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徽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道:“你比我小……”
紀朗騰出一隻手來彈了彈手表,“那我不管。”
傅星徽在他懷裡抖了一下,緊接著是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腹沾濕一片,他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終於大口喘著氣,順著紀朗的心意叫了一聲:
“哥。”
“沒聽夠。”
“哥,哥哥,哥……”
他破罐子破摔地反反覆複叫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後紀朗把手表摘下來的時候,他基本已經累得完全沒了意識。
紀朗在浴缸裡放好水,把他抱到浴室裡,他把袖子挽起來,認認真真地給傅星徽洗著澡,綿白細密的白色泡沫在男人的皮膚上滑動,顯得格外純淨。
累到透支的傅星徽睡得很熟,難得像這樣被抱來抱去都沒有醒。
紀朗把傅星徽放回床上,又去關了廚房裡煮湯的電源,一鍋好湯早就煮過了頭,香味四溢出來,充滿了令人感到幸福的氣味。
他沒用浴缸,而是換了花灑衝了個涼水澡。
和傅星徽的親密接觸於他而言總是很折磨,然而折磨之下,卻依然讓他甘之如飴。
他冷靜了半天,才把傅星徽方才被欲.念裹挾的樣子短暫地移出腦海。
紀朗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一邊洗臉,一邊望向鏡中的自己。
他原本只是大腦有些放空,無意識地看著鏡子,可看著看著,他的目光卻頓住了。
這鏡子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紀朗試探著伸出手,將手指貼在鏡子上,鏡中倒映著的手指和他的指尖緊密相貼,沒有半分空隙,仿佛能夠直接觸碰。
一般情況下,沒有縫隙的鏡子很可能是能夠透光的雙面鏡,從外面能看見裡面,但從裡面看不見外面。
他神色一凜,左右檢查確認了一下這面鏡子並不是暗門,也無法打開或者輕易拆下。
半晌,他又伸手敲了敲鏡面。
意外的是,裡面傳出了略帶空洞的敲擊聲。
——鏡子後面不是牆面。
他往後退了一步關上燈,開著閃光燈對著鏡面拍了幾張,卻沒拍出什麽東西,思索片刻後,紀朗重新打開燈,摸索著鏡子周圍的框架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又去客廳翻出了工具箱。
十分鍾後,隨著哢噠一聲響,紀朗站在鏡框前,手裡拿著鏡子,僵硬地望向鏡子背後。
狹小的暗格上,一個攝像頭靜靜地立在那裡,與他兩廂對視著,仿佛一隻幽黑深邃的眼睛。
第61章 端倪
傅星徽家的客廳裡, 紀朗點著一盞小燈,垂眼望著手裡的信號探測儀。
從浴室出來,他聯系了一個做攝像頭檢測相關技術的朋友, 朋友大半夜叫了閃送,讓人給他送來了最新款的信號探測儀。
“怎麽樣,有查到攝像頭嗎?”電話那邊的朋友關心道。
紀朗沒跟朋友具體說是什麽情況,也沒提到這是傅星徽的家,聞言也隻搖頭道:“沒什麽事, 儀器我明天還你。”
“別客氣,你拿著吧。”
朋友是個大方的人,按往常,紀朗或許還會跟他多聊幾句, 不過這會兒他實在是沒什麽心情再寒暄了。
他在傅星徽的家裡找到了十幾個攝像頭,一個比一個隱蔽,而記錄范圍應該能夠覆蓋他的整個家。
按照傅星徽的謹慎,不可能有人做到在他家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安裝這麽多攝像頭, 連他都能發現鏡子的端倪,傅星徽在這間屋子裡住了這麽久,絕不會不知情。
那麽便只剩下一個可能——
這些攝像頭都是傅星徽自己裝的。
紀朗的心臟在夜色裡跳動著, 每一下都很沉。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推開臥室門, 走到傅星徽身邊。
夜色籠罩下的男人閉著眼睛,睡顏看起來很安穩, 他的頭髮沒做造型,就自然而然地搭在額前, 看起來格外顯小, 仿佛剛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
記得以前就有人說過, 傅星徽單看長相,其實是很適合做愛豆的,因為清雋,有少年感,笑容甜。
可是一旦他睜開眼睛,開始思考,他周身的氣場就會掩蓋掉他外貌本身的特質,流露出與年齡無關的成熟和掌控感。
紀朗輕聲問他:“你到底經歷過什麽?”
傅星徽半夢半醒的夢囈了幾聲,聽不真切。
紀朗沉默了一會,深吸一口氣,替他掖了掖背角,轉身打算出去的時候,傅星徽的手機鈴忽然響了。
他們剛在沙發一通鬧,傅星徽的手機也落在了客廳。
紀朗擔心鈴聲吵醒傅星徽,忙關上門走出去,來電人是高阮,紀朗思索片刻接起來,對面直接道:“你上周沒去複查嗎?”
紀朗愣了愣,而對面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安靜片刻後,試探著“喂”了一聲。
紀朗沒再遮掩自己,開口道:“高阮姐,我是紀朗,星徽哥這會兒睡了,如果不是特別急的事,要不等他醒了再說吧。”
“喲,是你?”高阮的語氣有些意外,聽到他的聲音,她似笑非笑著說了句,“傅星徽居然這麽信任你。”
紀朗沒理會高阮的調侃,而是問:“你剛說的‘複查’是什麽意思?星徽哥怎麽了?”
“我說錯了,”高阮沒什麽誠意地否認道,“你就當沒聽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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