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徽晃了晃被洗潔精佔著的手,表示自己空不出手去拿。
紀朗撕開包裝,遞了一片到傅星徽嘴邊,後者剛張嘴去咬,紀朗又把手撤回去了。
傅星徽無奈地笑了一下,“別鬧。”
“吃薯片前要先問你個問題。”
“答的不好就不能吃了?”傅星徽反問他。
“也不是……”紀朗拿著薯片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抿了抿唇道:“哥,我剛問了問他們……新一期節目的組隊情況。”
“你要跟我一隊嗎?”傅星徽直接問道。
“啊、啊?”腹稿打到一半的紀朗愣了。
“不是這樣邀請的嗎?”傅星徽笑著換上了官方的口吻道:“那再換個說法,請問紀朗先生是否願意我的組隊邀請,回復一表示同意,回復二——”
“111!”紀朗打斷他道:“我接受!”
傅星徽點了點頭,轉身打算去廚房繼續收拾,紀朗忽然拉住他的手腕道:“等等。”
“怎麽了?”
紀朗扭頭對著最近的一個攝像頭道:“他邀請我了,你記下來了吧!”
攝像頭的小燈閃了閃,像是在眨眼睛。
“那就不能反悔了。”紀朗對傅星徽道。
“我什麽時候說要反悔了。”傅星徽睨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道:“撒手,我乾活兒去了。”
“我幫你。”他卷起袖子走得比傅星徽還快,“反正這會兒珂歡有事,我替她跟你一起收拾。”
“這麽勤快?”
“勞動最光榮嘛。”
兩人各自系著圍裙在廚房一邊聊天一邊收拾,紀朗洗著碗,覺得自己就像水池裡的白色泡泡,重力的作用再小點就該飄起來了。
“明天你是不是在長榮大廈有活動?”他問傅星徽。
傅星徽是美妝品牌SIL的代言人,明天有個現場的宣傳活動要參加,他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怎麽知道?”
“這不是公開的行程嗎?”
行程的確是公開的,但多數時候這種活動也只有粉絲會關注,傅星徽原本是想問紀朗怎麽會留意到他的行程,然而想了想,興許只是他玩手機的時候偶然刷到的。
見他沒說話,紀朗又道:“結束之後我去接你。”
傅星徽略一挑眉,紀朗面不改色地提醒道:“那天看電影,我們說好要重新做回最好最好的朋友的。”
廚房的燈光有些朦朧,暖黃調的光在紀朗線條分明的臉上打出淡淡的陰影,那雙墨色深重的眉眼格外清晰,深黑的眉襯得眼中格外真誠。
半晌,傅星徽擦乾手拿出錢包,從中取出一張卡遞給紀朗,“VIP停車場的卡,你注意安全。”
而不遠處的樓梯上,暗中觀察的兩人深吸一口氣,和來時一樣靜悄悄地去了活動室。
他們現在已經對屋子裡的攝像頭和收聲設備相當熟悉了,在叛逆大姐頭高阮的指導和帶領下,暫時拆除這些簡直是小菜一碟。
路朔鎖好門,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終於忍不住道:“我靠……我覺得他倆好像是有點奇怪啊。”
但具體怎麽奇怪好像又說不出來。
他莫名和高阮組成了一隊,琢磨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私下去問了高阮為什麽突然邀請他,結果高阮直接來了一句“我懷疑傅星徽和紀朗有問題。”
“傅星徽有個印章你知道嗎?”高阮問。
“知道啊,”路朔說:“綠色的那個,蠻小巧的,他用了很久了。”
“你還記得他在《遊鳥》劇組生病,我送他去醫院的那回嗎?”高阮又問。
路朔點了點頭。
當時他們得知傅星徽要去和高阮拍戲都高興壞了,萬萬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們居然接到了高阮的電話。
不過那會兒Pluto這群弟弟們還沒來得及和影后女神多說幾句,就從她口中得知了傅星徽生病的消息,而高影后居然還親自在醫院看顧了他兩天,才叫他的這些隊員們去陪護。
“他從搶救室出來那天早上,我去醫院看他,那會兒就瞅見他在盯著那個印章發呆,我當時就納悶兒,哪有人死裡逃生醒了啥也不乾就盯個印章看的,後來我實在忍不住好奇,趁他睡覺的時候把那個印章拿來看了看,你知道那印章側面印著什麽嗎?”
路朔搖了搖頭。
“你知道那印章誰送的嗎?”
路朔又搖了搖頭。
“你這麽多年待在傅星徽身邊都觀察了些什麽啊?”高阮忍不住吐槽道。
“我觀察隊長幹嘛啊,我又不八卦,誰像你一樣不經過同意就動別人東西。”
高阮玩著指甲,“太無聊了總要找點事做,嗑嗑CP又不犯法,我又不是傅星徽那種沒有生活情趣的勞模。”
“那你怎麽不去當狗仔啊。”
“當狗仔太累了,怎麽,你討厭我了?”
“不敢不敢,”路朔道:“就是覺得你真不像影后,你和我之前的固有印象相差太大了……我現在就是覺得人設有點崩。”
知性從容走紅毯的那位,怎麽都和眼前這人對不上號。
“影后就不能背地裡喜歡吃瓜了?不要給我貼標簽,我沒想當偉光正,我也當不了。”高阮頓了一會兒道:“不像傅星徽……就是被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責任感給拘得太死了。”
面容精致的影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垂下了眼,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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