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起電話, 那邊的第一句話就是:“兒子,你元旦放假有回家吧?”
“沒啊,等寒假回。”柯以新說。
“放三天呢,哪有不回家的道理?”柯爸爸說。
柯以新有些無語, 反問他:“可我放七天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你要我回家啊?”
“別廢話,把裴書臨帶回來就是了。”說完, 柯爸爸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快速說道, “救救我救救我,我快受不了和許攸寧天天大眼瞪小眼了,你把裴書臨帶回來吸引一波火力啊!”
“這個……”柯以新遲疑地看了身旁的裴書臨一眼。
接收到他的眼神, 裴書臨從劇本裡抬起眼,問道:“怎麽了?”
柯以新遮住手機的話筒, 小聲說道:“我爸讓我們元旦回去一趟。”
裴書臨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可以。”
“真的可以嗎?”柯以新心下猶豫, 怕裴書臨為了陪自己回去會推掉什麽重要的事情。
“真的可以。”裴書臨揚了揚手上的劇本,“許導劇本的大背景應該就是那裡, 我也想過去親身體驗一下。”
聽到這話,柯以新放下心來,對電話那頭的柯爸爸說道:“那我們1號就回去了哈。”
柯爸爸:“嗯,我去給你把房間收拾收拾。”
“好,謝謝爸爸。”
柯以新剛掛斷電話就聽裴書臨那邊給夏予打了電話,讓他去準備些見面禮。
見他這麽有心,柯以新也就沒攔著去客氣什麽,畢竟他自己後來幾次去裴家,也都有給裴家人帶小禮物,還是裴書臨幫著一起挑著,這種事情是心意也是表現,不是為了博得好感,就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元旦很快到了,夏予開車把兩人送到了渡口,看著破舊斑駁的小輪船和寥寥幾位乘客,他皺著眉,欲言又止。
“放心吧,這船開了二三十年了,穩得很。”柯以新笑著說道。
夏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都二三十年了,真不會沉嗎?”
“不會,我保證。”
見他說得這麽肯定,夏予的眉頭稍稍松了些,把兩個行李箱從後備箱裡搬出來,向兩人說道:“那兩天后我再來接你們。”
裴書臨點點頭,主動拖了兩個行李箱往輪船上走,柯以新從他手裡接了一個過來,轉過身向夏予揮了揮手:“兩天后見。”
“一路順風,玩得開心。”夏予也揮了揮手。
柯爸爸所在的村子在一座海島上,每天只有三班輪船往返,算不得很偏僻,是個很美麗古樸的小漁村。
兩人乘坐的是第一班船,清晨的陽光乾淨而清鮮,粼粼的海水泛著耀眼的波光,伴著冬日清冽的海風,讓人神清氣爽。
這麽多年坐著輪船來來往往,柯以新依舊很喜歡這種感覺,渾身的細胞像是被微鹹的海風打開了,愜意而又舒適。
只是大冬天的,陽光再大也受不住吹,柯以新在甲板上拍張照發給柯爸爸表示自己上船了,就和裴書臨坐到了船艙裡。
一大早的,船艙裡的乘客除了柯以新兩人就只有零散的五六個人,要麽是去漁村裡采購海鮮的,要麽是看望完家人要回漁村的,年齡都在五六十歲左右,平常應該都只看一些老劇,壓根沒注意到裴書臨這麽一個大影帝的存在,更不用說柯以新了。
因此柯以新的帽子口罩都摘了,很隨意地靠在裴書臨肩上玩消消樂。
裴書臨比較謹慎,還是戴著口罩,但也很自然地讓柯以新靠著,自己仔細翻閱著劇本。
在舊輪船上聞著濕鹹的海風味看許攸寧的劇本,角色代入感比在家看強多了,光是海浪的搖晃都讓很少坐船的裴書臨有些難受。
這讓裴書臨不得不把劇本放下,放目遠眺來緩解暈船帶來的不適。
注意到裴書臨的動作,柯以新抬起眼問道:“不舒服?”
“嗯,有點兒暈船。”裴書臨說。
柯以新立馬從他肩上起來,從包裡掏了保溫杯出來倒了點兒熱水給他:“喝點兒水緩緩。”
裴書臨接過來喝了,稍微壓下了些胃裡的不適。
看他臉色不是很好,柯以新有些懊惱自己沒提前問問他暈不暈船,也沒準備暈船藥,這下只能讓裴書臨忍忍了。
他把包裡裝小零食的袋子清空拿在手上抖了抖,說道:“大概還有三十分鍾,你要實在忍不住,吐出來會舒服些。”
裴書臨點點頭,腦袋一歪,靠在了柯以新的肩頭上,閉上了眼。
他這副難得虛弱的樣子看得柯以新很心疼,甚至於柯以新看著窗外海水湧動翻起的波濤都有種跳下去撫平的衝動。
真不知道什麽時候系統管理員能給他點亮這種有點兒用的技能,別淨整些沒用的!
對於柯以新沒由來的遷怒,茶茶木著臉表示:“管理員大人要有這種呼風喚雨的技能了,還需要派我們出來找人供暖嗎?”
柯以新涼涼地看了它一眼:“你真覺得他不能嗎?”
聽出他話裡有話,茶茶皺起了眉:“你覺得他能?”
“他為什麽不能?”柯以新隨著輪船的晃動很輕笑了下,“你們的管理員大人是你們的神,但在我看來,他很可能就是個為頭髮憂愁的程序員,雖然不知道那家夥究竟什麽來頭,但你們系統界的災難,在他眼裡多半就是個不大不小的BUG,他就是懶得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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