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路輕進戰隊之後忙著訓練忙著打比賽,他和自己這發小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通個電話都難得。
“你們先玩著啊!我回個微信!”徐懿安不跳了,安穩坐在卡座裡捧著手機。
“我靠。”徐懿安先悶了口啤酒,酒吧裡各種顏色的燈柱像十幾個絕地武士在他腦袋上揮光劍,晃得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便拍拍旁邊的室友,“我去趟廁所啊!”
到了衛生間才終於能看清路輕發過來的字兒。
徐懿安一看這話借著酒勁兒繼續給他敲字。
路輕這邊,徐懿安邀請您語音通話。
“兄弟。”徐懿安那邊很安靜,應該是從酒吧裡出來了,“你自己捅的是什麽意思?你是瘋了還是我喝多了?”
路輕翻了個身,換隻手拿手機,“字面意思,我攥著我爸手往我肚子上捅的,你說我要不要跟……跟我對象坦白?”
“啊?”徐懿安這回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喝多了,“為什麽我聽不懂?”
為什麽我聽不懂,為什麽你要自己捅自己,為什麽你有了對象不告訴我?
徐懿安站在凌晨空曠街道的獵獵冷風中感覺自己拿著手機拔劍四顧心茫然。
“你對象?”徐懿安腦瓜子嗡嗡的,“誰啊?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路輕跟他軸了好半天才把他的思路從對象上軸到該不該坦白上。
而徐懿安雖不能說縱橫情場多年,但比起路輕來他也算得上倒數第二,自古以來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題,倒數第一聽得往往毫無質疑。
“這個事兒,我們得做兩手分析。”徐懿安喝了酒,吹吹風反而舒服,便直接坐在馬路牙子上,“你得先自己聯想她知道之後的場景,再結合她的性格,小姑娘是比較心軟的還是……”
“不是小姑娘,是大小夥,另一手呢。”
這下真給徐懿安整不會了,信息衝湧得太凶殘。兩句話間讓夜風中的單身狗經歷了發小不再單身,到發小的男朋友都找到了他還沒找到女朋友。
一時間竟不知是悲是喜,他張了兩回嘴都沒發出聲音。
“說話徐懿安說話。”
“哦。”徐懿安打了個冷顫,“草,你他媽真牛逼,你還是別說了。”
路輕又翻了個身,“為什麽?”
“既然你倆都是男的,那你直接設想一下是對方為了快速跳過司法程序把他爹送進鐵窗,拿刀朝自己肚子上捅,你會怎辦?”
“但我沒事兒啊,我捅的相當有技術,腸子都沒破。”他想了想,如果雲爍自己捅了自己一刀,他好像只能無能狂怒。
“……”徐懿安陰陽怪氣地嗯嗯了兩聲,“好的,那你去坦白的時候記得強調一下你高超的手藝。”
聊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徐懿安要趕下個場子繼續和室友們吃燒烤,路輕也得睡了。但是睡不太著,他發現自己陷入了戀愛腦。
年少不諳世事的時候對別人的戀愛腦嗤之以鼻,輪到自己的時候居然連隱瞞不隱瞞、坦誠不坦誠的都要糾結到半夜三點。
理智上來看,這有什麽好坦白的,說出來平添一個事兒。但不說吧……他和雲爍之間連一根蛛絲都不想有。
從這一天起,距離絕地求生全球總決賽還有五十三天。
而em戰隊的狙擊手,正在美女直播間裡耐心指導。他今天晚上就能回基地了,今天也可以拆了紗布,正式歸隊。
茉茉今天的狀態不錯,在四個女生裡她是實力最強的,這時候也是全村的希望正在決賽圈裡苟著。
“苟住。”路輕說,“剩四個人,等別人先打。”
“好的好的……”茉茉很緊張,緊張到彈幕的禮物都沒空去看,“謝謝那個、嘶……我打完再謝我得先跑了。”
路輕點頭,順便瞄了一眼她分屏上的彈幕。嗯,不是雲爍在刷,很好。
當晚路輕是九點多準備走的,張妙妙剛好和他一起回一隊基地,要重新量他們的身材尺寸定做新款的秋季隊服。
臨走時女孩兒們在樓下送他,對路輕這兩天的悉心指導表示感謝。
“這兩天謝謝你啦,其實我覺得你教起來比雲爍還更簡潔一點呢。”茉茉禮貌地笑笑,“對了,麻煩你替我跟雲爍問個好呀,好久沒出來聚聚了,有空出來吃個飯。”
路輕很不自然地舔舔嘴唇,“嗯……好。”
“還有。”
張妙妙去拿車,路輕準備去路邊等著的時候,茉茉又叫住了他。
路輕只能停下,又回頭,“怎麽了?”
茉茉走近了些,“我記得雲爍有一次出去相親了,對嗎,我看他朋友圈發過。他……和那個女孩兒怎麽樣了?”
這個事兒路輕記得,因為雲爍當時在選擇“不給誰看”,他想屏蔽所有同事和親近的朋友,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相親。
但因為操作不夠熟練,把“不給誰看”設置成了“可見的人”,為此路輕當時還笑話他了。
原來……
原來雲爍想屏蔽的人裡,居然也有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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