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把陳霧拽到路燈下:“他吃他的,需要你給他挪盤子?”
陳霧好一會兒才聽懂:“我是看他不好意思。”
晏為熾冷道:“真善解人意。”
陳霧訕訕:“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我肯定是要照顧好的。”
晏為熾一頓,他松開陳霧的棉衣領口:“少操那個心,管你自己就行。”
“好吧,”陳霧撓撓臉,“我要再走走,你呢?”
晏為熾沒回應,抬腳往前走了。
夜晚的水庫泛著幽幽的光,空氣裡有淡淡的土腥氣。
“今晚好冷。”陳霧把手塞袖口裡,他朝一處瞧瞧,驚訝地說,“還有釣魚的。這是靠的怎麽樣的意志啊……”
晏為熾半搭著眼皮,嗓音裡帶著困意:“你不是和人聊過,不知道?”
陳霧回憶了片刻:“你說那個哥哥,老鄉,”他急急慌慌地改了口,轉身面對晏為熾,認真地說,“我沒怎麽聊。”
晏為熾低嗤:“眼睛都笑沒了。”
陳霧:“……”
“晏同學,你的朋友們有沒有問我和你的關系。”陳霧轉移話題。
晏為熾道:“不會問。”
陳霧一臉疑惑,晏為熾一隻手從運動褲口袋裡拿出來,掌心按上他後背,推著他走,“沒你想得那麽複雜。”
風裡有陳霧的自言自語,“沒想複雜啊,我只是不……”
後面的話被晏為熾的催促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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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靜得很,餃子湯早涼透了,水箱裡的觀賞魚在優雅緩慢地遊動,和邊上魚缸裡活躍地爭搶食物的鰟鮍形成了鮮明對比。
薑涼昭和黃遇第二次進洗手間掏煙。
兩人這次不像上次那樣交流,各自想事情。
黃遇洗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點,洗手間只有一份洗發水沐浴露,和一個小肥皂。他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薑涼昭,“陳霧不會是用的熾哥的吧,我去看看。”
薑涼昭:“別去……”
沒攔住,黃遇已經跑了。
黃遇沒多久就回來了,擰巴著臉說:“我聞陳霧枕頭了,真的是熾哥的洗發水。”
“……”薑涼昭無奈,“叫你別去,你不聽。”
黃遇還沒回過神來:“我操,我頭一回聞別人枕頭。“雖然挺乾淨的,可也是真的變態。
“阿遇,不要再瞎猜了。”薑涼昭說出自己分析的結果,“熾哥給陳霧多個例外,極大可能只是念舊情,沒有其他想法。”
黃遇半信半疑:“就是不知道那個陳霧有沒有。他有點基相,我打算試試看他是不是基。”
薑涼昭:“要不別試了。”
別像求證洗發水一樣,梅開二度。
“我想到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黃遇一把摟住薑涼昭,“待會配合我。”
薑涼昭勸不住,硬是被黃遇拉到了門口。
陳霧和晏為熾剛回來,就撞見黃遇把薑涼昭壓到門上,來了個借位的親嘴。
黃遇偷瞄陳霧的反應。
要是基就見怪不怪,不是基就會很震驚,甚至厭惡。
然而黃遇還沒來得及捕捉到陳霧的表情變化,就被晏為熾擋了。
陳霧站在晏為熾身後,吞吞吐吐地小聲問:“晏同學,你的朋友們在,在幹什麽?”
晏為熾給了兩個發小一人一腳:“在丟人現眼。”
第20章
黃遇跟薑涼昭被趕了出去,他倆來時怎麽也不會想到這麽快就走在了返程的路上。
“熾哥那一腳真狠。”黃遇被踹的地方到現在還有點酸痛。
薑涼昭扣著大衣扣子:“以後有什麽神仙妙招,先跟我對一下?”
黃遇嘿嘿:“情況特殊,怕你有包袱。”
薑涼昭:“……”
車停在水庫的小路出入口旁,他們是走著去熾哥那兒的,現在要走回去,兩人一個在對今晚的意外進行複盤,一個把最近的大小事抖摟出來挑撥挑撥。
“打球那次,熾哥發火是以為陳霧被人撞了。”黃遇自顧自地說,“叫李瀟親自去他班上快遞,也跟陳霧有關。”
薑涼昭的思路受到了干擾:“別往回琢磨。”
黃遇也不想再扯時間線,怕揪到更離譜的東西,他握著後頸說:“一中明兒放假,你妹肯定要來熾哥這,往年都這樣,怎麽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薑涼昭話落,面部神色有幾分古怪。
這句話他前不久才說過,當時熾哥在阿遇那兒失眠心煩,還說想不通。
難道也是因為陳霧?
黃遇就跟聞到肉味的狗一樣興奮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沒有。”薑涼昭按太陽穴,“什麽都沒發現。”
黃遇路過一棵樟樹底下,手在樹乾上拍了拍:“你說姓陳的究竟基不基,我解釋說我倆是不小心撞到一起的,他就信了。”
薑涼昭沉吟:“先不急著下定論。”
“基也不一定就會和熾哥有什麽,熾哥不怎麽招那個群體,他的異性緣更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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