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撐住太陽穴:“我不喜歡跟那些風投公司打交道,他們就像海灘上貪婪地盯著海龜寶寶的海鷗,總想挑中最肥美的一隻,一擊將它佔為己有。多少創始人最後都是被資本踢出局的?我是在減少風險。”
這話挺有理有據,趙斐華信了:“那也行……對了,今晚那位豪爽的吳虎先生會出席嗎?”
“他在國外度假呢,這兩個月應該不會回來了,等他回國了再給你引薦。”
“行,你到時候得跟我去好好感謝人家,沒有他,你的Themis項目哪兒能研發到現在。”
“是是是。”虞度秋說完,余光注意到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扭過頭,朝目光發出者狡獪地眨了下眼,食指抵唇,無聲地“噓”了下。
柏朝一愣,繼而眼中的疑惑漸漸消散,呈現出一片清明了然,朝他點了點頭。
虞度秋覆上他的手背,悄悄寫下一個字:乖。
作者有話說:
小柏又發現了少爺的小秘密。
(金子那段有參考資料)
第53章
盛夏午後的豔陽肆意地灑在酒店的玻璃外牆上,金黃得明亮耀眼。
珠寶展設在酒店二層,隻對受邀嘉賓開放,展廳場地不算大,但展示的都是裴家這些年的得意之作,價值連城,故而安保措施也比尋常展覽嚴格些,入場時除了出示邀請函,還要查驗身份、隨身物品過X光透視、在三個高清攝像頭下搜身。
虞度秋和柏朝過安檢門時果不其然地被攔下了,趙斐華對保安努力解釋他倆只是審美清奇,並沒有謀財害命的企圖。但這次展品貴重,保安擔不起失竊的責任,堅持要求他們摘下配飾後再過一次安檢。
柏朝沒有二話,解下choker再度接受檢查,這次探測器沒有發出警報。
然而虞度秋那兒又出了岔子。
趙斐華捧著虞度秋的刀片項鏈和手表,奇怪道:“你身上應該沒有金屬物品了啊,怎麽還響?這探測器出問題了吧?”
保安瞧虞度秋的模樣就不似善茬,不敢大聲反駁,極為小聲地說:“裴總為了這次展出特意從國外調的最先進的安檢裝置,不會出錯的……這位先生,你褲子口袋裡有東西嗎?麻煩翻出來給我們看看,不好意思。”
虞度秋大大方方地翻開,展示了空無一物的口袋後,朝他們揮了揮手——碩大的紅寶石戒指鑲嵌在銀色的底托上,不知是白銀還是鉑金材質。
“是這個吧?”他摘下戒指,同樣交給了趙斐華暫時保管。
紀凜從另一道安檢門出來,佩戴好了剛摘下的手表,瞧見他們這邊仍未過關,嘲笑道:“讓你戴那麽多首飾,顯擺給誰看啊,誰不知道你有錢。”
虞度秋搖頭:“我這是在幫你做試驗,紀隊。”
紀凜匪夷所思道:“怎麽扯到我身上了?”
保安再次仔細檢查了虞度秋的全身,這回探測器沒響,不由地松了口氣:“我就說吧,我們不會出錯的。感謝您的配合,可以入場了。”
“不,你們錯得很徹底。”虞度秋冷不防地來了這麽句,也沒接著解釋,重新佩戴好自己的戒指和項鏈,沒頭沒尾地對紀凜來了句,“你看明白了嗎?”
紀凜一頭霧水:“明白什麽?”
“哎,要是穆浩肯定早就看懂了,小紀同志,你還有待錘煉啊。”虞度秋說完這句老氣橫秋的話,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搖頭歎氣地走了。
“這人什麽毛病?”紀凜莫名其妙,“你們看懂了嗎?”
趙斐華等人也滿臉疑惑地搖頭。
柏朝若有所思,問周毅:“那枚戒指是他新買的?”
周毅:“應該是,以前沒見過。”
“尺寸太大了,不合他的手。”柏朝邊回憶邊說,“它的底托,好像偏厚,設計得也不太美觀。為什麽會買這樣的戒指?”
虞度秋雖然聲名狼藉,但論外在形象和衣品審美,任何人都挑不出一根刺來。哪怕僅僅是在自家草坪上遛個狗,也不會穿得邋裡邋遢,從服裝到配飾一樣不落,更別說今天這樣正式的場合。
西裝狂徒的這身虞美人印花西裝相當驚豔奪目,用同色系的紅寶石搭配原本是相得益彰的,可這枚戒指的設計和做工卻不夠精致合手,仿佛用頂級的魚子醬配不夠年頭的葡萄酒,差了那麽點意思。按理說虞度秋戴了這麽多天,應該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周毅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少爺他買東西一向隨心所欲,也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可能是一時興起就買了吧。”
這時,另一道安檢門又傳來滴滴兩聲警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許久未見的杜書彥和杜苓雅。
二人不愧是兄妹,戴的珠寶都是成套的,杜書彥胸前別著一枚中規中矩的鑽石胸針,杜苓雅則戴了鑽石項鏈及耳墜,那對鴿血紅的耳墜怕是再也不會戴了。
他們倆都已經過了安檢,剛才讓安檢門發出警報的是跟在他們後頭的秘書費錚,他身份低微,杜書彥也沒多余的財力為區區一個秘書購買珠寶,所以他什麽首飾也沒戴,此刻無奈地從西裝外套的內袋裡掏出一小盒鐵盒裝的糖,打開給保安看,裡面是花花綠綠的水果硬糖,他解釋:“我容易低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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