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盡幾棟房子,他頂著個一級頭回來了,“卡圈邊嗎教練?”路輕問。
“不卡,去中心點佔房區。”
佔據安全區的中心點,在下一個圈也有著主導優勢。俗話說有槍就是草頭王,雖說這話是形容土匪的,但生存遊戲裡誰又是君子呢。
“不過你這槍是不是寒酸了點兒?”四個人朝中心跑,雲爍看了眼路輕,“兩把?你這位置狀態調整得挺快。”
路輕笑笑,“我還有一背包的雷。”
這種東西就不是跟你講道理的,扔雷更是個技術活。尤其是攻房子的時候,“嘉嘉我數到三一起扔。”路輕說,“雷響我們三個一起進去把他rush了。”
“三個?”雲爍難以置信,“我是缺胳膊少腿了嗎?我是什麽需要特殊關照的殘障人士嗎?路輕?”
被點名,路輕故作鎮定,“教練稍安勿躁,我們先莽,你幫我們架正e車庫的槍。”
雲爍轉了個方向,開鏡,正e方向的車庫好像真有人,“哦……行。”
復出說來簡單,左不過就是黃袍加身被逼無奈,復出第一場打什麽成績都可以被原諒。這個圈子說嚴格的時候是真嚴格,連個配件帶錯了都能在直播間罵出順口溜。但說這些人寬容的時候也的確寬容。
東方體育中心,梅賽德斯奔馳館。
春季賽,選手通道。
選手走的快速通道被警戒線拉起來,往往會有粉絲聚過來拍拍照什麽的。當然也少不了一些應援手幅,看上去就能知道電競人對寬容,比如──
雲爍勇敢上,不行找個廠。
昔日狙神一打三,賽後螺絲廠上班。
我們狙手是教練,兄弟麻煩演一演。
讓人看了真是壓力全無呢。雲爍排隊進場的時候看著這些人舉的手幅,一時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但還是笑了,再次不能次到這兒了吧。
pubg春季賽賽事直播間今天被烈火tv提到了首頁,兩位解說在鏡頭前,一聽到導播的“開始”兩個字,就相當激動地開口了,“歡迎來到pubg春季賽現場!”
“今天我們的現場的選手中有一位大家熟悉的老將!”
“全球總決賽的冠軍狙擊手!”
“退役後復出的em教練──雲爍!”
觀眾席裡甚至有人偷偷抹起了眼淚,現在的人們總愛把爺青結三個字掛在嘴邊。某個動漫完結了,爺青結;某個巨星結婚了,爺青結;某個選手退役了,也是這三個字。
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的青春在完結,路輕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後面的雲爍,他退役的那年,鋪天蓋地的爺青結。那年路輕十八歲,他剛聽說雲爍退役的時候還以為是造謠。
雲爍統治了一個年代,他的集錦在小破站上的標題是《狙神來過人間的證據》。退役復出的選手也不少,但他那年退役得太決絕,雖是風輕雲淡的一句告別,但莫名的讓人覺得他不會再回來。
就像那些說得轟轟烈烈的人,往往依依不舍。反而像他這樣空留一句再會的,才是後會無期。
賽前采訪。
說是賽前采訪,其實也就是各平台的電競媒體舉著攝像機從選手通道追到選手休息室,“請問雲爍對於這場比賽有什麽期待嗎?”
“請問雲爍,是戰隊給了壓力讓你復出的嗎?”
“有信心面對老隊友余子慕嗎?em戰隊還會繼續招募突擊手嗎?”
直到到達了選手休息室門前,路輕準備打開門直接把他教練塞進去的時候,雲爍轉身了,他禮貌地朝攝像機笑笑,回答,“希望每個人都全力以赴,賽場見。”
說完他給路輕使了個眼色,路輕拉開門順便側了個身位讓給他,他直接進了休息室。
松了口氣。
“十分鍾去抽煙上廁所。”雲爍靠在沙發裡,“回來的時候順便給我買瓶咖啡。”
路輕嗯了一聲,從外設包裡掏出煙盒,“沅哥抽煙去?”
舒沅聳聳肩站起來,“走。”
這個時間走廊的吸煙區有不少選手,不巧,余子慕也在。他已經穿上了augsut的隊服,還是那副沉默的表情,只是現在看著更顯陰鬱。
他也看到了路輕和舒沅,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吸煙區裡的人在聊天,依稀聽見有人聊著雲爍復出的事情。路輕攏著打火機點上煙,眯縫了一下眼睛。不動聲色地記下了那些嘴裡不乾淨地嘲諷雲爍老年狙手的幾個人。
“那個是什麽隊?”路輕問舒沅。
舒沅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哦,al,就是買了棍哥的。”
“嗯。”路輕點了點頭。
第22章
alwayslucky這個隊是有說法的。曾經自甘墮落靠著整活直播不努力訓練的四個人,生生把戰隊拖成了二線,後來重新招募的隊員一波比一波不上進,像中了毒一樣,無論曾經多麽酬勤的選手,只要去了al就放飛自我。
這戰隊美好寓意的取名好像真的把一切寄托於幸運,不知道這次stick的加入會不會讓戰隊有所不同。
“歡迎回到春季賽的現場!”
場館音樂裡震天的鼓點有效地調動起現場氣氛,此時梅賽德斯奔馳館的大屏幕上正在輪播著每支戰隊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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