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嘴賤!”路成國揪著他衣服領子一拳拳往肚子上招呼,“翅膀硬了,有本事你他媽……來,來捅死你老子!”
路輕挨了兩拳後直接提膝踹開路成國,路成國被踹出幾步遠,接著嘭的一聲,彈。簧。刀的刀刃蹦出來。
“你以為只有我這麽看你嗎?”他冷著眼,掃視了一遍路成國帶來的人,“他們不這麽想嗎,幾個人看得起你?你就是個笑話,誰沒事兒不說一句‘要是你老婆還在,現在指不定在誰床上給你抵債’。”
路輕這話如同挑斷了路成國的某根神經。
接著他瘋了一樣嚎著撲過來,他已經紅眼了,莽過來就要拚命。
路成國是真的瘋了,他抓著路輕的頭髮要把他朝圍欄上撞。路輕墊步一踹,轉身腰部發力一把鉗住他胳膊反手再一頂,胳膊肘直接懟上路成國的胸膛。
剩下幾個人見勢不對一擁而上,路輕有數,這些人多半是虛張聲勢,手裡的彈。簧。刀收回刃,夾在指縫間一拳拳頂出去尋常人受不了。
尤其路輕不往臉上打,側腰、腿根這些地方。
最後路成國吼著又撲過來直接把路輕摁在了地上,嘴裡罵著操。你。媽,拳頭往臉上、肚子上打。
路輕算著時間差不多,不再還手,甚至路成國搶他手裡的彈。簧。刀他也佯裝反抗了兩下後丟在地上,被路成國撿起來。
刀刃在微弱的路燈下折了一道光在路輕眼睛裡,微妙的,他反手,鎖鏈一樣的手握住了路成國握著刀的手。
接著,路輕一狠心,控著路成國的手,捅進了自己的腹部。深淺剛好,角度也剛好。
人類的胸腔和腹腔之間有一層膈肌,胸腔內是沒有氣體的,以此才能正常呼吸。而人大多數都是腹式呼吸,腹式呼吸依靠著腹部肌肉的收縮調解腹腔容積。
所以當刀捅進腹部,氣體進入腹腔,腹腔中負壓減小或消失,膈肌擺動的幅度也會減小或者消失。人是沒有力氣慘叫的。
少年無力地躺在地上,旁邊被打趴下兩個,溜了兩個。肚子上是他親爹捅進來的刀,刀柄還立在t恤上。
血汩汩地流出來,路輕甚至沒有伸手去捂一捂。
反而他唇角還有些笑意,因為這糟爛的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警車紅藍交替的燈光呼嘯著趕到現場,今天是比賽日,相當擁堵,也是路輕算好了的。
最後的畫面是幾個警察朝他跑過來,耳邊聽見他們叫救護車,警察蹲下來把他整個人平放在地上。
恢復意識的時候最先恢復的是聽覺。
“好的,謝謝醫生。”
是雲爍的聲音。
然後是視覺,視野還在搖搖晃晃,眼睛很暈。
最後才是嗅覺,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雲爍看看他,然後扭頭對另一個人說,“醒了,我們走吧。”
哎哎別走啊,路輕張了張嘴,嗓子很乾,聲音啞得像有人掐著他喉嚨,“等等……”
雲爍回過頭,表情相當複雜。
他想罵路輕,但路輕掛著水躺在病床上,醫生說傷口沒事,但這人臉色慘白可憐兮兮,又忍住了。
“怎麽了?”雲爍俯下身,探探他額頭,“有話快說。”
怎麽這麽無情……路輕捅自己的時候都沒覺得這麽委屈,沒吊水的那隻手就要攀上來想摟一摟雲爍。
結果雲爍看他還有勁兒,想來也沒什麽大事了,把他揚起來的手塞回他被窩裡,“嘴閉上,等下護工就來了,我先走了。”
路輕不依不饒又去拉他,拉了個袖子,“你去哪啊?”
其實沒這麽虛弱,但此時不虛以後哪還有機會。
雲爍拍開他的手,“我去替補你的位置,撒手。”
哦。對不起。
路輕立刻松開手,“辛苦了教練。”
“快快快。”蔣經理催促他,“要來不及了,說了不用等他醒,還有二十分鍾,快點快點。”
單人病房很快就空了下來。
這時候透過窗簾路輕才發現已經是早上了,他又摸摸自己的肚子,被纏了一腰繃帶。手機在床頭櫃,屏裂了。
“嘶……”伸手去拿手機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
“哎哎我來我來。”進來的似乎是護工,四十歲左右的男性,“要手機是吧?來,給。”
“謝謝。”路輕笑笑,屏幕裂了但沒壞,這還好。
護工帶了熱水和熱粥,他把粥打開晾著,“不用謝,我姓許,你看著跟我兒子差不多大,叫我許叔就行了。”
“好,許叔。”路輕解鎖手機,全是徐懿安的微信,最後一條是[靠,雲爍替你接電話了,你沒事就行,你爸情節挺嚴重的,可能這回不少年。]
路輕舒了口氣,閉上眼睛。
“喝水不?”許叔擰開保溫杯,“裡頭擱了紅棗,補血。”
“謝謝。”路輕說,“喝點兒吧。”
當天警察過來錄了個口供,又問了很多話,路輕直去重點,明確說了路成國管毒。品叫做“吃飯的家夥”。
故意傷人和涉嫌。販。毒。已經夠他蹲上幾年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