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風瞥了眼手機,淡淡的揚了揚眉,然後將手機接了過來。
貼到耳邊的時候血狐狸吳明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刑隊長。”
刑風垂了垂眼瞼,右手環住了妖孽的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薄唇輕輕啟了啟:“血狐狸?”
“呵呵呵……”吳明笑了笑,那笑聲意義莫名,似乎是了然,似乎是自嘲,又像是帶著些微的讚歎。“刑隊長知道的果然不少……或者,還是應該說陸警官真是不凡?”
刑風聞言頓時輕輕眯起了眼,而後,他緩緩的笑了:“其實吳明先生知道的也不少啊,不過,你為什麽會覺得我需要通過別人才知道呢?”
“呵呵。”吳明又是笑了笑。“難道刑隊長想說不是麽?”
“是與不是重要麽?”刑風反問。
“是啊,不重要。”吳明輕輕歎息了聲。“其實今天找刑隊長是想跟刑隊長說一件事。”
“哦,什麽事,說吧。”刑風的整個人往後面靠了靠。
正時,妖孽纏了過來,耳朵也往刑風手上的手機那邊靠了靠,刑風也不想麻煩,乾脆將兩人之間的局裡又拉近了些。
妖孽心滿意足了,傾身在刑風的臉頰上“啪嗒”一下的親了下,親的刑風一臉的口水。
但是即便被親了一臉的口水,刑風的臉上還是帶著寵溺的笑意。
“刑隊長,陸警官現在也在你身邊吧?”那邊說了這樣一句話,或者說,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刑風微微的揚了揚眉,沒有否認的興趣,所以直接含笑的點了點頭。“沒錯。”
“呵呵。”吳明輕輕的笑了笑。“好,那麽我就說了,這一次,我無意插手你們警方的事情,但是,陸警官身上有一樣東西是很多人想要的,所以,為了那樣東西,也因為我欠一個人一份人情,所以,他要我做的事情是從你們檔案局裡面拿出一份東西……我做了,算是完成了那份任務,但是我不可以告訴兩位的是我拿出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因為時間沒到。我無意與警方為敵,所以隻想提醒陸警官一樣,當有些東西你無法保護,或者無法保護周全的是最後還是不要放在張覺身上的好,否則,只會連累了自己身邊的人……”
聽的清清楚楚的妖孽頓時不善的眯起了眼睛,從刑風的手裡奪過了手機。“你這是在威脅?你可知道,威脅我會有怎樣的後果?”
妖孽的聲音是刑風從未聽過的冰冷。
那裡面所帶著的隱隱的狠厲也是如此,刑風離對方很近,所以也最清晰的感覺到了妖孽身上一閃而逝的冷意和殺意,以及一種冰凍人的森寒。
刑風抿了抿唇,這樣的妖孽不是他熟悉的。
妖孽可以笑,可以哭,假笑,假哭,利用別人的弱點達成自己的願望,但是像現在這樣森冷無比的冰寒卻是讓人很不習慣。
好像這個人雖然還是妖孽,披著妖孽人皮的妖孽,但是內在……卻成了很陌生的一個人。
情不自禁的,並不希望看到這樣妖孽的刑風伸手碰了碰對方的手腕。
妖孽眨了眨眼,也意識到了什麽,頓時飛快的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森寒之意和那絲絲的殺意,而是邪魅的朝著刑風笑了笑。
用眼神對刑風說“我沒事”。然後嘴巴裡也道:“吳明先生啊,你可知道,美國FBI不能抓著你並不代表我們也不能。”
那邊的吳明沉默了下,然後苦笑出聲:“我知道。”
妖孽的聲音微冷,但是只是微微,更多的,還是諷刺。“既然知道就別做挑戰人極限的事情,我隻說一句,任何人,任何勢力,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如果不是官方,那麽最好還是別真的跟政府做對才好。”
妖孽的話讓電話的另一端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些。
妖孽微微的笑了笑,放松了語調:“吳明先生,其實我們未嘗不可以合作不是嗎?你也說了,你無意與警方為敵,既然這樣,何必陷入這個不該陷入的泥淖之中。你要知道,雖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有些東西,有些事,當你不該涉足的時候涉足了,那麽想要拔出來可就不是那麽輕而易舉的了……”
吳明還是沉默。
妖孽笑了笑,還是繼續道:“別用什麽身不由己以及報恩還債之類的借口做借口,借口之所以稱之為借口那就是在真正的事實面前是什麽也遮掩不了的,至少,本質便是如此。”
說完了這些後,妖孽不再開口。
刑風和俞澄也都不說話。
良久,那邊的吳明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陸警官,我明白了。我的事情到此為止,但是那個人會怎麽做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我沒那個本事,再見,在這次事情結束之前我都不會再出現在陸警官的面前,而且,也能保證不再做任何身不由己的事情。如你所說,那些,都是借口,借口的本身便是借口……”
妖孽淡淡的笑了笑:“吳明先生明白就好,再見。”
然後,合上了手機,用摔的,滿不在意的方式將手機滑到了水晶玻璃桌上。
俞澄沒有去管自己的手機,只是低著頭,他沒有看任何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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