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目標鎖定他, 叫他出來,肯定是關注他了,分析他了。
終於不是可有可無了。
去一中報道那天, 他坐在車裡看到街上的男孩,一眼萬年。
於是他棄一中, 去了西德。
他不打算采取行動。
因為他要在春桂打理家裡的幾家飯店,而熾哥不屬於這裡,他們不是一路人。
在口袋裡縫名字是他做過的最大膽的事。
即便如此, 也隻縫了兩個字母。
他本想藏著這份不會有結果, 也不能見光的心思,直到畢業。
陳霧的出現, 擊破了他的理性。
一切都要從他發現自己縫的名字沒了開始。
熾哥不可能把線拆掉,薑涼昭跟黃遇也做不到,包括那個薑禧,他們那樣子,針都不一定會拿。
那只能是另外的人。
別的,以前沒出現過,最近才冒出來的人。
他開始暗中留意。
去年就發現了端倪,那次熾哥在樓頂吹風,新來的保安在上班期間進了樓,等熾哥下來的時候,他袖子上開線的地方就縫上了。
一旦有個懷疑的對象,後面就更容易搜集線索。
經過幾次試探就確認了。
起初沒想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他低估了嫉妒產生的破壞力,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用了。
“咳……”
丁徽瑔咳嗽著蜷縮起來。
趙潛要把他拉到背上,他迷了心智般笑起來:“潛潛……我把陳霧打暈丟在水邊……熾哥才打我的……”
趙潛擔憂的表情瓦解,她一拳頭打在他臉上。
最怕的猜測被驗證了。
趙潛氣到發抖:“你都乾得是什麽事!就你那點伎倆能搞他媽誰,傻子才看不出來!還搞陳霧,熾哥能打死你!”
丁徽瑔被晏為熾打得墜入終於被當回事的喜悅裡,被趙潛打清醒了,他瞪大流滿生理性眼淚的眼睛:“你知道陳霧跟熾哥是認識的?”
趙潛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都偷偷喜歡這麽久了,為什麽要害人?”
丁徽瑔失笑:“這你也知道……”
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趙潛狠狠踢了下三角石堆,彎腰把丁徽瑔背去醫院,路邊停著輛豔紅色跑車,駕駛座的車窗裡伸出一隻手,每片指甲上都貼滿了彩鑽。
那隻手在車門上點點:“上車。”
趙潛沒有猶豫就把丁徽瑔放到後座,她打開副駕坐進去。
甜膩又充滿侵略性的香水味在車裡彌漫著。
趙潛抹了下發僵的臉:“有煙嗎?
李瀟扔給她一盒女士香煙:“打火機在你左手邊。”
趙潛吸了會煙,視線從後視鏡轉向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你跟蹤我來的。”
“我泡完吧回小區,看到潛姐你披頭散發的往外跑,多新鮮啊,來不及拍視頻留紀念就跟過來了。”李瀟逮著千載難逢的機會嘲諷了一頓,“以為能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結果就這,浪費時間。”
趙潛嫻熟地噴吐煙霧:“跟熾哥打招呼了?”
“有什麽好打的。”李瀟閉口不談自己其實是怕被誤傷,晏為熾那樣很罕見,他高一開學被高三的針對圍擊都沒這麽失控過。
趙潛隨意擦擦睡衣上沾到的血跡跟嘔吐物:“不問?”
李瀟滿臉不屑。
趙潛凌銳的眼神盯著她,試探道:“你知道什麽?”
“你知道什麽,我就知道什麽。”李瀟神秘莫測地勾了勾紅唇,“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
丁徽瑔能讓晏為熾大晚上的帶他來這邊開小灶,只能是惹了陳霧。
李瀟再次慶幸,去年她手下人沒做太過。
她放起了勁爆的歌,一邊開車一邊跟著旋律搖動。
“關掉!”趙潛頭腦發脹。
李瀟呵呵:“在我車上,還這麽狂,仗的什麽。”
趙潛掐掉煙:“仗的是我爸給你爸發工資,仗的是你打不過我。”
李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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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瀟走了條三天兩頭就堵起來的路。
這不,堵上了。
後座的丁徽瑔昏迷不醒,趙潛急得頻頻往後看。
“去年鬧跳樓拉屎玻璃那學弟,你還有印象嗎?”
李瀟的聲音夾在“叮”的金屬音裡,她玩著小巧的玫紅色打火機, “我要說的不是他,是他那個跟他對象開房的閨蜜。那位和西德很多人睡過。”
趙潛眼皮徒然跳了跳,冷喝道:“開車就開車,能把你的嘴閉上嗎?”
李瀟輕悠悠道:“有一次我就看到你家老丁跟他一起進賓館。”她聳肩,“做沒做全套就不知道咯。
之後趙潛沒再說過話。
到了醫院,李瀟趴在方向盤上,用一句話打破沉悶至極的氣氛:“明天記得還我煙,洗車錢跟換坐墊的錢也麻煩轉我一下。”
趙潛把丁徽瑔公主抱,托著他的手對李瀟豎了個中指。
“就說你是傻逼吧。”李瀟撥了下酒紅假發,掉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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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潛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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