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以後的時間我包場。”黃遇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什麽,一看是女人的口紅,未婚妻的,他抽著嘴放回去,“不是我自己去,是給朋友包的。”等他搞好了再告訴熾哥。
哪知負責人說有人定了。
“誰?”黃遇不爽被人搶先一步。
負責人畢恭畢敬:“抱歉,黃少,客戶的信息我這邊不方便……”
“你當我三歲?有什麽不方便的,定了不過去玩?一玩不就知道是哪位。”黃遇是個暴脾氣,二話不說就開衝。
負責人剛才也只不過是走過場,他這回就透露了客戶姓甚名誰。
黃遇跟那位通電話,語氣古怪:“余叔,你給陳霧定的?”
余盞:“嗯。”
黃遇佩服道:“你這波操作牛逼,能進史冊。”
余盞坦蕩一笑:“君子成人之美。”
黃遇簡直想趕飛機回去跑到他面前豎大拇指:“有氣度,我輩楷模。”
余盞自語:“他們都很年輕,不知道能走多遠。”
黃遇雖然認定陳霧心眼子多如牛毛,但他在外必須為熾哥的選擇框框扛大旗。他確定一定道:“反正百八十年不是問題。”
余盞意味深長:“據我所知,你對陳霧並不是很滿意。”
黃遇心裡咯噔一下,我去,這叔是從哪知道的。
余盞猜出他所想:“你能知道我對陳霧的關照,我自然也能知道你對他的態度。”
黃遇咂嘴,擱這兒跟老子玩文字遊戲。老子才不玩。
“他釣我熾哥。”黃遇直說。
余盞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放聲大笑:“那他怎麽不釣我?”
黃遇:“……”你能跟我熾哥比?
余盞從黃遇的沉默裡拿到了答案,他結束通話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揉著眉心吐了口氣,頗有垂暮老人的孤獨寂寞:“我老了。”
助理把要簽的文件遞過去:“您心態年輕。”
余盞並沒有被安慰到。他翻翻文件:“為什麽這麽多?”
“因為您今天一天都在走神。”助理說。
余盞心累的拿起了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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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點鍾,晏為熾收到了余盞的信息。
車堵在路上,陳霧有點急:“阿熾,我們要快點,排不上了。”
“沒事,”晏為熾把手機關機,今晚隻想專心約會,“我們過了八點半再去坐。”
陳霧遲鈍地說:“那不都不轉了嗎?”
“想轉多久就轉多久。”晏為熾漫不經心,“這是余盞送我們的情人節禮物。”
陳霧有些意外:“那要跟他道謝。”
“道過了。”晏為熾扯扯唇,“等他結婚的時候,我們還禮。”
陳霧還想說什麽,晏為熾提醒他開車。
情人節到處都是粉色泡泡,單身的戀愛的全被裹進了商業化的浪漫裡。
過了八點,首城最大的遊樂場的項目陸陸續續地關了,但是有美輪美奐的燈光秀可以看。
大批遊客等著看秀。
沒多久,遊客們就發現了一個現象,摩天輪停了一會,又開始轉了。
只有一個車廂裡有人,不知道是哪個豪門在看夜景。
車廂裡,陳霧和晏為熾坐在一起,面前依然是餐點,卻是比去年的要精致多倍。
去年是白天,今年是晚上。
不一樣的景色,不一樣的情感,一樣的人。
晏為熾今天沒碰一口奶茶,隨時做好準備。他摩挲陳霧暖和的手指,那次摩天輪到最高點的時候,他們有了第一張合照。
這次怎麽也要,
思緒被一個聲音打斷。陳霧冷不丁地說:“阿熾,我想抽煙。”
晏為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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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晏為熾叼住煙點燃,食指跟中指夾著送到陳霧嘴邊:“咬著。”
陳霧輕輕咬住沾著晏為熾味道的煙蒂。
“吸一口,再吐出來。”晏為熾教他。
陳霧照做了,他閉上眼,一隻手托住腮,一隻手夾著煙,咳嗽著,睫毛抖動眼尾暈出濕紅。
那一秒,晏為熾親了上去。
陳霧摸了摸眼睛:“阿熾,你親我。”
“怎樣?”晏為熾理直氣壯,“男朋友不能親?”
陳霧緩慢地轉了一下眼珠。
晏為熾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沿著已經模擬過多次的角度,蜻蜓點水般親了他一下。
陳霧:“我好像……”他舔了舔嘴唇被親過的地方,將那點濕意吞咽了下去,“可以接受。”
指間的煙在燃燒,一線一線的煙霧爬上陳霧的鏡片,再是眉眼,心臟和靈魂,他抿著嘴裡的尼古丁味,模糊不清地說:“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讓我感受,我也感受了,但是現在更多的我可能……”
晏為熾捧著陳霧的臉,與他鼻尖相抵喉間滾出笑聲:“想什麽呢,現在是在摩天輪上,不是家裡的床上,隻接吻,不會有更多的。”
又去親他。
連續親了幾下退開,觀察他的變化,再上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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