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輕你當初是怎麽一拖三的,太難了,我從來沒覺得這遊戲有這麽難。”鄒嘉嘉趴在桌子上,“你們不知道,漫展上隨機抽觀眾上來打,我終於體會到了大逃殺遊戲的凶險和殘暴。”
“多殘暴?”路輕遞給他一罐可樂。
“我說有人打我,他們問我,‘誰?’”鄒嘉嘉打開可樂,“真的,我這輩子只能知道哪個方向的人在打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在打我……我現在開始敬佩你了路輕。”
路輕笑笑,沒說話。
是這樣的,這遊戲你不僅要小心對手,還得小心隊友。
“好了。”蔣經理站起來,“我把票務信息私發給你們了,核對一下,沒問題散了去休息吧。”
春節將近,各個戰隊都處在一個比較放松的狀態,em也是。雲爍轉型教練之後就被業內其他教練拉進了教練小群裡,正在沙發上癱著聊天。
路輕回訓練房繼續直播,蔣經理則叫走了雲爍。
基地二樓會客室。
“俱樂部方面要我們盯一盯路輕,因為……因為入隊那筆錢的事兒,也不是一定要問出個什麽,就是稍微盯一下,以防這孩子入什麽歧途,你懂吧。”蔣經理說。
雲爍點頭,“就這個事兒?”
“我們這邊……咳。”蔣經理看了眼門外,“上面發現了一些問題,以前他在shield拿的是最高工資,但還是……”
蔣經理壓低聲音,“還是跟他們教練借過錢。”
為什麽路輕拿最高工資還要管他們教練借錢,雲爍能猜出個大概。再加上路輕說了他過年不回家,那麽再加上家裡那個賭。博成癮的父親,答案呼之欲出了。
路輕還在直播,一人小隊,決賽圈一把aug一把98k。
訓練房是全玻璃的,雲爍在二樓走廊看著裡面那個穿隊服的少年,少年的長相凌厲,不笑時有凶相,尤其是這麽專注的樣子時。
“雲爍。”
“啊?”雲爍剛準備下樓,被人拽住了胳膊,他扭頭,“子慕,怎麽了?”
余子慕拉著他,“你下去找路輕?”
“嗯,我問他點事,你松開我。”雲爍想抽,抽不出來。
余子慕沉著眼眸,“我有話說,你聽完再去。”
另一邊,路輕猶豫了大概半秒的時間,舍棄了栓狙拿起盒子裡的滿配m4。因為只剩下兩個存活了,他想直接衝過去莽死那個孤狼。
“說好了一雞下播。”路輕看著遊戲結束界面伸了個懶腰,“下播了水友們,睡覺去了。”
從早上播到凌晨,真的是累了,他活動兩下脖子,站起來打算上樓。
上樓之前想去後院抽根煙,於是又從樓梯折去後門,這個時間隊友應該在房間裡收拾行李了。
但顯然,有位隊友並沒有在房間裡。
“余子慕。”是雲爍的聲音,路輕停下了腳步,“你別這樣,這樣以後連教練和隊員都沒得做了。”
路輕挑了挑眉。
“那為什麽你對路輕……”
“和路輕沒有關系,他……他還小,又是新來的,我作為教練理應多照顧他,你別想得太、太詭異。”
“19歲了還小?買他來em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值得你這麽關心他?”
後院忽熱安靜了,路輕覺得少抽煙對身體好,這根煙要不就不抽了,說不定這倆還得再折騰一會兒。
轉身要走,身後響起了余子慕的聲音,“你聽見了?”
路輕頓住,回頭,但視線越過了余子慕,看向他後面,“教練。”路輕扯出一個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教練,我知道教練照顧我只是因為我不省心,我從來沒有想歪過,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不給教練添麻煩。”路輕揚著嘴角,滿臉寫著天真無邪又真摯,甚至攥了下衣服角,“隊長說得對,我不是小孩了,教練別生我的氣。”
茶,就是這個味兒吧。
第9章
一月末,距春節還有三天,一年一度的春運已經開始。魔都也迎來新一輪的降溫,路輕覺得這麽大的房子隻為他一個人開暖氣頗為浪費,於是穿著隊服毛衣羽絨服壓了頂棒球帽出門了。
出門的原因很簡單,他的發小,徐懿安,禮貌詢問了雲爍簽名照的進度。
而他,誠懇地回答徐懿安,對不起,但我差點被滅口,相信我們這麽多年的友誼不會止步於一張用於追求姑娘的簽名照吧。
然後徐懿安要求他請吃飯。
這個要求在路輕看來還是比較合理的,於是收拾收拾出門了。
“戴個帽子幹嘛?”徐懿安在地鐵出口,見到他迎上去,“偶像壓力啊?”
“沒洗頭。”路輕說。
街上過年的氣氛很濃,主要體現在人多。晚飯點,口味不錯的餐館幾乎都在排隊,店門口一溜排的圓凳子上坐滿了人。
帶孩子的,一大家子的,情侶二人的,小姐妹的。路輕甚是絕望地看了眼馬路對面的火鍋店,他轉頭詢問徐懿安,“這架勢咱們排到天亮能吃上嗎?”
其實這一片不算多繁華,徐懿安也沒想到這家火鍋店會這麽多人,“換一家吧,太冷了,我不想站在大街上隔岸觀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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