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罪名,我早做準備。”說完,余子慕放下了最後那點優越感,“我公開向你道歉。”
“雲爍。”路輕歪頭,嘴角揚得人畜無害,“向雲爍道歉,為你這一年多的職場騷擾,巧取豪奪,還有,不要給我搞什麽‘死於我手總好過讓你擁有*’這種操作,我能把你髒進局子,就能繼續把你踩進泥裡。”
街道人群原本就繞著提供煙灰缸的垃圾桶,城市絢爛的霓虹燈像煙火,在大樓外如冰裂般炸開,頗有些嘲諷。
放狠話這種事從小時候不良少年說放學別走,再到長大了打職業,賽前采訪問你這場比賽有沒有信心,心態上是沒有變的。路輕接受過一兩次賽前采訪,他說的是,殺我要趁早。
余子慕不了解情況,心裡沒底,“給雲爍道歉?為什麽,我自問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要是個正常的舔狗我會說什麽嗎?”路輕無所謂地笑笑,“又沒讓你公開道歉,自己老老實實給雲爍言辭妥帖地發個微信,為你過去的所作所為說句對不起,以後──再不老實,頭給你擰下來,字面意義上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囂張到真的會這麽做的錯覺。
兩天后的清晨,雲爍收到了余子慕發來的一條微信。
下意識地他就覺得這是路輕乾的,但又不太確定。洲際賽在即,他暫時不想管這些事,而且洲際賽的中文解說也邀請到他,他覺得比起余子慕,自己坐上解說台可能會更讓路輕崩潰。
真的崩潰了。
“不會吧?”路輕出來倒水的空檔,“為什麽啊,我最近是哪兒讓您不滿意了嗎?”
雲爍哭笑不得,“你不是不信玄學嗎,再說了你不能不讓我掙外快啊,我懶得直播也不想接推廣。”
然而你還欠著戰隊五十五萬,贅婿就要有個贅婿的樣子,雲爍笑吟吟地看著他。
“對了。”雲爍晃晃自己的手機,“這事兒是你乾的嗎?”
路輕湊近瞄了眼,看了個大概,“得看你怎麽理解‘乾’這個字了。”
剛還用“您”呢,現在用“你”了,這兩天稱呼變得比鄰居家狗來後院啃蔥還勤快,雲爍要是主動調侃叫他贅婿他就覥著臉叫老婆,要麽就從哥哥又叫到毒王,偶爾冒兩句寶貝兒,還會謹慎地觀察他反應。
“啊。”雲爍假裝恍然,“這集我看過,情敵最終在一起的劇情。”
“……”路輕倒水去了。
參加本屆洲際賽的隊伍分別是來自中國賽區的6支隊伍,韓國賽區的8支隊伍,pgl和psg各一支。
和往年一樣,呼聲最高的依然是韓國賽區的nd戰隊,他們這個賽季吸納了核心隊員突擊手max,據說外圍菠菜盤口賠率已經飆到7倍。
“別看這些玩意。”
東方體育中心,梅賽德斯奔馳館,選手休息室裡,雲爍卷起手裡的文件往鄒嘉嘉腦袋上敲。
“這也是能看看出強度的嘛。”鄒嘉嘉說,“而且我遊客模式,我都沒注冊。”
“沒注冊就沒事了嗎,這ip不是你的手機嗎,你是不是傻。”舒沅歎氣,接著往路輕那兒看了看,還好,路輕沒什麽表情,根本不在意。
鄒嘉嘉悻悻收起手機,“好好好,不看了,不過這都快十點了怎麽還沒叫?”
這倒是,原本十分鍾前他就該上解說台了,主舞台直播間裡的彈幕已經開始刷屏“電子競技沒有準時”。
雲爍看了眼時間,九點五十五,又看了眼群,群裡也很茫然。
咚咚兩聲敲門,路輕去開門,掛著工作牌的小姑娘站在門口,認真打招呼,“雲老師您好。”
“雲老師。”路輕扭頭,“叫你。”
意識到叫錯人了,小姑娘一愣,“抱歉啊我剛來,雲老師,這邊通知您一下可能還要再等等,august戰隊出了些小問題。”
“august?”雲爍和路輕對視一眼,“他們出什麽問題了?”
小姑娘有些遲疑,“啊……是,是他們在和我們主辦方協商,嗯……替補上場的問題,哎呀反正,反正就是和您說一聲,可能還要再等等,您可以休息一下。”
說完,小姑娘一溜煙跑了。
舒沅和鄒嘉嘉也對臉懵逼,august能出什麽事。
“替補上?”舒沅問,“臨要開打了替補上?他們隊員出事了?”
“不知道,正式隊員出急事了臨開打換人也不是沒有過,問題是她說是主辦方要求august的替補上。”雲爍關上門,表情有些凝重,“別管了,比賽好好打,既然august出問題了我們更不能讓中國賽區丟臉。”
而且這屆洲際賽的場館在上海,自己是東道主,怎麽說名次都不能太差。
路輕一直沒有說話,不斷地用手機刷著社交軟件的消息,雲爍以為他是焦慮,遞了杯溫水給他。
“別刷了,調整一下狀態。”
路輕接過來,想了想,還是沒說。
約莫二十分鍾後,解說入場、選手入場,洲際賽終於要打開了,現場觀眾已經看了一輪又一輪的廣告,又不敢走,生怕錯過選手入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