朝露在陽光下消散,之後的瞬間是百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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