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理性且從容,卻不想哪天自己出意外,陳霧無助又害怕。
不知道會不會哭。
肯定會。
他可是男朋友。
所以他還是盡可能的保護好自己。
薑涼昭道:“剛才有個中年人來這邊打量,跟陳霧有一點像。”
當時他在事故地觀察到了陳霧的視線,結合中年人的長相,基本就推測到了答案。
陳霧是季家養子。那位才是他親生父親。
薑涼昭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撩垂下來的額發:“會不會影響到陳霧的前程。”
晏為熾看手機,雜七雜八的都來問他男朋友的情況,他選兩個回:“影響不到,他連我都沒靠,完全靠的自己。”
薑涼昭說:“大巴上就兩個學校,他們挨個去鬧的話,余老的學生關注度高,如果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晏為熾冷嗤:“他們遺棄在先。”
薑涼昭的眼裡閃過驚訝,不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那就沒事了。”
薑涼昭又說,“穩妥起見,還是送到足夠遠的地方去吧,比如你家或者我家名下的小島上做苦力,年紀大了,磕到哪兒說沒就沒了。”
晏為熾煩躁:“他不想我有動作。”
薑涼昭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瞞著他就行。”
晏為熾沉聲:“我答應了。”
薑涼昭愕然了一瞬,失笑:“熾哥,你們什麽時候領證?”
晏為熾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你熾哥做不了主。”
薑涼昭:“……”
.
夜裡戴柯偷偷來敲門:“陳霧,是我啊,我來看你了。”
陳霧靠坐在床上吃東西:“你進來吧。”
戴柯聽陳霧讓進,就說明裡面沒其他人,他趕緊推門進去。
一股粥香撲面而來,戴柯瞧瞧陳霧露在外面的部位包了多少地方:“你少吃點,上廁所不方便。”
陳霧咽下瘦肉粥:“沒關系的,有人幫我。”
“你愛人嘛。”戴柯說。
陳霧看過去,他沒戴眼鏡,眼睛眯在一起。
“你到很後面才挖出來,很多人看到兩個大帥哥在找你,更高的那位邊挖邊哭,自己都沒發現。”戴柯笑著說,“他就是你愛人吧。”
陳霧把小杓子放進了碗裡。
“真羨慕你。”戴柯脖子上纏了圈紗布,臉上幾個創口貼,能走能動,他唉聲歎氣,“不像我,事發到現在,一個關心的電話都沒接到。”
陳霧怔了怔:“你家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孤兒。”戴柯這三個字接得非常快。
下一刻他就心疼地摸摸陳霧打石膏的胳膊,“超疼的吧,我運氣好,受了點輕傷,你就要養不少天了。”
陳霧說:“我也是幸運的。”
“對哦,大家都是幸運兒。”戴柯揮揮手,“我來跟你說聲,我先回學校啦。”
陳霧望向黑漆漆的窗戶:“都這麽晚了。”
“學校派的車到了。”戴柯說,“不止我,能走的都一起。”
陳霧攪了攪溫熱的粥,言語中有一點要晚些時間返校的失落:“那你們一路順風。”
戴柯從兜裡掏了個咬膠,咯吱咯吱咬著,口齒不清道:“課你別擔心,我錄下來給你。”
陳霧道了謝:“麻煩你了。”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戴柯突然啞巴了似的,指著自己的手機示意電話聯系,之後就擦著門邊溜了。
.
後半夜陳父陳母被幾個陌生人趕出了醫院。
陳父仰望七樓,無聲數了數窗戶,定在某個亮著的窗戶那裡。
這應該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了。
晏為熾拉上窗簾坐到床邊,握著陳霧的手趴了上去。
這個時間的首城有著其他時間沒有的瑰麗,科幻感十足的別墅裡,富家千金在開單身派對。
喝多了,玩嗨了,她拉著薑家才回國的小公主說:“小禧,告訴你一個秘密,去年我去你那邊過化妝舞會,你男朋友對我有反應。”
薑禧推開她:“怎麽可能!”
閨蜜被推得往後倒在沙發上,晃了晃頭爬起來:“你男朋友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是下半身動物,他憑什麽例外。”
薑禧擲地有聲:“憑他愛我。”
閨蜜酒勁衝臉上了,當場笑得前俯後仰:“讓你多找幾個男人練練你不找,都幾歲了,怎麽還這麽天真。”
薑禧把酒潑她身上了。
裸色的裙子若隱若現,閨蜜舔掉濺到唇上的酒液,透出一股子薑禧沒有的妖嬈風情。
這動靜吸引了玩鬧的其他富少千金,他們都湊了過來。
薑禧拿了小包就走。
閨蜜拽她的手腕:“這麽多人,你非要不給我面子?”
“不是你自己胡說八道?”薑禧氣紅了眼。
閨蜜求饒:“是是是,是我胡說,我看錯了,那是西褲的褶皺,你男朋友除了你,別的都不是女人,不對,不是人,他的世界只有你,和一堆裝飾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