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主動抬起爪子,乖乖的讓擦。
“好了,下一個。”陳霧把髒了的濕紙巾放邊上,抽了張新的,水汽充盈。
黃狗上了。
“那怎麽才能好。”陳霧把黃狗的前後爪擦乾淨,站起身看著晏為熾嘴上的燎泡,“你不要想那麽多,有些煩惱都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晏為熾正煩著,圍在他跟陳霧腳邊的貓狗都很鬧挺。他一手拎一隻,把它們拎到了健身房,讓它們在自己的健身器材上玩。
家裡安靜了。
晏為熾在影院找到陳霧,幫他掃了掃沙發上沒有的灰塵:“是這周?”
十分突兀的問題。
陳霧點了點頭,下個月他要去交換的學校報道,有點流程沒走完,他這周就要先過去一趟,檢查檢查晏為熾之前那個住處的水電,打掃一下衛生。
“這周就去了,你還瞞著我。”晏為熾壓著橫衝直撞的火氣,“我要是不問,是不是到時候我早上起來,手一摸,摸到一摞便利貼?”
陳霧弱弱地從他手上拿走雞毛撣子:“想這兩天說的。”
晏為熾坐到沙發上,手撐著膝蓋,一語不發。
陳霧把雞毛撣子放起來,他回到晏為熾身邊:“阿熾,你一直拖是你不知道怎麽說,我也是一樣,我們互相理解。”
“第一次。”晏為熾悶聲。
“我知道。”陳霧說,“你第一次承諾我的,沒有做到。”
晏為熾低低爆了聲粗口。陳霧摸他沒有怎麽打理的發絲,聽他說, “我討厭計劃被迫中斷修改。”
“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的啊。我們不得不承認,變故是人活在世上的主要組成部分。”陳霧講現實。
“扯屁呢,沒有第二次。”晏為熾偏要講浪漫。
陳霧算得上是現實主義者,卻欣然接受晏為熾給他的所有浪漫,他輕輕地笑:“我就去一年,很快的。”
晏為熾一副心思深重的惆悵姿態:“新的課程,新的教學理念,新的生活環境,你的身邊都是讓你好奇的東西,新鮮的人和事需要你去適應接納,你沒有時間想我。”
陳霧忙說:“怎麽可能,我下課會想你。”
晏為熾猛然起身:“上課不想?”
陳霧眨眨眼:“上課那不就是開小差?”
他打量愛人的面色,有些狐疑地說,“阿熾,你以前坐在課堂上……開小差想我啊。”
晏為熾繃住下顎:“怎麽,不行?”
陳霧摘下眼鏡:“當然行了。那我,我也……”
“也什麽也,你做交換生期間好好聽課,學新知識拓展自己。”晏為熾拿下頭上的手握住,“這個家最終還得靠你。”
陳霧:“……”
“我那個膳食公司,找信得過的專人打理了,你有時間去看看。”晏為熾一寸寸地摩挲他的手心手背指骨指尖,“那也是你的產業,別都是我一個人管。”
陳霧坐下來,順勢說:“我種在荒野地的藥草,你每半個月去拍照發給我啊。”
晏為熾撐著沙發背俯身,深深地盯了他一會,忽地拿起他放在腿上的眼鏡,略顯粗暴地給他戴回去。
“今晚開始分房睡,我去次臥,直到你出國。”
“我要提前適應。”
晏為熾狠話放出來了,當晚就從次臥回到了主臥。
“今年寒假我要跟著凱德爾老教授實習。”陳霧還沒睡,他在回郵件,說話的功夫就敲了一長串的英文,“十一跟聖誕節有空,其他小節日小活動挺多的,總之我一定會,”
晏為熾倚著桌沿:“用不到你來回跑,我過去。”
“你哪有時間。”陳霧蹙了蹙眉心,忍不住說出內心深處的憂慮,“你每天都太忙太累了,我怕你工作壓力大影響身體。你知道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是一切的基本。”
“想什麽呢,我多惜命。”晏為熾捏他耳朵,“我答應要看你頭髮白了,走不動路的樣子,絕對會說到做到。”
陳霧怔了怔:“那你別熬夜。”
“不熬。”晏為熾俯視了陳霧一會,突然架起一條腿放在他桌前,撈起短褲本就短的褲腿,“那邊的學校裡有我這種大長腿。”
“我這種腹肌。”
撩黑背心用唇齒叼住,拉過陳霧擱在鍵盤上的手去摸。
“我這種胸肌。”
“我這樣的金發,卷毛。”
頭低到陳霧眼前,“我這種又挺又高,可以當滑滑梯的鼻梁……”
說到哪就要麽亮出哪兒,要麽指哪兒。
晏為熾拍了拍陳霧傻兮兮的臉,力道很輕:“別給我看到就走不動道,你就喜歡這樣的。”
陳霧張張嘴:“不是啊。”
晏為熾冷哼道:“不是?你不就喜歡我這些?”
陳霧認真地說:“我喜歡你啊。”
世界瞬間飄起無數彩色泡泡,包住了神情完全呆滯的年輕人。
晏為熾默默把架著的腿放下來,再是背心,他若無其事地扳過陳霧的筆電,側臉線條一派嚴肅端正:“我看你寫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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