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自問自答了,有長進。”
“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我不想當第三者。”
虞度秋噙著笑,傾身靠近他,微涼的薄唇貼上他溫熱的耳垂,低聲呢喃:“寶貝兒,別抬舉自己,你頂多就是我的一時興起,還夠不上當第三者的資格呢。”
柏朝沉默片刻,冷哼一聲當作回答。
虞度秋無所謂地退後:“陳叔,那就麻煩你了。”
陳寬被兩個小輩晾了半天,也不敢多說什麽,忙不迭地拉開卷尺,測量柏朝的腰圍和腿長等數據,邊測邊確認客戶的喜好:
“你喜歡寬松點兒的還是修身點兒的?”
“隨便。”
“我帶了布料冊,一會兒你翻看一下,選一種。我推薦純羊毛精紡面料,虞少爺身上穿的也是這款面料。”
“不用選,隨便。”
“背後需要設計開衩嗎?這樣坐下不容易皺哦。”
“隨便。”
“平時習慣放在左邊還是右邊?”
“隨……什麽意思?”柏朝終於提出了一個問題。
陳寬正蹲著量他的大腿圍,抬頭笑道:“無意冒犯,但我們一般會把客人習慣放的那一邊設計得稍大一些,外表看不出來,實際感受會舒適很多。”
柏朝聽懂了,也沉默了,在虞度秋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緩緩擠出兩個字:“……左邊。”
“好巧,我也習慣放左邊。”虞度秋果不其然地抓住機會調戲,“穿慣了陳叔做的西褲,穿別的都覺得緊。”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嗯。”柏朝難得接了他的茬,“我也覺得緊,所以不愛穿西褲。”
陳寬不知是真沒聽出他倆在暗暗比拚男人的尊嚴,還是故意裝聽不懂,十分心寬地笑道:“那你穿了我做的西褲一定會改觀的。好了,容我再冒昧問一句,尺寸是多少?你可以用一個大概的比喻,或者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實際測量。”
柏朝不以為意:“測吧,我想不出比喻。”
“好,那就冒犯了。”陳寬直接上手,快速地從上摸到下,不由地吃了一驚,“這可真是……厲害了。”
虞度秋臉上看好戲的神色一滯,也走過來,欲上手一探究竟,卻被半路截住,柏朝挑起劍眉:“少爺,你想幹什麽?”
虞度秋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從從容容地收回了手:“只是好奇。”
陳寬測量完各項數據,與柏朝確定好了用純羊毛精紡面料、背部單開衩、暗袋等細節後,稱會加急趕工,三天后就能送到府上來。
“原本應當要試穿兩次,完善版型,可你們要得急,只能先將就穿了,之後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再找我。”
“好,辛苦陳叔了。”虞度秋客氣道,“柏朝,我還有事跟陳叔商量,你先出去吧。”
柏朝沒有二話,出門時順帶關上了衣帽間的門。
五分鍾後,陳寬提著皮箱出來,走下樓,不期在樓梯口撞見了剛才的年輕保鏢,對方倚靠著牆,似乎在專程等他。
“陳先生,有件事想麻煩你。”
陳寬笑道:“如果你想問剛才虞少爺跟我聊了什麽,恕我無可奉告。”
柏朝搖頭:“我不用想都知道他問了你什麽。我是想麻煩你,給我的西裝加上插花眼和固定袢帶。”
陳寬爽快道:“沒問題啊,小事一樁,我會用傳統手工繡製的手法縫製的。不過你特意等我就為了說這個?剛才在衣帽間直接提要求也無妨啊。”
“不想讓他知道,請您保密。”柏朝欠身離去。
三天后,定製西裝準時送到了壹號宮。陳寬去英國監管店鋪的生意了,讓自己的學徒送了過來,年輕的學徒名叫方小莫,是個清秀稚嫩的白淨小夥子,誠惶誠恐地捧著西裝呈給它的主人,柏朝提著防塵袋進了換衣間,出來的時候看見虞度秋的手臂橫在方小莫的肩上,幾乎是摟著人聊天:“才工作兩個月啊,難怪以前沒見過你,過來挺遠吧?要不今天就住下……”
“少爺。”
虞度秋聞聲望去,眼睛瞬間一亮,松開了方小莫,走向西裝挺括、俊美非常的男人,目光自上而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
“還行嗎?”
虞度秋點頭,視線落到西裝左邊駁領上的洞,笑了:“陳叔還挺浪漫,給你設計了個插花眼,據說如果你捧著花求婚,對方折下一朵花插進這兒,就意味著答應與你攜手一生了。可你有送花的對象麽?”
“用不著你操心。”
虞度秋笑著笑著,音量突然一低,曖昧朦朧:“你穿著真好看……可我好想幫你脫了。”
柏朝也低聲回:“不是有新目標了麽?”
“他那樣的只能算零食,大餐還得是你,否則吃不飽。”虞度秋狡黠地眨了下眼。
柏朝不為所動,冷著臉側身而過:“那你就挨餓去吧。”
虞度秋莫名回頭:“你這人怎麽總是忽冷忽熱?”
柏朝以背影拒絕回答。
小學徒涉世未深,但也並非全然單純,經過虞度秋的一番甜言蜜語、連哄帶誘,想想自己那低微的見習工資,再瞧瞧這座華美如宮殿的別墅,一時萌生出了攀上枝頭的小心思,乖乖留在了別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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