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妙關上簾子,粉色拖鞋踩出了七寸高跟鞋的氣場,面無表情地在二人對面坐下。
“多久了?”張妙妙問,問完很快添了一句,“單人回答,路輕,這個問題你答。”
路輕坐直起來,“是……我出院回來的那天。”
“哦。”張妙妙點頭,“兩年內有分手打算嗎?雲爍回答。”
兩年這個時間段不是妙妙隨口說的,兩年剛好是路輕當初和戰隊的合同。
路輕頓時扭頭看向雲爍。雲爍也瞄了他一眼,想了想,“我……我單方面的話,沒有。”
“我也沒有。”路輕插嘴。
張妙妙點頭,“如果被人察覺後曝光有什麽應對措施嗎?你回答。”
這次問題問完張妙妙的目光放在路輕身上,路輕大腦飛速旋轉,他在領隊面前不需要權衡利弊,無論如何領隊都會在能力范圍內毫無保留地幫助他。
“任何人做事都有目的,條件永遠可以談,我什麽條件都可以……”
“不必。”張妙妙抬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美甲的尖兒好像閃了一道寒光,“年輕人,別搞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五的操作,一旦有苗頭立刻聯系我,我給你倆炒cp,江湖真理,炒得越凶cp越假。”
職業電競選手也是公眾人物,他們以俱樂部為單位,俱樂部由讚助商來支撐,讚助商即資本後台,資本後台即背鍋位。
公眾人物的一切言行都可以被洗成“資本操作”、“金主爸爸的任務罷了”、“懂的都懂”。
“這、這樣也可以嗎?”顯然,路輕還是年輕了,他不得不坦言,“如果對方有聊天記錄呢?”
張妙妙冷笑,“聊天記錄算什麽,這年頭,你倆在鏡頭前打啵了我都能給你洗乾淨,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態度。”
問完路輕繼續問雲爍,她環著雙臂,眼神不善,“你是彎的我早看出來了,他是媽生彎還是你掰的?”
“靠。”雲爍不自覺地朝路輕旁邊挪了挪,“你為什麽能看出來?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路輕也很震驚,因為如果當初不是余子慕天天犯病,他根本不會把雲爍往那方面想。他和雲爍對視了一眼,“我天生的,妙妙姐,沒被掰。”
“行。”妙妙如同官老爺拍案定罪般,一掌拍在會議桌上站起來,俯視這兩個人,忽然笑了,不是笑裡藏刀刀上淬毒的那種笑,“電子競技有成績就配呼吸,也不用太畏頭畏尾,不違法犯罪的事兒我都能解決,趁年輕該享受的就享受,反正你倆誰都不會大肚子。”
撂下這麽一句話後張妙妙一揮手,轉身推門走了,上樓了。
留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雲爍噗嗤笑了,路輕也跟著笑。笑得兩個人胳膊撐著桌子低著頭,肩膀顫個不行。
“咳。”路輕先一步緩過來,拍拍雲爍,“好了,再笑笑傻了。”
“嗯。”雲爍平複了一下心情,“但其實我笑是因為剛才在回想你唱歌的那個視頻。”
路輕欲言又止,表情複雜,“你能不能把它忘了。”
後一天。
距離絕地求生全球總決賽還有五十一天。
蔣經理認為,除掉賽前集訓的十七天和飛往洛杉磯的兩天,余下差不多一個月的空閑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進行一些零散的訓練,蔣經理打算帶他們去旅遊一次。
增進隊友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經過路輕挨刀子事件後,要有一個既能放松深信又避免他們休假期出現任何問題的方法。那麽組隊旅遊,在經理和領隊眼皮子底下是相對更安全的。
“嗯……爬山就算了,萬一再滾下來雙手俱廢摔壞腦子。”蔣經理把登山這個選項從白板上劃掉。
一樓客廳,加上領隊共五個人圍著半個餐桌排排坐,蔣經理在他們正對面平時分析戰局的白板上寫下了一列旅行計劃。
“沿海嘛……”蔣經理拿著馬克筆若有所思,“萬一淹死呢?太危險了。”
然後又把海邊劃掉。
“遊樂場……不行不行,前幾年過山車把人甩出去那新聞我還記得呢。”
再把遊樂場劃掉。
張妙妙受不了了,“他們是糯米紙做的嗎?你乾脆把他們放休眠倉裡現在就運去洛杉磯,開賽前一周再打開叫醒他們訓練算了。”
“可以嗎?”蔣經理真誠詢問。
“匿名投票。”張妙妙轉了個方向面對四個人,“想去哪兒玩寫紙條折好,一小時後交到桌子這兒來,散了。”
話音一落,四個人瞬間從餐桌消失,鄒嘉嘉甚至跑出了尾氣。
“其實我想去迪士尼。”鄒嘉嘉把電競椅椅背拉得很低,半躺著,“你們呢,路輕?”
“隨便吧。”路輕眼皮子都不抬,“哪都行。”
鄒嘉嘉拉起椅背坐直起來,“別都行啊,你願意投我迪士尼一票嗎?公費旅遊誒,這不去迪士尼全選vip?”
“起來。”雲爍一指頭敲在鄒嘉嘉腦殼上,“天天坐我機位幹嘛,公費旅遊迪士尼就血賺了嗎,怎麽也得三亞雲南起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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