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叔叔, 我去拿, 我去拿。”
他趕緊跑進房間關了門, 把照片從相冊裡取出來, 再把鐵盒子往抽屜深處塞了塞,帶著照片出了門。
“您說的是這些照片吧?”
“對——小路你看看,小勻那時候是不是和現在長得不大一樣?”
路景策接過了照片,垂眸一張張翻看。
易勻星還沒平複下狂跳的心臟,一張張給他介紹。
“這張是去遊樂園拍的,我剛坐完過山車有些頭暈, 所以靠在椅子上休息。”
“這張是在動物園,本來想看老虎, 結果老虎一直在那個山洞下面不出來, 沒拍著。”
“這張……”
“你吃飯, 我先自己看就好, 一會兒湯該冷了。”
易勻星應了一聲, 自顧自地轉過身重新開始夾菜。
一頓飯吃完, 他習慣性地和易知樂一起收拾碗筷,把空盤子端去廚房,洗碗洗到一半,他不經意地回頭往客廳掃了一眼。
剛剛還坐在沙發上看照片的小路老師已經不見了。
他眼皮“突突”跳了兩下,顧不得手上的洗潔精泡沫,把碗塞給了易知樂,快步出了廚房。
“叔叔,路景策他?”
“哦,他看完照片了,我讓他把照片放回你那個鐵盒子裡——怎麽臉色有點發白,吃壞肚子了嗎?”
“沒。”易勻星搖著頭在心底苦笑一聲。
別慌,鐵盒子的鑰匙還在他衣服口袋裡,小路老師就算想把照片放進去也打不開盒子。
不可能看到盒子裡的東西的。
“那我回房間去看看。”
他走進臥室,小路老師果然坐在床沿,抽屜已經拉開了,對方正在擺弄密封的鐵盒子。
他悄悄松了口氣,輕咳一聲:“這照片也不一定要放到這裡面,抽屜裡還有空的相冊。”
小路老師似乎沒察覺出他話裡微妙的小心思。
“好……這鐵盒子還挺沉。”
“哈哈哈……可能是裡面裝滿了水果糖,所以有點沉吧?”
“水果糖?”
“對。”
他說出口時覺得事情好像不大妙,下一秒——
“那我可以拿一顆吃嗎?”
易勻星:“……”
我可以說不行嗎?
他急中生智:“原本當然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小心弄丟了這個鐵盒子的鑰匙,現在它鎖住打不開了。”
“易叔叔說他有備用鑰匙,剛剛本來想給我,我說畢竟是你的東西,想等你忙完再問問你。”
易勻星感覺自己的路被堵得死死的,再也沒有一絲找借口的余地。
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坦白,這裡面沒有水果糖。”
小路老師挑眉,朝他伸手。
“學長是不大想告訴我裡面的東西嗎?如果不想說也不要緊,我們倆各自有一個秘密,就當相互抵消了。”
“你不好奇?”
他磨蹭著走到小路老師身邊坐下。
“好奇啊,我已經在腦子裡想過一圈,裡面會不會是學長以前收到的情書,或者什麽和別的小男生的定情信物——”
路景策眼底映著促狹的笑意,在他耳邊低笑道。
“哪有什麽情書和定情信物!沒有的事!”易勻星一把捂住他的嘴,“別亂說,我才沒有早戀!”
“不是那就行了,總歸如果是很重要的和我有關的事情,學長也不會瞞我。”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路景策續道。
“不是要我看新寫的曲子嗎,在哪兒?”
易勻星指了指書桌:“在電腦裡,我今天下午靈感爆發,一口氣寫完了歌詞和大致的旋律曲子,先給你看詞。”
他翻了翻書桌上凌亂的稿紙——在紙上書寫總是比在電腦上打字更有靈感。
“找到了,成稿是這張。”
兩人並肩坐在書桌前,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學長第一次寫情歌吧。”
易勻星聽出對方尾音裡的沙啞。
“嗯……我不是跟你說了,因為有靈感,所以就……”
他的腰被人伸手扣住,掌心硌著他的脊背,沿著脊骨輕輕上下摩挲。
路景策的眸子在昏暗的台燈下有些晦澀的暗芒。
“靈感?我?”
“……你要這麽說,也算是吧。”
他被對方幽暗的眼神盯得有些發熱。
“我讓你看歌,你老看我幹嘛……”
路景策的目光不緊不慢地挪到了歌詞上,字正腔圓地念了起來。
易勻星寫的時候還沒覺得,被他這麽一讀,發覺自己這詞寫得實在纏綿悱惻。
“不許念了!聽曲子,聽曲子!”
半小時後,易勻星抹了抹被親得有點泛紅的唇,把小路老師推出了臥室。
“我要和‘FIXED STAR’的隊友們開會了,會議結束前你不許再進來!”
登上線上會議,“FIXED STAR”幾隻崽先打了招呼。
張文洲竟然還做了一張PPT,上書:“FIXED STAR”一專主題風格討論會。
“老規矩,隊長先發言,星哥先來說一下專輯的大概要求吧。”
易勻星:“我們的一專要有十首歌,根據之前經紀人給我們訂的時間表,這張專輯要在十一月之前發。一專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基本奠定了我們團是能走實力路線,還是只能成一個流量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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