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東籬客棧》的舊例,每回都是三位男嘉賓三位女嘉賓率先入住客棧,等節目進行一段時間後,還會迎來新的兩位長期入住者,期間也可能會出現一些飛行嘉賓。
最後一位姍姍來遲的嘉賓高阮是個格外重量級的人物,拿過許多次影后頭銜,是位當之無愧的國民級女演員。
高阮今年已經奔四了,然而光潔如新的臉依然風華不減,斂眉垂眸都令人心神搖曳,成熟和自信的氣韻讓她的氣質看起來格外特別,就像一朵開到正豔的玫瑰花,美而自知,從容不迫。
高阮沒有像其他的嘉賓一樣自己提著行李箱過來,她穿著一襲酒紅的裙子,裹著一條厚厚的小披肩,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手拿包,金色的鏈條順著她纖長白皙的手指隨意繞著,呼嘯的夜風裡,兩個工作人員從敞開的大門外抬進來兩個大箱子,才關上門出去了。
已經來到客棧的五位嘉賓陸陸續續地迎上去跟她打招呼,高阮勾唇笑了笑,目光落在傅星徽的臉上,向他伸出手,傅星徽禮貌地回握過去,高阮便收回手,沒有再向任何人發出過握手的邀請。
“高阮姐,我是路朔。”路朔將高阮的動作收在眼裡,並沒有唐突地伸手。
高阮點點頭,目光挪到一旁,看見紀朗的時候,她意味深長地掃了傅星徽一眼,而後才道:“紀朗?”
紀朗在高阮的目光下笑了笑,“高阮姐。”
高阮的紅唇微微翹起,看向他身後。
薛寒和顧亦悠見她望過來,便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她一一笑著回應完,揉著太陽穴道:“有點累了,我先去收拾行李。”
她換上方才工作人員給她放在地上的特殊的拖鞋——其他人的拖鞋都是普通的棉拖鞋,高阮這雙顯然是自己準備的,帶了一點高跟,包裹住她細瘦精致的雙腳,勾勒出亮眼的輪廓。
她這一發話,原本還打算繼續的客廳寒暄被畫上了句號,其他人也不好再繼續聊下去,紛紛開始搬動自己的行李箱。
“男生宿舍從這邊上去,女生宿舍這邊近。”傅星徽來得最早,也摸清了客棧的構造。他的東西已經收拾完了,便帶著兩個弟弟道:“我帶你們上去。”
“好。”路朔先站起來提著自己的行李箱上樓,紀朗跟在他後面,他的兩個行李箱都放在門口。
傅星徽和他一起走過去順手幫他提起一個,紀朗看了他一眼,說了聲謝謝。
一段路走得格外安靜,誰也沒出聲,空曠的樓梯上只剩了腳步聲。
他們兩個到樓上的時候,路朔已經率先開了門,正在打量新宿舍,見傅星徽來了,他笑道:“隊長,咱們可是從出道之後就沒住過這樣的床了,寒酸是寒酸了點,不過就當回顧一下練習生那段日子憶苦思甜了。”
傅星徽的眸光頓了一下,沒有馬上接話,路朔自個兒飛快地想起來,補上一句,“哦不對,隊長你那時候和紀朗拍戲好像也住的這樣的宿舍,我們還去玩兒了呢。”
“是啊,那會兒我和星徽哥就住的上下鋪。”
紀朗說著話,手卻沒閑著,無比利索而自然地趁著路朔說話的時候把自己的床單被套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放在了傅星徽的下鋪。
這時候某個神經大條的Pluto隊員才想起來,問傅星徽,“隊長,你睡哪張床?”
傅星徽把紀朗的小動作全部看進了眼裡,這會兒對路朔的語氣帶了幾分無奈的笑意,“這兒就一張床鋪了床單,你說我睡哪張?”
同樣是他照顧過的弟弟,怎麽人家一來就能猜到哪張床是自己的,還飛快佔了他的下鋪呢?
“哎呀,”這會兒路朔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本來還想和你睡上下鋪的。”
然而這會兒紀朗的被子都套好了,聽見他的話,還偏頭帶著幾分揶揄道:“路朔哥,先到先得。”
“能得你。”路朔作勢要打他,紀朗也十分配合他的表演,飛快躲到了傅星徽的背後,雙手抓住了他的襯衫下擺,一副把傅星徽當盾牌的意思。
然而下一瞬,傅星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往前走了一步,掙開了紀朗溫熱的手。
紀朗和路朔同時愣了愣,後者率先反應過來,裝作什麽都沒感知一般打著圓場道:“隊長才不護著你。”
傅星徽也很快調整了神情和語氣,“你們倆的爭端自己解決,我不管。”
紀朗頓了頓,頗為配合地順著兩個哥哥的台階下,“我可不敢再得罪路朔哥了,”他從傅星徽的背後繞到路朔床前,“路朔哥,我給你道歉,我幫你套被子行嗎?”
“沒事,”路朔搭著他的肩,“也別你一個人忙,咱倆一塊兒。”
傅星徽在原地站著看他倆弄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大問題,才轉頭去了洗手間。
他在洗手間掏出手機跟宋琦匯報了嘉賓的全部名單,以及臥室有四張床,後續應該還會來人的消息,宋琦大概是在忙,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他,傅星徽等了兩分鍾,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他站在鏡子前,理了理方才被扯住的襯衫,腰間的溫度仿佛又重新燃起,他看了一眼鏡子裡神色如常的自己,打開了洗手台的水龍頭。
“哥,你在裡面嗎?”衛生間外忽然傳來紀朗的聲音。
嘩啦啦的水聲停下,傅星徽道:“在,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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