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歲無奈,“你先告訴我,你爸媽之後說了什麽。”
“他們先是不敢相信,然後讓我滾蛋,我就滾蛋了。”景燃一張俊朗的臉憨笑著望著他,“他們同意了。”
燕歲點頭,“好,那上車吧,先回家吧。”
景燃搖頭,“去開房。”
“?”燕歲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有家不回為什麽開房?”洺/璵/戚/貳/么/柒祈/柒玖/叁祈/
景燃箍著他腰說:“我喝酒了,我親你了,你會吹出來酒駕的。”
……燕歲泄氣了。
“好。”
“我帶了這個出來。”景燃從大衣裡面掏出一個玻璃瓶,“老婆,我的老婆本。”
燕歲眼睛一亮,1954年的格蘭花格,一瓶五十多萬塊。
大年三十在酒店開房的情侶……還挺多。
這讓燕歲相當震驚,即便自己鴨舌帽和口罩都戴著,但還是感到非常、非常的羞恥。
這種羞恥感一直到刷卡門開,他一彎腰從景燃胳膊底下鑽進房間的玄關才得以緩解。
景燃失笑,“幹嘛呢,我們正經未婚夫妻,偷情似的。”
“很怪啊。”燕歲說,“都怪你,你自己喝酒你還來親我害我不能開車。”
景燃嗯了一聲把他拉過來抱在懷裡,貓咪蹭癢癢一樣在燕歲頸窩裡亂蹭,“哥哥別生氣。”
弟弟真是遊刃有余。
他們沒做什麽,叫了個餐送到房間,給燕歲開了他的老婆本。
房間燈光下兩個人慢悠悠地吃飯、喝酒,度過了春節。燕歲說過兩天還是要去一趟澳洲的療養院,看看他外婆。燕歲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景燃說好。
城市禁燃煙花爆竹之後,除夕的晚上格外安靜。
馬路上的車很少,車少所以開得快,在落地窗裡看下去,一道道車燈飛速消失在夜色裡。
他們在落地窗前接吻、擁抱,城市的光偶爾照進來一縷,又匆匆轉了方向,光線在燕歲瓷白的皮膚流轉,安寧的時間裡一切都變得溫和。
那封婚姻申請書就躺在他們臥室的床頭櫃裡,景燃一遍遍地去吻他,一遍遍地說同一句話。
嫁給我吧。
-
出發去澳洲的那天下雪了,鍾溯從車隊裡開出來一輛Tank300送他們。
他們計劃裡不會在澳洲呆太久,因為夏千沉春節後要參加WRC,景燃得趕回來。
在風雪裡兩個人和鍾溯道別,讓他返程路上小心,接著去往南半球。
景燃挺緊張的,在航線到後半程的時候開始詢問燕歲,我這頭髮還行吧,衣服會不會有點輕浮,你外婆會不會嫌我年紀小,要不你告訴她我今年三十三了。
“……”燕歲歎氣,拍拍他肩膀,“你可是從長白山天池主峰向下翻滾過半分鍾的人。”
“啊。對。”景燃點頭。
療養院在海邊。
燕歲這次沒打招呼,護工見到他很驚喜。
然後帶著他上去三樓,說,前段時間外婆覺得二樓的陽台看不到沙灘,就搬去三樓了。
燕歲輕輕地敲了兩下門,然後握住門把手按下去。
“阿婆。”燕歲喚了一聲。
老太太正在陽台向外望著,聽見響動,回過頭。
笑了,“歲歲來啦。”
很平靜,但也很開心。景燃手裡拎著一堆東西,花、保養品、水果,跟在後面乖巧地叫了聲外婆好。
外婆打量著他,問,“這是誰呀?”
“我……”燕歲看了眼景燃,湊近外婆,“男朋友。”
外婆望了他一會兒,“去年還在阿婆懷裡哭,今年就帶到面前來了噢?”
“在阿婆懷裡哭?”景燃練習了一整個航程的乖巧笑臉瞬間消失。
外婆指指他,小聲跟燕歲說:“他心疼了。”
景燃在澳大利亞呆了三天,三天之後他得先回國。因為車隊要做最後的調校,然後裝車進運輸箱,把賽車和維修倉運往WRC的第一個站點蒙特卡洛。
燕歲沒有跟他一起,燕歲多留了幾天。
SL車隊參加WRC是臨時決定的。WRC,世界汽車拉力錦標賽,拉力賽裡的F1,曾是景燃的畢生夢想。
現如今這份夢想被放回儲存罐,他只是換了一個身份參加。
燕歲在澳洲陪了外婆幾天,照例過完這個年,才回國。『M.Y』亓/洱/伊/戚/戚/柒/奺/弎/齊
剛巧,燕歲回國的那天,景燃和夏千沉、鍾溯一起在機場送賽車上飛機,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一個在空港,另一個在國際到達航站樓。
燕歲便過去找他,在人群裡和他揮揮手。
大家都對第一年的WRC野心勃勃,在世界級的賽事面前,車隊上下都很亢奮。
那是世界拉力錦標賽,拉力賽界的最高榮耀。捧不捧杯的另說,這已經是“我們甚至跑過WRC”的程度。
送完賽車之後回去的一路上,燕歲聽著他們三個人聊天,嘴角一直掛著笑。他很喜歡這種氣氛,無憂無慮地、勇敢地向前走。
第一年,SL征戰WRC折戟。景燃有些苦悶,燕歲寬慰他明年再來。
第二年,SL車隊冠軍之心未涼繼續出征,在全世界最高等級調校標準的S組拔得頭籌。車隊一整年的心血得得以圓滿,猩紅之獅的隊旗在巴黎升起,世界級的冷門冠軍在榮耀的終點舉起獎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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