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書余光裡瞥見,嘖嘖兩聲。
事實證明,塗防曬霜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他們剛在船上享受了一個小時的靜謐時光,就被通知要參加一場中小型的釣魚比賽。
之所以說中小型,是因為前段時間不光是嘉賓,幾乎二十四小時待機的工作人員也都很辛苦,鄭從容就乾脆把大家都聚集起來,娛樂放松一下。
就當是小假期了。
宋林書知道要釣魚,第一反應是:“這裡還能釣魚啊?能釣上海魚嗎?”
“當然可以,記得老人與海嗎,就是海釣。”周歲說,“或者換種說法,上了岸限制會很多,不如在海域上方便。”
很多海島是有規定的,比如馬爾代夫的棧橋、海岸線都是明令禁止不能釣魚的。為了方便,大家一般會坐船去附近的區域,用的工具也基本都是海竿,甩得遠還省力。
運氣好,說不定能釣到藍金槍魚這類的,晚上就可以加餐了。
釣魚的海域也是有講究的,大多數海水魚都是有避光性的,不能選在淺灘附近。滯水區的水流速度慢,淤泥多,生物鏈比較豐富,會吸引不少的魚類。
像他們的船,就是停在了一處水流很慢、很平緩的海灣處。
宋林書聽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在他的理解裡,釣魚這種活動一般都是他爸媽和爺爺奶奶那輩人比較沉迷的,沒想到周歲竟然這麽熟悉。
看樣子就像經常來釣一樣。
但是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小周哥還說自己沒怎麽出過國啊?
宋林書很疑惑,就順勢問出了口。
周歲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笑笑,“你忘了啊?他挺喜歡的。”
這個他,說的自然是盛明寒。
宋林書這才想起來,哦哦兩聲。
周歲又說:“我們之前結婚的時候,比較閑,就從瑞士一路玩過去,到了威尼斯,就在那兒天天釣魚、衝浪。”
他們從瑞士飛到米蘭,去了威尼斯,又一路向南,去了聖馬力諾、佛羅倫薩、梵蒂岡和那不勒斯。
當然吃了正宗的那不勒斯披薩。
用的是水牛奶馬蘇裡拉芝士。
確實很好吃。他一連吃了小一周,回國之後還念念不忘。
他們在附近玩了小半個月,回去之後就面臨堆得比山還高的工作,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就再沒一起出過國了。
現在想想,還有點可惜。
宋林書忍不住靠了一聲,眼睛裡的羨慕擋都擋不住了,他酸酸地說:“你們倆也太瀟灑了吧?還衝浪……小周哥你衝浪也是跟明哥學的嗎?”
周歲點了點頭。
“嗯,但我滑得不好。”他補充說。
盛明寒的技能點多得數不勝數,那會兒周歲晚上睡覺前還會異想天開,覺得他是不是偽裝型的機器人……畢竟他會潛水、會跳傘、會開遊艇,完全就是多才多藝的富家子弟典型代表。
不過盛明寒也並不是全能的,他做菜雖然很好吃,但也不是一開始就會。
起初,他缺乏基礎的生活常識,不知道燃氣灶怎麽使用,不知道蔬菜怎麽辨別新鮮,也分不清花蛤、文蛤和扇貝,也不知道要在哪裡交水電費。
他的家庭雖然不算和睦,但從小到大,多得是助理和阿姨幫他處理這些。
周歲恰好相反,他做飯不算很好吃,也就養活自己的水平,但是他會挑菜擇菜,會殺魚刮魚鱗,會看活蝦會挑蝦線,還會挑很甜很甜的西瓜。
這些對於盛明寒來說,都是很陌生的區域,就像周歲看他跳傘一樣驚奇。或許,他們都在對方的眼中閃閃發光。
只不過,盛明寒成長速度很驚人,大概半年之後,這些家務周歲就碰不到了,甚至比他們家的家務阿姨還熟練。
周末,盛明寒剝毛豆的時候,周歲就搬個板凳坐在他旁邊,舉著劇本冊,靠在他背上一句一句地練台詞。
“嗐,總比我這個旱鴨子好。”
宋林書的聲音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出來,周歲回過神,聽到他輕微抱怨地說:“哎,我從小到大最怕水了,小時候我表哥帶我去水庫玩,我差點淹死在那裡,從此以後就再也不下河了。”
周歲啊了一聲,關心地問:“那你這幾天怎麽辦,這裡到處都是海。”
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岸上。
宋林書想了想,說:“我努力克服一下吧,戴個游泳圈,就在淺灘上玩。”
其實剛才聽周歲那麽說,他心裡也癢癢的,可能是羨慕吧。他雖然家裡有點小錢,事業算一帆風順,也有不少粉絲吹捧他,但是好像沒有一個人願意陪他去那麽遠的地方,在一個陌生浪漫的國家為他舉辦一場婚禮,手把手教他衝浪,在浪打下來快摔下去時護住他……
不對啊,他是男的,還是異性戀,那怎麽說都應該是他來照顧女朋友吧?
不過不管男女,這樣的人還沒有遇上,現在也只能瞎想想。
他一邊羨慕,一邊又覺得,自己應該是遇不到這樣的人了。
真心是很難得的。
宋林書想想就覺得很寂寞,就對周歲說:“小周哥,你水性好嗎?你能帶著我玩嗎?”
八個人裡,肯定不止周歲熟知水性,更何況,節目組還請了教練和救生員,就怕出意外。
但是宋林書總覺得,周歲是性格最好的,他總能包容周圍人的小脾氣,自己再磨蹭也會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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