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阿笙嚼著喜糖,“我人生中最想結婚的瞬間就是給別人上份子的時候。”
燕歲寬慰她,“沒事,你如果急著收回來,可以擺個三十大壽。”M?Y?箏?荔?祺&尓&翊&旗&琪&祺&啾&散&泣
這周景燃要陪鍾溯和夏千沉去鄰省參加一個圈速賽,燕歲剛好就來上海陪阿笙,順便看看他們做出來的首飾。
“喏,怎麽樣。”阿笙都沒拿出來,就讓燕歲往她包裡看。
“看不清啊。”燕歲剛想伸手去她包裡拿,被阿笙狠打了一下手背,“嗷,疼。”
阿笙瞪他,“這我們新款,得保密的。”
或許是這倆人腦袋湊在一塊兒,看上去挺親密,不遠處一對中年夫妻走過來,寒暄道:“喔唷,這是誰啊——”
阿笙一驚,聲音相當熟悉。
燕歲先愣了一下,隨後趕緊站起來,“叔叔阿姨好。”
這過來的是阿笙的爸媽。
兩位笑吟吟的說你好,然後問他們,“老遠就看見你倆了,挨那麽近聊什麽呢?”
燕歲心說壞了,大概是被誤會了。
剛想解釋,阿笙已經站起來了,慢悠悠地拉起燕歲的手,說:“媽,他已婚。”
“哦。”阿笙媽媽的笑容還倔強地僵在臉上,“你們聊,媽去跟新娘媽媽打個招呼。”
重新坐下之後燕歲笑了笑,低頭看看戒指,“還有這個作用呢。”
阿笙聳肩,“不然呢。”
這一桌都是年輕人,阿笙又愛喝酒,來回幾道菜便聊到一塊兒去了。弦樂隊在拉一些節奏輕快的曲子,席間阿笙和別人推杯換盞,他要麽吃菜要麽發呆。
阿笙都不用問就知道這人在想景燃。
於是清清嗓子,“對了,這個婚慶真的不錯欸,不知道他們接不接同性婚禮啊?”
燕歲一愣,回神了。
桌上的人不僅沒有大驚小怪或者打聽一二,反而就這個問題又聊了起來。
阿笙瞥過來一個微妙的眼神。
有個女生說:“其實我還真參加過我一對Gay朋友的婚禮,他們那個婚慶不知道哪兒找的。”
另一個人搭話,“是嗎,你能幫我問問嗎,我真的很需要收一收送出去的禮金,但沒什麽由頭辦酒席!”
“你需要嗎?”阿笙小聲問他。
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機,“問問你先生。”
燕歲支著下巴,沒動,“他最近不知道想什麽,非要畫畫。”
“啊?”阿笙不解,“他不像是會感興趣的人啊,愛情這麽大能量嗎?”
燕歲被她講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很奇怪。”
酒席結束後,阿笙找了個咖啡廳,挑了角落的位置,搞得像什麽神秘組織接頭似的,從包裡掏出了他們Mage秋季首飾的盒子。
這一季的主題色,燕歲選擇了粉色。
沒別的意思,他就是這段時間單純地喜歡粉色。
複古的絨麵粉色讓Mage那幫設計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就非常法國。法國年輕人愛逛古著店,去買別人奶奶穿過的二手衣服,其中便不乏各種各樣的粉色。
燕歲拿出來端詳了片刻,說不行,粉過頭了,用力過猛。
聊了一會兒後,燕歲的手機進來一通電話,景燃打來的。羅彧
接起來之後,聽筒傳來那邊嗚嗚的風聲,景燃問他,“寶貝兒,你什麽時候回家呀。”
“買了晚上的車票。”燕歲說,“還有,我真的不想教你了,你另請高明吧。”
“好啦不學了,我都畫完了。”
燕歲:“你畫了什麽?”
景燃說了句回來你就知道了,然後他得好好開車,便掛了電話。
這番對話聽得阿笙想開瓶酒。
“戀愛的人哪。”阿笙悵然,“來吧,寫點意見我帶回去,你也好早點去車站。”
返程的路上,婚禮席間阿笙說的婚禮,他當時真的隱隱有些動心。但國內對於這種感情的包容度他不敢冒險,景燃在業內名聲斐然,他不能讓景燃被人指指點點。
再者說,景燃爸媽的態度擺在那兒,總不能把人家當空氣。
高鐵準時抵達A市,景燃說可能錯不開時間去接他,讓他自己打車回來。對此燕歲沒多想,因為他知道今天景燃挺忙的,到站之後自己打了個車回家。
回家之後覺得不太對勁。
藝術家對這種事有著比較精準的嗅覺——求婚。
或許是他太了解景燃,從一開始他說要去上海陪阿笙一起參加一個婚禮,景燃就有些微妙,說,婚禮啊……
就說了這麽三個字,沒了下文。
再到晚上說沒辦法去接他,一切都很反常。燕歲在諸多理由之中,只能聯想到一個關鍵詞,就是驚喜。可是最近沒有節日,也不是他的生日,那麽就只剩下求婚這一件事。
其實燕歲也挺好奇的,這位機械動力人士要怎麽求婚,他是怎麽布置的。他們已經有戒指了,景燃又打算拿著什麽來求婚。
燕歲打開大門,進去,放下包,換鞋。
家裡很安靜,只能聽見家用電器發出輕微的嗡嗡聲。燕歲趿著拖鞋上樓,臥室裡沒有人,書房裡也是空的,再往前走就是客臥和畫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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