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稍後也發現女律師,謝少校, 樓璽三個人身上有一個共同點。
車上放了一個玻璃屏風的書法擺件, 它恰好是謝含英讀書時期常用來練字的詩,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可不多見,一般只有軍人才這麽主旋律。
謝含英說:“我背過這句話, 李賀是我最喜歡的詩人, 我以為很少才會有人喜歡他,會覺得他的詩太孤獨, 顯得對人生心灰意冷。”
施倩對他解釋起來,
“我差點永遠留在一個地方, 有這句話,我才活下來。雖然失去了一些人, 再也見不到他們,但我明白以後該怎麽活著了,這次我就是想找一個人。”
謝含英聽著, “目前找到了嗎?”
施倩:“嗯。”
真的很想把話說開。
但過去這麽久,沙灘上曾經絕望嚎哭的靈魂也明白當年的自己做的是很差勁的事。
也因為當年, 施倩還想多了解軍人時隔8年來的生活, 可她今天沒留住永遠走得風風火火的含英少校, 人家真的春節期間很忙。
“趁現在你還想再去昌平一趟?那麽遠, 你也沒車,我送你吧。”
“不用,過去辦點私人的事,倩姐,你放心,下次我找你。”說著一秒離開女律師車內的視線,謝含英跑起來,據說他的新車要年後才能提到手,想見見誰,他現在純靠腿,地鐵和免費單車。
“那你跑慢點,含英,注意安全。”女律師叮囑他。
她還心想,一個今天沒來陪男票的人就別多問自己情況了。
樓璽卻不依。
“施倩,謝含英是不是走了?他說沒說去哪兒?”
“他沒回我,我還有兩小時才能忙好,你和他剛剛吃飯了嗎。”
一會兒,尋狗啟示的張貼未果。
樓璽在三人群裡說,
“男四老師,給我發個坐標,我要是趕得上就去接你,我幫你去菜鳥裹裹那邊扛帶魚,好不好。”
施倩私聊這人:“東拉西扯什麽,你就不首先問問案子?”還有你CP有沒有被惡勢力欺負?
樓璽:“你想說的話,我們另外聊,但官司不是我的專業范疇。”估計情況不對,他又說,“那邊不做人?可含英不是答應了我會在群裡說的麽。”
施倩:“說給你聽有什麽用,那邊豈止不是人類,算了,我本來不想帶你玩了,我現在讓你和我學一學優美的中國話。”
樓璽沒懂,施倩把砸桌子前的對話還原,她說,“我發誓,不幫含英中尉暴艸姓狗的,老娘也白學法了,你聽完了是吧,來給我表一表你的決心。”
“那人是不是有病,他說的什麽話。”
得知謝含英讓被告家屬冒犯到,樓公子很不冷靜,不把狗律的頭砍下來,他從此就改名叫拚夕夕,施倩刺激他:“生氣了嗎?你怎麽對誰都是這點情緒輸出?給我把家教像胎盤一樣丟了,國罵都教不會?”
姐是真的會教。
樓璽開始調動自我情緒。
施倩催他:“趕緊的。”
新聞裡沒個表情的豪門貴公子把黑色大衣兜的左手一拔,樓璽學她,“這燒杯完犢子了,不忙別的,我也先抽丫。”接著又表示他早在關注池子媽離開看守所的動向,這不用急。
施倩說,“這個池子媽又忙著直播帶貨?”
樓璽特別不在乎,“今天肯定賣不出去幾個的,她馬上還得砸錢賠進去百倍。”
施倩:“嗯?你不會是早找好了水軍吧?”
“不是,”樓璽說,“池子媽不是常在網上賣9.9假聖羅蘭嗎,我周日就找出所有的直播,給聖羅蘭總部看過了,愛因子的男三和那邊法務部也挺熟的。”
至於狗律這人。
則對謝含英的官司勝負還有用處。
施倩等到樓璽秀出一種叫兵不厭詐的老操作。
首先,樓璽說明一點,愛因子的男一方景當初就是這麽折在自己的手裡的,他目前也已經拿到盛華娛樂方的8000萬欠款追討權,這招肯定管用。
“倩姐,我和你說實話,我們讓那邊再找個正常人,不如把一個腦殘留著,再在後面的調解中給錢讓他演,現在關局子的人是池子,如果兩邊都是我找的人,那麽走長時間調解苦的根本不是原告,是被告,我覺得讓反派虐虐身才適合走大結局。”
施倩:“嘶,怪不得你不管了,我說你怎麽永遠這麽多招?你和網上說你的人設很像,現在短暫把腦子沉浸在戀綜裡,你裝的連自己都信了吧。”
樓璽,“上節目就是要入戲點。”
施倩又來:“對男四老師也是入戲太深?”
回答女律師的永遠不是沉默。
樓璽馬上說:“他回我了,可他為什麽讓我提前做個心理準備?這什麽意思?我今天送的禮物又讓我被扣分了?”
別人怎知道,你們不是CP,這一套套玩的很溜啊。
施倩看得出樓璽在用沙雕娛樂大眾,他的內心還是模糊的。
轉念一想,樓璽的複雜和含英的磊落也算互補,再看二人處得可以,那這次就先算他行。
“我懂你了。”施倩說,“人真想把心中的‘海嘯’跨過去,別以後對誰都裝,我看你再這樣下去很可能一輩子沒性/生/活。”
樓璽:“這話可別說,男四老師還小。”
施倩:“都快三十的成年人,人和人還能不聊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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