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好像鞋底有東西沒撕。”路輕被雲爍扶到沙發邊坐下。
雲爍首先抓起他的兩隻手檢查,“手沒事吧?”同時隊員們也圍了上來,蔣經理則折去一樓的儲物間翻出了幾張跌打損傷的膏藥。
em衝鋒手年紀和路輕差不多大,關切地問道:“你怎麽穿這麽薄啊,小心感冒。”
雲爍見他沒事,笑笑,“沒事,年輕人抗凍,哪能這麽容易就感冒了。”
此話一出,全員臉色一沉。
蔣經理從茶幾抽屜裡拿出一盒感冒靈,“路輕,一會兒自己衝一袋,預防一下。”
第4章
em戰隊的元旦假期有三天,蔣經理有考慮過,勸路輕趁放假去廟裡求個符什麽的。
蔣經理看了眼路輕的行李箱,“主要我沒想到你這麽早就來了,什麽都沒準備,原本應該有個迎新宴大家一起吃個飯,但他們都是今天下午的車走。”
“沒關系。”路輕噌地站起來,“能讓我提前住進來已經很感謝了。”
雲爍抬眸看看他,想起回國的那個凌晨,再看他身上穿得還是很薄。
“給你介紹一下吧。”蔣經理隨手拽來旁邊一個毛頭小子,“這是咱們隊衝鋒,鄒嘉嘉,和你一樣大。”
衝鋒位鄒嘉嘉,19歲,善於用命打信息,“你好,你叫我嘉嘉就行。”
“嗯……”路輕和他握手。
蔣經理接著介紹,“喏,其實你應該都認識,隊伍指揮余子慕,和偵察位舒沅。”
指揮和偵察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他們先後和路輕握了握手。雲爍退役後余子慕成為隊長,整個人非常沉穩,“不好意思,我是兩點半的高鐵,現在得走了。”
另一個偵查位也笑吟吟地揮手,說完拜拜就跟著隊長溜了。
“這是教練,不用介紹了吧。”蔣經理說完,在微信聊天框裡打字,“我把基地的門鎖密碼和詳細地址發給你,方便你叫外賣,電腦暫時委屈一下,用我們原狙手的電腦吧,其實也是新的,元旦後再給你裝新電腦。”
路輕點頭,“謝謝經理,我不介意的。”
原狙手……雲爍本來在手機上玩消消樂,緩緩抬起頭,問,“原狙手不是我嗎?”
“是你,你有意見嗎?”
“沒有。”雲爍又低下頭繼續消消樂。
從路輕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雲爍的頭頂,他覺得自己應該先坐下撕掉鞋底那個塑料薄膜,否則是物理上的寸步難行,但蔣經理站在面前,他不好意思先坐。
蔣經理又發了幾條微信出去,接著邊打字邊往別墅門口走,“啊,那個,我有點事兒我得走了,總部那邊要開年末會議,我下班之後直接回家了,路輕你一個人注意安全,有事電話。”
最後一個字說完,“嘭”,蔣經理反手關上大門,走了。
雲爍的消消樂在咚咚咚地響著,“你坐啊。”雲爍頭也不抬。
“哦。”路輕坐下,彎腰撕掉了鞋底的塑料膜,接著掏出手機看蔣經理給他發的信息,逐一複製下來再粘貼到備忘錄裡。
然後蔣經理又發來一條新的:路輕,我剛忘了說,叫雲爍元旦假期把頭髮剪了。
路輕看著這條消息,瞄了一眼旁邊低頭玩消消樂的人,這頭髮對男生來講確實長了,快要完全遮住耳朵,後腦杓也能揪起個小辮子,“教練。”
“嗯?”
“經理讓我告訴你,你得剪頭髮了。”
“草!”雲爍咬著牙,“啊我不是說你,我這關沒過去,你剛說誰要剪頭髮?”
雲爍忽然換了個眼神,稍稍歪頭,耳邊的頭髮和臉頰之間出現一個銳角,看著他,“你怎麽臉色不太好,我把暖氣升一點吧。”
說著雲爍站起來,在客廳牆上的控制器按了兩下,“哦對了,你房間在二樓第二間,你上去放東西吧,等外面路上晚高峰過去我也回家了。”
路輕應了聲,提著行李箱上樓。
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時候雲爍特意留心了一下,路輕身上沒有什麽貴重的首飾,也沒有像余子慕那樣戴塊十幾萬的手表,衣服褲子都是平常的運動品牌,鞋也沒有很貴。
看上去不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雲爍想起那天夜裡燒烤攤上的“老路”,還有幽深晦暗的窄巷。
嗡,路輕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雲爍發來的6個數字,接著又發來一條,開機密碼,訓練房左手第一台電腦。
他禮貌地回復謝謝教練。
房間挺大的,帶了一個衛生間,床單和被罩是統一的純白色,看起來很舒服。加黑加厚的窗簾是電競職業選手保證睡眠的重要組成部分,一張一米五的單人床、衣櫃、電腦桌,還有一個小小的圓桌,用來吃外賣。
比家裡實在是……好上了千百倍。
現在只要等到元旦假期過去,五十五萬進帳,六十萬替父親還掉賭債,仁至義盡,開始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就行。
基地的暖氣很足,他東西也不多,簡單收拾了洗漱用品和幾件衣服出來之後就窩在床尾的小沙發裡,老爸沒再用微信跟他瘋狂輸出,窒息感慢慢消失了。遂去衛生間衝澡,換衣服,打算下樓打會兒單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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