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
他就知道這段記憶不會消失在他的人生。果然開始折磨他了。
腦子裡開始忍不住想,阿居今天幫他的時候在想什麽,不會覺得幫男人做這種事很惡心嗎。
就算不惡心,肯定也不會多樂意吧……難道真當成自己洗澡那樣?
那樣倒是也可以,就是感覺很奇妙……
岑修楚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緩緩縮進被子裡。
莫名的,他有一種緊張感。
有一種……新婚夫妻,妻子在婚房等待丈夫來揭蓋頭的感覺。
草,什麽啊!
岑修楚想扇自己兩耳光。
他一個大男人,什麽蓋頭什麽新婚夫妻,是新婚但是夫夫不是夫妻……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跟阿居是鐵血真兄弟,不能胡思亂想這些東西。
……他又為什麽會胡思亂想。
果然是因為今天那個藥。害他居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想到自己好兄弟身上去了。
岑修楚下定決心,再也不喝再也不吃任何人給的東西……除了外賣小哥。
這麽迷迷糊糊亂七八糟地想著,岑修楚很快就半閉上了眼。
他今天是真的累了,雖然也沒做什麽,但是男人那什麽過一次幾次……還是挺耗費精力的,更別說後來還去做筆錄。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隱約聽見一些細碎的輕響。
他下意識地一下有點緊張起來,不覺弓起一點背脊。
誰啊……,噢,是阿居。他已經十分不清醒的腦袋想起來。
岑修楚放下心。
他舒服地在柔軟的被子裡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喚他:“阿居……”
溫居俯下身捏了捏他的手指,“在。”
岑修楚毫不自知地朝他聲音在的方向挪了挪,被捏著的手指彎起來。
他感覺對方周身氣息溫涼,帶著濕潤的水汽,而他睡得全身熱乎乎的,這點涼意反倒讓他覺得舒服。
於是不自覺地拉了一下他的手,想讓這涼意離自己更近。
溫居眼裡無聲地傾瀉出滾熱的壓抑的情緒,指尖撫著他的手指往下,直至掌心。
隨後張開五指,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岑修楚到底半夢半醒的——這會兒又已經徹底睡著了,五指松松的自然垂著,被抓得很緊也毫無察覺。
溫居盯著他的臉,扣著他的手,許久,歎息了一聲,隨後貼近他睡下來。
想到岑修楚剛剛主動提出來一起睡,溫居不覺攥緊了他一點。
阿修原來不討厭和他親近。
只是大約也只是因為是朋友,所以毫無顧忌。
他輕輕地撓他的掌心。
但也不要緊,只要還在他身邊。
又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岑修楚忽然湊近他,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喃喃著說:“阿居……我好……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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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溫居呼吸停了一下。
那一秒他恍惚了一瞬。
隨即他意識到, 岑修楚說得並不是那種喜歡。
高中時他也這樣說過。
岑修楚性格倔,還有點骨子裡的叛逆。別人非說什麽他就越可能往反的來,更別說通常只有他自己能說服自己。
那時候有同學開他倆玩笑, 岑修楚一個朋友看開他們玩笑的人太多了,覺得有可能會被老師家長當真的, 建議他倆避嫌——學校裡抓到過同性早戀的,處罰比異性早戀要嚴重, 有過例子,直接退學。
岑修楚平常很守學校校規班規,老師眼裡挺乖,但有時候就是某些奇怪的點上很軸。
大多數事情還好,但他覺得自己沒錯的事, 別人拿板磚也敲不行,能倔到墓裡去。
他就認為這種事光明正大問心無愧的, 憑什麽避嫌,就算他倆真是戀愛關系,那也沒做錯什麽。一沒在哪兒親熱,二沒影響他人影響學習, 就因為是同性戀就得被“整治”, 那有什麽道理。
彼時岑修楚作為一個直男,皺著眉頭跟人就這事辯得起勁。
辯到最後還是不服,勾著溫居的肩膀, 得意洋洋又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喜歡溫居,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喜歡他做什麽朋友?”
當時還恰巧被岑修楚班主任撞見了。
班主任雖然思想古板, 但當時岑修楚的成績已經完全不是高一時那樣了, 還待在十四班這個次重點班, 可每次考試總排名都在年級前二十,是學校正兒八經的尖子生。而溫居不用說,兩個尖子生哪個也不想出問題。
她苦心勸岑修楚幾天,哪知他說——
“如果表達和朋友的情誼跟自己真實的感情,也算違反校規的話,那我沒話說,您也說服不了我,別浪費您時間了。路班你直接上報吧,我還得寫試卷去。”
班主任:“……”
據岑修楚的回憶,他班主任當時的表情挺無語凝噎的。
總之挺鬧騰。
後來岑修楚自己都說很幼稚,但他說,說得做得幼稚了點,但從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感情有那麽多種,為什麽只有“愛情”才能談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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