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會,黃遇說:“昭兒,什麽時候我們幾個聚聚。”
薑涼昭是封閉式壓縮教學,課業繁重,他這會還在整理知識點,疲憊道:“只能過年了。”
“你那什麽狗屁學校。”黃遇罵完想起是晏家的,他訕訕地咽了一口唾沫,秀出疼痛文學,“你忙學習,熾哥忙戀愛,果然成長就是送朋友們走上理想的道路。”
薑涼昭直接掛了。
黃遇惡心完發小繼續琢磨熾哥的初戀。
陳霧那麽個大活人從春桂到首城,晏家真的就一點都不干涉嗎,還是覺得熾哥年紀小,等他膩了自己解決感情?
愛情是有保鮮期的,期限一過就需要其他養分來維持。
如果沒有,必定稀巴爛。
黃遇估算不出熾哥什麽時候膩,他對陳霧的心思都堅持快一年了。
想到這,黃遇赫然一驚,還不到一年啊。
怎麽感覺熾哥愛了幾十年了。
黃遇把煙頭丟煙灰缸裡,十指交叉著放到腦後,吊兒郎當地向外走。
不管是什麽年齡段第一次喜歡人,鐵定洶湧,也鐵定帶傷。
希望陳霧能少點心眼少點技巧,對他熾哥坦誠點兒。
如果不是純粹的喜歡,就放過他。
熾哥玩不過,誰都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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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晏為熾大腦過於活躍,十幾年走馬燈一樣在他腦子裡亂跑,他挑挑撚撚,發覺值得讓他老了拿出來回憶的都有陳霧的參與。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擠進來,床離得遠,享受不到那抹柔光。晏為熾於黑暗中讓陳霧睡到他胳膊上面。
上一段感情傷到了,還沒從殼裡出來,隻伸了個觸角讓他抓著。
那他知不知道我的心思?
知道。
余盞只是送個標本就被他察覺了,多敏銳。
晏為熾兀自笑了起來。
懷裡的人發出含糊的聲音,“阿熾……”
晏為熾一僵,他思緒飛快運轉,竭力找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麽不在床那頭睡。
陳霧又沒了動靜。
剛剛只是夢囈,不是真的醒了。
晏為熾捏捏陳霧的手心:“做的什麽夢,我在你夢裡是什麽樣。”
陳霧睡顏安寧。
晏為熾側低頭看過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他“嘶”了一聲,做賊心虛地擦擦陳霧的頭髮跟臉,生怕沾到藥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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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陳霧照常去廚房做早飯,途徑餐廳的時候,他咽下了一個哈欠,驚訝地睜大眼睛。
餐桌上擺著烤麵包,豆漿,玉米,白煮蛋,燒餅,藍莓,稀飯,全都是兩份,雜是雜了點,看著很有食欲。
廚房有響動,陳霧跑進去:“阿熾,早飯是你做的嗎?”
晏為熾系著圍裙清理台面:“不是。”
陳霧茫然:“家裡只有我和你,我才起來,不是你還會有別人嗎?”
晏為熾把豆漿機收進櫃子裡:“那你還問?”
陳霧:“……”
他搓臉抓頭髮:“我只是沒有睡醒。”
“你都做好了,我就直接吃了,我刷牙去。”陳霧走出廚房又回頭,“阿熾,辛苦你了。”
晏為熾似笑非笑:“平時你做飯的次數比我多,我是不是每次都也要對你說辛苦?”
陳霧縮著腦袋轉過身,嘀嘀咕咕:“我好像又說了不該說的,我真是睡昏頭了,我去洗了臉就好了。”
晏為熾黑著臉把廚房的衛生搞完。
不一會兒,陳霧洗漱好坐到餐廳,他喝了幾口豆漿,抓起玉米啃了起來。
玉米是老家寄過來的,雖然從冷凍裡拿出來吃口感差了一點,卻也比菜市場買的好。
陳霧邊啃邊說:“阿熾,玉米糯糯的。”
“嗯。”晏為熾回應。
這麽大的房子沒請人,依然乾淨整潔。明亮的晨光攏在他們身上,他們各自吃著早飯。
跟往常一樣,晏為熾先吃完,陳霧掃掉所有殘留,他把盤子裡的最後幾顆藍莓撚起來:“碗我來洗就好了。”
“吃你的。”晏為熾收拾起了餐桌。
“我都吃完了。”陳霧快速吃掉藍莓,起身和他一起收拾,“阿熾,你是睡不著起來做的,還是以後每天都給我做啊?”
晏為熾雲淡風輕:“你想我每天給你做,我就每天給你做。”
一般人聽了多少都會感動,陳霧不按常理出牌,他想了想說:“還是不要了吧,我有時候早上想吃饅頭包子,你不會蒸。”
晏為熾:“……”
行了,下一步就是學做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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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在時間的齒輪上平平淡淡地轉了過去,陳霧把南園的藥材養得很茁壯,沒有一株蔫的。
余伯來找陳霧,領他去了大院的鳥舍。
陳霧沒東張西望:“余老先生,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余老給了他一個文件袋。
幾隻不知名的鳥嘰嘰喳喳叫,陳霧打開文件袋把手伸進去,摸到一遝資料:“這些是什麽?”
“國內適合你的學校招生信息。”余老在給他手裡的一隻鳥拔羽毛,殘了的都給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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