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想的是——
好樣的晏為熾,一個生理跟心理都健全的成年人是不會被欲望支配的,你做得很好,繼續保持。
媽得。
晏為熾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翻了翻,翻到底做記錄。
今晚的,他早晚會討要回來。
記錄完,晏為熾的欲念也回到了正常數值,又不是牲口大街上發情,他撥開快冷掉的紅薯皮,把黏在皮上的那點肉刮了刮,吃掉。
節省也是能傳染的,看看他現在這生活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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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等了會不見人回來,他找到了店裡。
陳霧還真的逛上了。
晏為熾穿過兩個貨架走過去:“要買什麽?”
陳霧眼睛不看他:“碗有活動。”
“想買就買。”晏為熾不提長椅那事兒,他看似隨手,實則順著陳霧視線停留了好幾秒的地方拿了個碗,“花紋不錯。”
陳霧頓時露出品味被認可的激動:“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們就買這個吧。”
“買幾個碗好呢。”陳霧把花往臂彎裡抱了抱,伸手去摸碗口,“家裡的我們吃,現在買的給客人用,說不定以後會有人來吃飯……”
晏為熾去推了推車過來,把他要買的碗放進去:“別的還買不買?”
陳霧:“沒有了。”
晏為熾環顧四周,發現了什麽,帶著陳霧過去:“挑一個。”
一溜的帆布袋,各種顏色,各種圖案。
陳霧全然沒有剛才買碗的熱情:“我的帆布袋好好的。”
晏為熾睨了陳霧一眼:“拎兩年了還不換,要留著當傳家寶給下一代?”
“我沒有下一代。”陳霧轉頭看他,“阿熾,你會有嗎?”
晏為熾低眸,眼瞳裡是比玫瑰更加生機盎然的人:“代孕是犯法的,需要我給你科普科普?”
陳霧連忙擺手:“不是說這個。”他又說,“可以收養的。”
晏為熾從一組星星圖案的帆布袋上撩下來一個,手法粗糙地前後打量:“為什麽要收養小孩?我上面那些有的兒女一堆,有的兒孫一堆,夠多了。”
陳霧呢喃:“那以後就是我們兩個人啊。”
“兩個人就兩個人,不是挺好。”晏為熾握住他一條胳膊抬起來,把帆布袋套到他手上,“就這個。”
陳霧撚了撚帆布袋:“這個布料不扎實。”
“不就一袋子。”晏為熾說。
“承重要考慮,底部跟拎的地方很重要。”陳霧往一排帆布袋前湊了湊,“你到後面去,我自己挑。”
晏為熾面部漆黑,被嫌棄了。他沒挪步,就在邊上學習。
店裡不時有人進來,有人出去。晏為熾的目光不離陳霧半分,他忽然開口:“如果你覺得兩個人冷清,貓貓狗狗可以來兩隻。”
陳霧檢查帆布袋走線:“貓狗啊,我沒有想過。”
晏為熾玩他的米白色圍巾:“那以後再想,時間多得是。”
“土貓土狗可以嗎,村裡有,一窩一窩的。”陳霧說,“要是能養的話,我們就回去一趟。”
“我這邊沒問題,什麽時候都可以。”晏為熾不動聲色地立即表態,根本不給陳霧改變主意的機會。
陳霧沒有再思慮了:“那有時間了就帶你去。”
他們在日用品店裡,三言兩句勾勒出一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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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家,陳霧就去洗手間接了半桶水,剪開玫瑰的包裝紙,將一支支玫瑰放進桶裡,調了調位置不讓它們倒下。
晏為熾倚在門邊:“放桶裡幹嘛。”
“醒幾小時。”陳霧很自然地脫了棉衣給晏為熾。
“花還要醒?”晏為熾掏他棉衣兜,掏出手機跟衛生紙放台子上,棉衣也放上去,“你第幾次收了,這麽有經驗。”
陳霧說:“玫瑰是第一次。”
晏為熾想扇自己。他就不該問,這答案很容易讓他忍不住去猜陳霧以前收過的是不是小野花。
山野,初戀,茅草屋,村莊,坐在竹椅上吹著山風看夕陽。
晏為熾心裡頭像被灌進來存放了八百年的老醋,五髒六腑都是澀口的味道,白白糟蹋了陳霧那麽好的年紀。
陳霧蹲在桶旁,看桶裡散開的玫瑰。
晏為熾說:“別數了,三十六朵。隨便拿的,別指望有什麽寓意。”
“我沒數,”陳霧嘀咕,“沒有寓意啊。”
晏為熾面無表情地打開手機,輸了幾個字搜出網頁,把手機丟到陳霧懷裡。
陳霧拿起手機,嘴唇張合:“三十六朵玫瑰代表……”
“你再念?”晏為熾壓著他的後背攏住他。
陳霧被壓得往地上跪,被一隻手給提了起來,他還沒說話,晏為熾就抱住了他,“有些東西作為文字是浪漫的,念出來就土了。”
“不會啊,我不會覺得土。”陳霧說。
晏為熾沒回應,落在陳霧耳朵邊的喘息聲粗沉不少。
陳霧垂放的手舉起來,拍拍他被家裡恆溫趕走寒涼的衝鋒衣,手下去點,為他理了一下塞在褲腰後邊的衛衣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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