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簡站在江硯的對立面,越不能理解,越不敢相信。既然不相信,那就算了吧,也許他們從骨子裡就不適合談戀愛,是天生一對的反義詞。
話說回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麽?捫心自問,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不想太愛他。
那就這樣吧。
第45章
快到年底,陳簡的工作愈發忙碌,不過忙了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一月中旬的一天,他收到一張邀請函,助理Jenny送到他辦公桌上,翻開一看,上面寫著:趙林鈞與林貝恩將在XXX舉行訂婚典禮。
陳簡詫異地將這行字重新讀了一遍,確認自己沒看錯,趙林鈞竟然要訂婚了,訂婚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在麻將桌旁幫他數錢的那位小姐。
陳簡回想了一遍上次的事情,印象還停留在趙公子見色眼開,稀裡糊塗把人睡了,被親爹教訓一頓關禁閉的階段,什麽時候發展到訂婚的地步了?
好像追到一半的狗血劇少看一集。
不過陳簡很了解,以趙林鈞的性格,絕不可能突然轉性願意安分下來,八成是不情不願、被逼無奈的。果然,沒多久準新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對他哭訴:“我哪知道她一次就懷孕啊!這麽準,孩子是不是我的還不一定呢!”
“……”
這話說得有點缺德,陳簡消化了一下巨大的信息量,扯了扯嘴角,嘲笑道:“活該。”
早知道在陳總這兒得不到安慰,趙林鈞又哭又嚎十分浮誇地掛了電話。
對於一個不願結婚的男人來說,訂婚等於一條腿邁進墳墓,即便身體有自由,精神上也是不自由的。第二天晚上,趙林鈞在落日山莊請客,喊了一群狐朋狗友,打的旗號是“單身男人最後的放縱”——其實他從來都沒單身過。
本來陳簡不想去,不喜歡這種混亂吵鬧的場合,趙林鈞卻說什麽,作為好兄弟,你不送我最後一程?陳簡推脫不開,隻好說好,我去送你上路,順便給你燒點紙錢。
時值寒冬臘月,正是B市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陳簡本打算下班後直接過去,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答應要給江硯買蛋糕的事,就繞路去甜品店,買完蛋糕回了一趟家。
這幾天江硯一直在家休息,也不完全是休息,工作還是在做的,寫歌,直播,線上采訪等……具體都做了些什麽,陳簡白天在外上班並不清楚。不過自從上次給謝霖打過電話,謝總監就學乖了,江硯得知後也學乖了,說如果有繁重的工作會提前知會他一聲,叫他不必擔心——那模樣好像抓到了陳簡的什麽把柄似的,一整天都很高興。
也沒再吵架了,雖然不見得有多親密,好在他們表面上已經適應了當下的關系,都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克制,不再講過激的話,這樣竟然達成了很久沒有過的和諧。
陳簡仿佛一個溺水的人,終於浮上水面喘了口氣,盡管身體仍在深水裡飄蕩,無法登陸。
到家以後,他把蛋糕盒遞給江硯,脫掉過於正式的西裝,換了一身衣服,重新穿起風衣時,江硯問:“還要出門嗎,不在家吃晚飯?”說著把一小塊蛋糕塞進他嘴裡,沾到手指上的奶油自己舔掉。
太甜了,江硯喜歡吃甜食,陳簡覺得一般,吃完了說,“趙林鈞請客,可能要晚點回來。”
並非故意匯報行程,只是習慣性順口說了,說完陳簡才發覺沒必要講這麽詳細,隻講“有應酬”不就夠了?可也沒有再補救一句的道理,欲蓋彌彰。
江硯卻沒注意這些細節,一邊吃一邊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陳簡看他一眼。
江硯說:“很久沒出門了,有點無聊。”
陳簡想了想,說行,叫他多穿一些,晚上風大,太冷。江硯擦了擦手,打開衣櫃,拿出一件深色的中長款風衣,和陳簡身上的是情侶款,他好像不知道似的,自然地問:“穿這件怎麽樣?”
陳簡沒吭聲,從右邊拿了一件羽絨服遞過去。江硯很不情願:“誰要穿這玩意?……不對,誰買的,我衣櫃裡怎麽可能有羽絨服?”
陳簡皺起眉,江硯並不屈服,也許是職業病,他對自己的形象有超高的要求,不管穿什麽,宗旨是得顯身材,襯臉色,無論如何一定要靚,走到哪裡都是焦點的那種靚。
“哪有那麽冷,就穿這個好不好?”江硯把厚重的羽絨服掛回去,提起風衣,“我在裡面加一件不就好了麽……”話是這麽說,陳簡眼睜睜看著他脫掉身上的襯衫,換了件毛衣,加一件?可能加了層空氣。
到底還是穿了情侶外套,江硯衣服穿到一半,又去拿蛋糕吃,陳簡覺得他是故意的,因為下一秒就靠過來,沾了奶油的手舉在兩邊,含糊道,“幫個忙。”
陳簡盯著他衣服上那排沒系的扣子,心裡門兒清,可也不便太計較,耐著性子俯身過去,一顆一顆幫他從上系到下。系完抬頭對視一眼,江硯笑了笑,說謝謝,趁陳簡沒有防備,突然湊上來,用力地親了他一口。
起初只是唇與唇相碰,短暫接觸後,很快開始第二個吻。這一次吻得足夠激烈,陳簡感到了火氣,身下發燥——其實從江硯出院到現在,他們還沒做過,一開始是擔心碰到傷口,後來拖得久了,總是氣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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