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差點沒當場氣吐血,這是白癡嗎?
這不是誰是?
晏為熾黑著臉,牙關大力張合吃掉薄荷糖,他把人撈近些:“神仙,這幾天你住在哪?
陳霧小聲:“賓館。”
“寧願花這個錢,也不跟我坦白,陳霧,你真行。”晏為熾瞪他,“還不去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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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以為陳霧住的賓館是那種環境很差,被子發黑,枕頭起毛,沒有獨立衛生間,空間逼仄一張床佔了大半,進出只能單人的小破爛。
然而陳霧選的是在春桂能叫得上名字的檔次。
晏為熾站在走廊看陳霧刷卡:“住一晚幾百塊,這時候不嫌貴了?”
“貴啊,貴死了,可是花這個錢,能避免很多意外,省很多事。”陳霧開門進去,插上房卡,“便宜的賓館我不敢住,怕不衛生。”
晏為熾挑著眉毛踏入敞亮的大床房,目光落在前面的人身上,他總擔心這家夥天真單純什麽也不懂,沒曾想還知道要考慮衛生安全性。
陳霧走到窗邊,嘩啦一下拉開香檳色窗簾,迷離絢麗的湖景映入眼簾。
湖邊在放噴泉。
五光十色的水柱跟著音樂的節奏衝起,落下。
晏為熾在房間和衛生間走了圈,設備方面勉強還算滿意,他來到陳霧身旁:“以後在外面住,都要選這種的。”
陳霧說:“我知道。”
晏為熾陪他看了會噴泉,挑剔道:“音樂就這麽幾首,循環多少遍了,別看了,走吧。”
陳霧這房間沒什麽垃圾,也不亂,很快就收拾完了。他把帶上來的花盒跟電子燈也都捎上,“晏同學,我好了。”
背對他的晏為熾沒有反應。
陳霧走過去,發現少年在看電視櫃上的一排東西。
三瓶礦泉水,煙灰缸,還有兩隻小薄袋,在一整盒上面躺著。
陳霧怔了一下:“你想要啊?”
他思考著說:“這應該不是免費的,要另外出錢。”
“誰他媽要。”晏為熾惱火,耳根都熱了,“我說要了?”
陳霧囁嚅:“我看你一直……”
“處男不能有好奇心?”晏為熾在陳霧驚愕的眼神注視下,坦然地撥開散裝的,拿起整盒看看成分,使用說明,步驟一二三。
操。
燙手。
晏為熾把盒子丟回去,換成散裝的,一面是銀灰色,翻過去是透明裝,能看清裡面的圈。他眉頭深鎖像是在研究學習,其實是想怎麽跳過這部分。
“看不懂。”晏為熾理直氣壯地評價了句,他偏低頭盯著陳霧,“你有什麽經驗要分享?”
陳霧誠實地搖搖頭:“沒有。”
晏為熾很微妙地頓了一秒,小片被他彈到桌上,他隨意地拿過陳霧手裡的旅行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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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房出來,陳霧把下巴往圍巾裡蹭:“現在是直接回家嗎?”
晏為熾來一句:“我在工作。”
陳霧沒說話,臉上是看不出是什麽工作的表情。
晏為熾屈指敲敲被他拿著的花盒。
陳霧恍然地眨眨眼:“這是別人點的啊?”
“不然是我買的?”晏為熾睨他,“我像是會買花的人?”
“不像。”陳霧說,“那我自己先回去吧。”
“跟著。”晏為熾拎小孩兒一樣,拎著陳霧的衣領把他提到三輪車前,讓他上去。
不多時,三輪吭哧吭哧地上路了。
陳霧坐在後面,屁股墊著旅行包,他趴在胳膊上面,玩手中的電子燈。
晏為熾在路口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有感應地抬頭,眼神詢問。
一根棒棒糖就能騙走的樣子。
下一個路口,晏為熾又往後看,這次陳霧問了出來:“你是不是很冷?我把圍巾給你吧。”
說著就解開圍巾,露出白又纖細的脖頸,似乎還散發著溫暖的乾淨味道。
晏為熾無動於衷:“別管我。”
之後沒有再看。
客戶就在那條巷子裡。
晏為熾原路回去,把花盒送到客戶手上,他沒有再接單子,掉頭帶陳霧回去了。
陳霧發現門口有什麽東西,走近才知道是鍋,他奇怪道:“你怎麽把鍋拿外面來了?”
晏為熾停三輪車:“看著煩。”
陳霧躊躇不前。
“跟你沒關系。”晏為熾說。
陳霧“噢”了聲,重新提起腳步:“三輪不用還嗎?”
“租的,明天還要用,”晏為熾開門,“你的年夜飯是怎麽解決的?”
陳霧說:“吃了碗豆腐腦。”
晏為熾嘲他這年夜飯還真是別致。
陳霧沒有生氣,而是關心地問:“你呢?
晏為熾開燈的動作一停,他在一片漆黑中吐出兩字:“沒吃。”
陳霧嘀咕:“那你還不如我。”
晏為熾:“……”
用鍋的人回來了,它們也就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陳霧在手機上搜到春晚打開,他聽著喜賀的聲音煮了兩碗面,自己一碗,晏為熾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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