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卿的嗓子屬於那種很有故事感的情歌嗓,溫柔醇厚,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聽他唱歌就仿佛聽曲中人在訴說,感染力極強,很能惹人共情。
柯以新的曲子雖說最開始是寫給貓的,但填上詞,由他唱出來,味道就不一樣了。
一見鍾情,一眼淪陷,一眼失戀,我為我的愛情在白日狂歡,在深夜哭泣。
這歌在難眠的夜裡聽得人很好哭。
“可我總覺得差了點兒味道。”黎安卿皺著眉說,“我想在落寞失意的那一部分加一段獨奏,在猶豫用哪種樂器好,就那一瞬間直擊人心的感覺。”
柯以新略一沉吟:“小提琴。”
“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黎安卿打了個響指,向後伸了下手,下一秒他的助理就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小提琴遞上來了,他接過往柯以新懷裡一塞,眨了下眼,“你錄著,我過去再簽兩個名多借二十分鍾。”
說完,沒等柯以新反應,他就溜走了。
“……”柯以新愣愣地看了看懷裡的小提琴,又看了看盯著自己的錄音師,只能認命地進錄音室了。
黎安卿簽完名回來,柯以新還沒有出來,隔著玻璃看他拉琴的樣子是一種視覺的享受,而柯以新的琴聲就是他想要的那種感覺,落寞中還隱含著一股偏執的瘋狂,就連坐在錄音室外的錄音師都看著他出了神。
聽柯以新拉完最後一個長音,黎安卿滿意地勾唇一笑,他的簽名還是頭一回這麽有價值。
“你這是壓榨。”柯以新不滿地控訴道。
黎安卿戳了戳他氣鼓鼓的臉頰,笑著說:“你就當買一贈一?”
“這還能強製捆綁銷售?”柯以新繃著臉,“不成,這是另外的價錢。”
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黎安卿還是故作為難地皺了皺眉:“要不,看在書臨的面子上,打個九八折?”
柯以新一下給逗笑了:“不行,我男神的面子可金貴著呢,起碼對折。”
“不用給我面子,別便宜他。”忽然傳來裴書臨的聲音,柯以新驚愕地瞪大了眼。
驚了,讀心小能手還能聯動?!
“怎麽來這麽早?”黎安卿向門口打了聲招呼。
柯以新轉身一看,裴書臨居然還真站在門邊!
“書……”注意到周圍有其他人在場,柯以新連忙改了口,“裴先生,你怎麽來了?”
“工作。”
言簡意賅,很好,這很裴書臨,咱倆不熟,不熟。
“哦。”柯以新尷尬地摸摸鼻子,“那我先回排練室了。”
【他好像不大高興。】
柯以新腳步一頓,余光往旁邊瞥了眼,見錄音師在和黎安卿討論曲子,就踮起腳悄悄向後退了兩步退回到裴書臨身旁,壓低聲音說道:“真的不用給你面子嗎?”
裴書臨一低頭便見他掩著唇兩眼帶笑,像是在悄咪咪要和他密謀做什麽小壞事似的,眉毛輕輕一揚,也掩住唇俯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面子再金貴,也不能讓你吃虧。”
一如既往沒有太大起伏的語調,溫熱的呼吸因為被掩著竟有點兒燙耳朵,柯以新的耳朵很輕地動了一下,小聲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耳朵好像很敏感】
裴書臨的心聲在腦海裡響起,柯以新的耳朵尖頓時紅了,他強忍著奪門而逃的衝動,乾笑了一聲:“我先下去了。”說完一僵一僵地走出了錄音棚。
門關上的那刻,柯以新感覺自己頭頂“咻”地冒起了一縷熱氣,他抓著兩隻燙手的耳朵蹲下了。
啊啊啊!他是故意的!
怕裴書臨出來會撞見,稍微冷靜下來了些,柯以新就暈暈乎乎飄回排練室了。
門一開,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黎安卿十分瀟灑大氣的簽名。
盧躍的胸口,寧溪的衣擺,還有薑明陽的後背,全簽上了黎安卿的大名,尤其是薑明陽後背上的那個,龍飛鳳舞,特別的大,豎排下來,很有大師風范,都能裱起來掛客廳了。
而薑明陽本人,似乎也很有這個想法。
“你們說我要不要去鑲個金邊,看起來更顯眼?”薑明陽一臉激動地反手指著自己背上的簽名,神色間全然沒了剛剛擠兌柯以新的不爽和優越感,活脫脫一枚黎天王的小迷弟。
沒想到黎安卿的簽名能讓他高興成這樣,柯以新挺意外地挑了下眉,輕輕靠在門邊,想聽聽他還有其他什麽好主意。
然而下一秒寧溪就注意到柯以新了,輕咳一聲,提醒道:“以新回來了,明陽,我們先抓緊排練吧。”
薑明陽扭頭看到柯以新,神情一僵,有些尷尬地也咳了一聲,說:“那個,我們剛剛討論過了,既然黎先生那麽肯定你,那我們也很有必要參考你的想法。”
“一個簽名就搞定了?這家夥很好下手啊!”茶茶搓了搓手。
好下手不代表好得手,柯以新對薑明陽還算了解,他這人出身好,自帶優越,喜惡都寫在臉上,崇拜比他厲害的人,但是性格傲著呢,要他對柯以新改觀,得循序漸進,有一個契機。
眼下時機正好,倒是能稍微勾一下,柯以新走到他面前輕輕一笑,說:“比起他,你們的肯定對我來說更重要,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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