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誰讓你長得這麽好看。”陳簡點了點頭,一唱一和道,“我也愛你勝過愛你的歌,但我不會脫粉的。”
“……”
江硯終於繃不住,趴在陳簡的肩膀上笑。
陳簡倒是一本正經,抬手摟住他,把手機塞回他大衣兜裡,對司機說:“前面停一下。”
前面是一家花店,江硯沒下車,陳簡獨自去買了一束百合花,很快回來了,繼續往市郊的墓園行進。——今天他們去祭拜陳簡的母親,按照計劃,今天結束後,明天回C市鄉下祭拜外婆,然後再回陳家的老宅去見長輩。
江硯覺得這個順序安排很能反映陳簡內心真正的想法,相比老宅的幾位,他顯然更在乎母親和外婆,畢竟童年時有過那樣的經歷……對於這件事,江硯以前知道,可那時只是心疼陳簡,並沒理解事情的嚴重性,沒能體會它在陳簡心裡真正的重量。
陳簡是個很傳統的男人,他有一個不幸的家庭,卻又特別看重家庭。就在前兩天,他們從法國回來之前,江硯說不必見父母了,陳簡卻執意要去他家裡拜訪,說這是結婚之前必須做的。
其實以江硯的觀念,並不認為這是必須,他所有事情都由自己做決定,不想匯報父母,他父母可能也已經不想管他了。可在陳簡看來,這樣才正式,陳簡在這方面的固執想法讓江硯覺得不可思議,他問他:“如果不見我爸媽,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屬於私定終身啊?就像古代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要被人罵的……”
陳簡無奈:“我只是想約你爸媽吃個飯而已,別想太多。”
總之最後還是見了。
過程不出所料,盡是些客氣的場面話,但江硯從中看出了陳簡的認真,或許這也是婚姻儀式感的一部分吧,陳簡是個很看重儀式感的人,他活得不隨便,在某些地方顯得過於刻板了,而刻板的男人有刻板的魅力,江硯喜歡他身上那些自己沒有的優點。
到了墓園,司機在外面等,他們一起走進去。
陳簡的母親英年早逝,墓碑上的照片停留在她年輕的時候,那是一張溫柔的臉,五官和陳簡並不太相像。陳簡把花擺好,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塵,他想,她永遠不會再變老了,開口時聲音便帶上了一點傷感,對江硯說:“我不知道我媽喜歡什麽花,或許會喜歡百合吧。”
江硯走到近前,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陳簡說:“媽媽,我帶我喜歡的人來見你了。”他蹲在墓碑前,微弱的嗓音輕飄飄的,被山上墓區裡冷寂的風吹走,那字句落在江硯耳朵裡卻顯得沉重。
江硯想到他從小沒有母親、沒人疼沒人愛的那些年裡不知吃過多少苦,不由得心裡發酸,拉起陳簡的手,對照片說:“阿姨,以後我會照顧好他的。”
陳簡一怔,笑了:“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
“我照顧你。”
“……”
江硯神色鄭重,專注的目光看得陳簡心口發熱。陳簡有時覺得奇怪,江硯這個人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難道是天生的?為什麽他身上好像有無限的光、無限的能量,即使被傷害過,傷痕也不能對他的光和熱造成半分影響,就像烏雲散去後的太陽——
陳簡站起身來,把江硯抱進懷裡,歎聲道:“好的,謝謝。”
謝謝你喜歡我。
謝謝你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做我一個人的太陽。
2.
春節假期短暫,很快就結束了,人們還沒從懶散的節日狀態裡轉換過來,狗仔卻早已精神抖擻地開工——又拍到江硯了。
不過,這次江硯是被冤枉的,起因是謝霖新簽了一位女歌手,這位女歌手走紅於時下火熱的音樂選秀節目,難得的是嗓音獨特,長相又好,謝霖相中了她,叫江硯幫忙帶帶新人。
當時江硯正跟陳簡親熱,隨口敷衍了一句,根本沒聽清謝霖是怎麽說的就把電話掛了。結果第二天謝霖叫他去公司,讓他從前輩的角度指點一下後輩。
江硯才入行幾年,遠遠算不上前輩,況且他是天賦型選手,要教別人,別人也學不來。於是隻隨便聊了幾句,結束後一起去吃了個飯。
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包括謝總監,沒想到當天卻出桃色緋聞,標題是江硯與女歌手“私會”,並附上照片作為證據,當然,照片裡的謝總監被截掉了。
江硯把新聞發給謝霖,問他,“這是你搞的嗎?”謝霖說是,“可是沒人信啊,他們都說這是障眼法,是給你和陳總當擋箭牌的,欲蓋彌彰。”
謝霖很上火,江硯很高興,心裡由衷地讚歎廣大網友們真是長了一雙慧眼,他忍住給那些評論點讚的衝動,回頭對陳簡說:“陳總,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陳簡剛從書房回來,一進臥室就見江硯趴在床上對著手機傻笑,走近了問:“什麽事?”江硯把手機遞給他,他沒接,隻順勢扣住江硯的手腕,把人翻過來,正面按倒在床上,傾身壓了上去。
“唔……等一下。”江硯被吻得喘不過氣,“先讓我說完……”
“你說。”陳簡嘴上這麽說,根本不放手,吻也沒停。他們這幾天總這樣,一糾纏起來就控制不住,一定要弄得雙方衣衫不整,最過分時直接做一場才能暫時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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