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陽暗擦一把冷汗,脫掉外套把花一罩放在了身後閑置的小沙發上,看樣子還挺珍視的。
“他那天並沒有給我。”
元清闌非常確定自己沒有收到花,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他最後慫了唄!”
余熏是情場浪子,什麽高冷女神沒追過,他這方面可比俞景陽強多了,熱臉貼冷屁股都能追好長時間,“他本來想給你的,結果好像是在樓梯間門口聽到有人跟你告白,然後你就忽然翻臉了,還說以後不要再聯系了,碰到也裝不認識什麽的。”
事情過去太久了,余熏也隻記得一個大概意思。
反正就是元清闌拒絕得不留一點余地,讓人非常頹喪沒面子。
說到這裡,元清闌怎麽也得記起來。
那個跟他告白的人,還是他和俞景陽走得很近的朋友慕成暉。
就因為是好朋友所以他才拒絕得徹底,不給人一點幻想。
因為人都是這樣的,在年輕的時候抱著一點僥幸就能飛蛾撲火,敢去孤注一擲地賭對方會心軟。
可惜,那時候的元清闌一直以為自己是異類,這輩子都不想戀愛結婚,更不想像之前誤會的那樣承受生子的風險。
原來俞景陽聽到了。
所以他這麽多年才一直偽裝直男?
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元清闌撓著頭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哎元總,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宋歡歡可不愧是忠心不二的好員工,特別會為自己老板著想,哪怕假設一下也得刷刷老板的存在感,“如果當時是俞老板跟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她雙眼放光,滿臉好奇期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給自己問答案。
“會答應嗎?會嗎?”
余熏也好奇,積極跟著湊份子。
元清闌望著兩雙如銅鈴嚇人的大眼,陷入不知名狀的沉思。
會嗎?
如果是俞景陽他會答應嗎?
他舍得跟俞景陽一刀兩斷嗎?
他,不知道。
“你不是吧!”余熏拉著長音替俞景陽叫屈,“那天晚上回去,姓俞的躲在被子裡都哭了,你好意思猶豫嘛,嘖嘖!”
“胡說八道!老子什麽時候哭了?沒哭!”醒來偷聽半天談話的俞景陽再也裝不下去了,余熏可真會誇張,這要是讓其他員工知道了,他這老板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醒啦?”
三個人愕然回頭,目光齊齊射向同一個方向,音調是整齊劃一的欣喜。
“姓余的,你少給老子造謠!我什麽時候哭了?”讀大二的時候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了,俞景陽怎麽可能在眾人面前承認他哭鼻子了,怎麽可能?!
“切,誰哭誰知道!”
余熏看元清闌在,不好意思拆他面子,嘀咕兩句也就算了。
“頭還疼嗎?還有那裡不舒服嗎?”
俞景陽捂著腦袋在床上坐好,元清闌到底是他媳婦兒,不用人說就上前給他靠了個枕頭。
“疼,好疼。”
俞景陽捂著腦袋哼哼唧唧賣慘,生怕元清闌舊事重提,“我現在不舒服,受不了刺激,你說話悠著點哈。”
***
現在不用俞景陽自己再過多解釋,元清闌已經徹底了解了他的暗戀史。
雖然被余熏說得有點誇張,但到底也是事實,看元清闌和緩溫柔的神情,估計也不會再提離婚了。
“你們一直沒辦婚禮,份子錢我也沒給,現在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了?”
余熏一看俞景陽那怕媳婦兒的慫樣兒就忍不住想擠兌他,在朋友面前天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拽樣,嘖嘖,可真不害臊。
“是啊,是啊,咱們牧場好多員工私下跟我打聽,什麽時候能喝上老板一杯喜酒。”宋歡歡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曲折故事,就感覺所有相愛的人都應該舉辦婚禮,盛大宣告所有的浪漫愛意。
“宋歡歡你一單身女青年跟著湊什麽份兒啊?你先找個對象再關心別人吧!”俞景樣頭頂纏著一圈繃帶,傷口處剃了一小片頭髮,進行了縫合上藥。幸虧他頭髮濃密也不算短,周邊的頭髮垂下來可以完美遮蓋那一片空白,不然等以後拆繃帶露出來可就尷尬了。
他還挺在意自己的形象,手指不自覺老隔著繃帶摸那一片。婚禮他自己做不了主,所以才故意嗆宋歡歡,他要等元清闌拿主意。
“等忙完跑馬比賽再說吧。”
元清闌看了一眼俞景陽,做主回應大家的期盼。
俞景陽老摸頭,元清闌怕他蹭疼傷口,抬手把他的手攥進手心不讓他動,俞景陽這才老實了,衝人家嘿嘿傻笑。
“你餓嗎?先吃點東西。”
從昨晚開始,俞景陽就沒進食,其實剛才他醒來聞到房間的飯香就餓了,要不是不好意思馬上醒,現在早湊到桌邊大快朵頤了。
“好餓,特別餓!”
俞景陽伸著懶腰轉轉脖子,很快從之前的病懨懨中精神過來。
人到底年輕,傷的也不是很重,稍微休息一下也就活過來了。
元清闌想攙著他去衛生間洗漱,俞景陽表示自己沒那麽虛弱,就一個人進去了。
趁他不在的空隙,宋歡歡悄摸摸跟元清闌討主意,是關於梧桐牧場這次跑馬比賽的事兒。
“元總,有幾句話現在不知道該不該跟俞老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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