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晴回憶了兩秒:“一小時前好像看見他和你家少爺一起上樓了?”
“行,謝啦。”婁保國邁開兩步,猶豫了會兒,又折回來,“大妹子,你幫我去敲門唄,萬一少爺睡了,我不敢吵醒他啊,他起床氣很重的,說不定會揍我,但他絕對不打女人。”
盧晴爽快地一甩馬尾:“行,大兄弟,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盧晴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大步走到最靠裡的一間房前,抬起手,還沒敲下去,突然整個人僵住了。
三秒後,她急匆匆地跑回來,滿臉通紅:“不行啊,他們在那個。”
紀凜在某些方面不怎麽開竅:“哪個啊?”
“就那個!你去聽就知道了!”
盧晴領著他倆悄無聲息地貼在了房門口,只聽裡頭隱隱約約傳來一道愉悅又模糊的聲音:
“沒錯,就是這兒……”
“寶貝兒真棒……”
“再來一次……”
第25章
門外三人冷汗齊下,如站針板,趕緊逃得遠遠的,尷尬地看著彼此,各個的臉色都恨不得時光倒流。
婁保國冷靜下來,字斟句酌後,對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道歉:“那個……虞董……少爺找柏朝有事,他倆都忙呢,明天再給您回電?好咧好咧,您別擔心,我會保護好少爺的!”
盧晴局促又害羞地問:“虞先生聽著像下面那個?他看著不像啊……”
紀凜莫名憤怒:“問我幹嘛?我又不懂。趕緊回房睡了,隨他們怎麽折騰,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房內,被罵作“不要臉”的二人正在床上酣戰:
虞度秋趴著,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專注下子布局。
“你偷偷練習過?比上次有進步啊。”
柏朝坐著,撐著床俯視下去,視線剛好落在虞度秋寬松的領口處——兩截凸出的鎖骨構成了一道涇渭分明的分界線,上方的三角區深深凹陷下去,下方的緊實肌肉微微隆起,流暢優美的線條延伸至領口內的陰影區,可以想象到這人必然有幾塊薄而硬的腹肌,以及一段勁瘦有力的窄腰。
虞美人這種植物,倘若稍加了解,便會知道,美麗的表象下,從頭到腳,全株皆是毒。
可迷人至此,毒又何妨。
“嗯,練過。”柏朝收回視線,將士兵推進一格,“但還是輸。”
虞度秋哼笑,馬走日字吃掉了士兵:“給你點鼓勵而已,還想贏我?野心挺大啊。”
柏朝不置可否,對弈了幾個來回,冷不防地說:“我有個地方想不明白。”
虞度秋眼皮不抬:“說。”
“關於今天這三撥人背後的勢力。他們在你的棋局裡,分別屬於什麽角色?”
“這不是很好理解嗎。”虞度秋點了點屏幕上對面的棋子,“雨巷案的凶手和今天殺手背後的指使者,應當是‘王后’,肆無忌憚,誰擋殺誰。我二叔的案子和今天的蒙面人,也不能說是士兵,起碼有點兒行動力,我姑且把他們當作‘戰車’,突擊進攻能力太差,開局本應駐守後方,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選擇了貿然正面迎敵,結果把王后的進攻步伐都打亂了。至於董師傅,只是個打頭陣的炮灰士兵罷了。”
“所以,他們的國王呢?”柏朝問,“如果他們沒有國王,這就稱不上一盤棋,只是多方勢力對你的圍攻,他們之間或許沒有聯系,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那你也沒有布局的必要了,直接各個擊破,今天抓一兩個回去審問就行。我知道婁保國和紀凜有能力辦到,你卻不讓他們抓。我不明白這點。”
虞度秋搖頭:“未必沒有國王,我說過,國王的行動是最受限的,所以他會想方設法讓身邊所有可利用的棋子為他效力,無論弱或強,自己卻隱身。如果我們忽視對方存在國王的可能性,選擇各個擊破而不顧全大局,結局必然是滿盤皆輸。高手博弈,比的就是大局意識。”
“再者,那些人裝備高端,撤退迅速,一看就是專業的,保國抓一兩個不是問題,但我們的人或許也要留下一兩個,處理員工後事很煩的,還要賠家屬一大筆錢,不劃算。我還有追蹤器這個線索,一樣可以查。”
“況且抓了人又能怎樣?董師傅可以帶回國,那些外國人能引渡回去嗎?紀凜在這兒沒有執法權,要想國際合作免不了冗長的手續,他也不可能長時間留在這兒辦案。難道交給美國警察審問?他們並不了解這起案子背後的複雜性。我想這些道理,紀凜也懂,否則他會乖乖聽我的話撤退?他想抓殺害穆浩凶手的意願恐怕比我還強烈。”
虞度秋說得多了,趴得累了,翻了個身,仰面躺著,銀發映著光,像波光粼粼的盛夏湖面。
柏朝輕輕撥了撥蔓延到指邊的湖水,沒驚擾這美景:“可以不報警,我來審問,應該能撬出東西。”
虞度秋笑了:“怎麽撬?說來聽聽。”
“先關地下室,關個一周,隻給水喝,如果還不招,就動手,我知道揍哪些地方不會傷筋動骨,但能讓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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