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元清闌幾乎跟他同時醒來,俞景陽扶著老腰一瘸一拐下床去洗手間,他彎著脊背,步履蹣跚,看著,怎麽有那麽點悲壯?
洗漱乾淨後,俞景陽就去婚禮現場找余熏了。
婚禮儀式在下午舉行,上午會有好多來賓需要安排。
他們一眾玩的好的哥們都要幫忙迎來送往。
元清闌身體不好,他不想讓對方去。
到時候下午出席個婚禮儀式就行了。
俞景陽走了,元清闌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後,也不叫酒店服務送早飯。
他又興致缺缺地重新回到床上,把自己裹在毯子裡,側臉貼著枕頭感受殘余的溫熱。
仔細輕嗅,還能聞到俞景陽身上那股像草原上的風一樣的爽朗味道。
俞景陽可真好。
心甘情願給他當人肉靠枕,起來那麽難受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跟他說話的語氣還像之前一樣帶著笑意。
而他自己,可太壞了。
感覺有點過於綠茶了?
昨天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很難受。
只是不知為何,就特別不想一個人睡。
這麽矯情,這麽任性,完全不符合他獨立成熟的人設。
反常,就反常。
他這是在勾引俞景陽嗎?
忽然閃現腦海的大膽念頭驚得他渾身一凜。
他以前可不是這種欲求不滿的人,現在卻管不住自己要在俞景陽身上索取更多。
那會讓自己感到滿足和安心。
元清闌悶住頭縮在被子裡檢討批判自己。
還沒審出個所以然來。
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應該是宋歡歡。
果不其然。
起身略微整了整衣服和頭髮的元清闌,拉開門一看就撞見一張洋溢著生動的笑臉。
宋歡歡來給他送早餐了。
順便陪他說話。
這一切都是俞景陽走之前交代的。
今天天氣挺好,晴空湛湛,白雲飄浮,看得人心情特別明快。
元清闌和宋歡歡坐在落地窗前的小幾上慢條斯理吃早餐。
他自己喝的是牛奶,宋歡歡喝的是咖啡。
不用說,肯定又是俞景陽提醒的。
宋歡歡是個小機靈,她知道俞老板能把伺候老婆的差事交給她,那是絕對得信任她。
再加上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
嘮嘮家常,說說八卦很正常。
俞景陽不在的時候元清闌向來話少。
那找話題活躍氣氛的角色擔當自然非她莫屬。
“元總,你和俞老板認識這麽多年,怎麽拖到現在才在一起啊?”
宋歡歡一直知道他們關系好,但又不像有曖昧。
時間久了都沒能才出愛的火花,連她都開始堅定地磕他們是純友情了。
如今百轉千回姻緣一線牽,著實讓人好奇發生了怎樣的契機。
“以前我一直把他當好朋友,沒想過其他的。現在可能身邊也沒遇到太合適的人,反而慢慢發現了彼此還挺合適的。”
元清闌是懂話術的。
兩句簡單的話就把前因後果道明了。
最關鍵的,還沒有一句遮掩的假話。
他以前的確沒對俞景陽有想法。
現在他們結婚了,親密相處下來,哪兒都是妥帖舒適的。
“唉,不用說,都怪俞老板!”
這麽般配的一對現在才好,宋歡歡都覺得可惜!
白白浪費了多少青春歲月。
她呷了口咖啡,有點用力地把杯盞擱到白瓷盤裡,發出一聲小摩擦。
“其實不只你會誤會,一開始我也以為俞老板是直男,還是那種最會被女人甩的類型。要不是後來聽到過兩次他酒後吐真言,我都不知道他還有一段轟轟烈烈又刻骨銘心的過往!”
元清闌在切牛排,本來是很放松的閑談時間,驀然聽到“以為俞老板是直男”、“還有一段過往”這樣的詞,不禁手下一頓,切牛排的刀子隨著偏力一斜,“哢嚓”一聲劃到了盤子。
他定定看著說得起勁的宋歡歡,眼裡的訝然隨著飛速運轉的大腦不斷翻騰,他這是聽到了什麽驚天秘聞!
俞景陽不直?!
和他一樣喜歡男人?!
還有段戀情?!
哈?
他什麽都不知道。
元清闌默默放下手裡的刀叉,不動聲色地端起牛奶連續喝了幾大口,努力給自己壓壓驚。
為了避免引起宋歡歡的懷疑,或打斷她的積極發言,他努力保持平靜,盡量用想聽八卦的語調示意她繼續說。
“有一次我記得是在辦公室。我過去給他送文件,他喝得雙目通紅,抱著酒瓶子歪在沙發上質問我‘喜歡男人怎麽了?他就那麽在意世俗嗎?他為什麽交了女朋友就不理我了?為什麽?我只能是給人當配角的命嗎?’”
元清闌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聽聽俞景陽的酒後話,這麽煽情,還有點熟悉,還別說,真有點狗血言情劇的味。
可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兒呢?
他們只有大學那四年沒在一起,難道是校園戀?
宋歡歡看元清闌聽得津津有味,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接下來不用人繼續催,她就繼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還有一次是我去他家裡,就是你們現在住的別墅。那天有著急的采購合同要他過目,結果他喝得東倒西歪,別說看合同了,好像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抓著我的胳膊又是一頓淒淒慘慘的質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