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面想想就開心。
“也好。”余子慕不喝麻將館的茶水,自己手邊有一瓶運動飲料,“你跟他發展到哪一步了?上床了嗎?”
路輕挑眉,“你很好奇嗎?”
“本質上不好奇,但你們發展的進度決定了我以後你的程度。”余子慕話裡毫不避諱,“所以上床了嗎?”
我,路輕聽笑了,類似於被逗笑了,“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活在電視劇裡?”
“什……”
“所以對這種地方的人、規矩、言行舉止,都僅限於電視劇,所以你在這兒感覺自己像個教父,憑借自己豐富的影視劇經驗,立刻就找到了方法融入並掌控了這個地方。”
路輕聳聳肩站起來,接著說:“你這麽天真,我都不太好意思坑你了。”
走出這窄巷後他扭頭回望了一眼,這次他真的要從這幽深晦暗肮髒又糜爛的巷子裡走出來了。
過去的三年權當是對過去的償還,他對這個爹做到了問心無愧,他沒享受超過五天的家庭溫暖,三年掙的錢一把火燒了,燒完灰燼倒海裡,一條浪過來全沒了。
路輕走出窄巷後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叫車。
在屏幕上戳著,戳著戳著自己又笑了,心說自己這些年真是窩囊,這三年打比賽做直播連輛車都沒有。
嗡。
有車的發微信來了。
凌晨一點多,雲爍沒睡也很正常,但凌晨一點多雲爍看基地的監控就……路輕哭笑不得,又發了條微信過去。
雲爍是不擔心的,這麽大個小子丟是丟不掉的,他發這條微信也只是看看路輕的情緒怎麽樣。畢竟……
畢竟微博已經開罵了。
起先是一個三無小號貼了幾張圖,圖上是一張二十五萬的借條,此人打了一溜排tag且買了熱度,不多時便被轉到雲爍的首頁。
那借條也打了馬賽克,最後簽名的地方只有一個“路”字,後面遮上了馬賽克。又配了在em總部樓下拉橫幅的幾張照片,一些聖母已經不分青紅皂白敲起了鍵盤。
余子慕不是要在網絡上爭一個對錯,他就是要攪混水,要留汙點,要大家一提起路輕這個人,就會想到他爸欠別人錢不還。
比如這條評論──
還有這一條──
心滿意足收起手機,余子慕拎起運動飲料也離開了麻將館。走前趙楊還跟他打了個招呼,走啦,余子慕回了句走了。
路輕是在這片長大的,他出生的時候他爹就在賭,他小時候看多了賭場裡外這些彎繞糾葛。他們沒可能忽然接受一個外來的人到自己場子放。貸,強龍還不壓地頭蛇,況且麻將館是本地強龍。
在別人場子上放爪子錢無異於騎臉輸出,沒人會這麽乾的,外來的,要麽是經人介紹,要麽是在場子裡玩了很多年。
所以路輕才說余子慕是電視劇裡長大的,回頭腿被卸了大腿骨被人當擀麵杖用,他還想著有錢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也是有前提的,有錢也並不是正無窮的有錢,這些人心裡揣著什麽心思路輕大致能摸清一半。
余子慕在那兒就是個大傻子狗大戶,麻將館總有辦法把他吃乾抹淨踢出去。
車來了,路輕晃晃手機示意一下是自己叫的車。
雲爍在基地的時候其實是比較嚴格的那種教練,四排五個小時單排四個小時是硬性規定,要練出肌肉記憶,手要比腦子快。
所以雲爍不在基地的時候,鄒嘉嘉就開始向往自由。
路輕回來的時候已經挺晚了,鄒嘉嘉電腦上赫然一個充值使你變得更強的頁遊。他換了鞋過來,掏出手機,哢哢拍下鄒嘉嘉犯罪的證據。
“靠。”鄒嘉嘉回頭,“別發給教練,我請你吃夜宵。”
“烤串兒。”
“行行行。”鄒嘉嘉點外賣,“你晚上幹啥去了?見網友啊?怎麽才回……我草?”
路輕放下書包,“怎麽了?”
鄒嘉嘉看看手機看看路輕,又看手機,又看路輕,“你……你上熱搜了。”
“我?”路輕疑惑,“我有什麽好搜的。”
鄒嘉嘉也是剛拿起手機看到的推送消息,那群網友開始什麽一人血書二人血書把路輕這不孝子踢去替補。
鄒嘉嘉還在猶豫這瓜要不要下口,路輕已經伸手了,“給我看看。”
他就把手機遞上去了。
#知名電競職業選手做老賴
#職業電競人的年薪有多少
#養育之恩不值二十五萬?
冷笑一聲把手機還給鄒嘉嘉,“就這麽點本事了。”
鄒嘉嘉想問又不敢問,看著路輕拎著包上樓又下來,但臉也不是很黑,甚至他下樓之後還抬頭看了看客廳的監控攝像頭。
“點烤串兒啊?”路輕提醒他。
你還有心情吃烤串兒?鄒嘉嘉打開外賣app,又抬頭,“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麽事。”路輕拉開電競椅坐下,“點,我要吃牛肉的。”
“哦……”
然後他點開了那個tag,風向處在兩個極端。一邊講法律,另一邊講道義,還有人稱他為“機場第一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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