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川語氣豪邁得像個暴發戶, 一把摟過自己被“樂傻了”的小心肝,霸道地在人額頭烙下一吻。
他滿懷深情地說:“一路風塵, 辛苦了,讓劉逸先陪著你去屋子裡放行李吧。這邊還有大事需要我在現場負責, 等忙完了我就回去, 到時候再給你揭曉其他的驚喜。”
謝讓塵面無表情:……
其實剩下的可以不用揭曉, 他真的一點都不期待。
而且還說有大事……
什麽大事, 不就是種樹嗎?
又不是你親手去種,在旁邊站著當擺設也成負責了。
謝讓塵默默翻了個白眼。
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還是給賀承川留了面子,沒直接出口反駁或是表達不滿,從他懷裡掙開後徑直帶著助理進到房子裡。
進了屋,見客廳裡的擺設還和自己離家之前一樣,沒多也沒少, 謝讓塵稍稍松了一口氣, 收到驚嚇的小心臟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他走過去一把關掉客廳裡的攝像頭, 轉過身問劉逸:“我不是就出去了一晚上?賀承川他這是在發什麽瘋?”
“謝哥你不知道, 賀哥他從你走了之後就開始搗鼓這事了, 誰都不清楚是為什麽。”
劉逸老實地搖搖頭, 表情為難道:“而且他是自己一個人定的計劃,我提前連一點都不知道,全是賀哥說一樣我才乾一樣,有的他還是背著我乾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好吧。”
謝讓塵抿了下唇,無奈地揉揉眉心,歎息一聲:“那你把我走之後發生的事都給我講講。”
“行,我想想啊。”
劉逸掰著指頭回憶:“那天謝哥你走了之後,賀哥先說你走之前沒有給他臨別吻,又說你從早上開始就不樂意理他。”
“我說這是因為謝哥你起晚了趕時間,但賀哥說不對,說肯定是因為他昨晚做錯了事,這是他的報應。”
“做錯事?什麽事?”謝讓塵微微皺眉。
賀承川什麽時候學會主動承認自己做錯事了?
還是說賀承川在那天晚上說起‘賀洲’後又想起了什麽?
但那也不該是現在這麽個反應。
“這個……額……”
劉逸咽了下口水,沒敢按原話複述賀承川昨天的話,隻含糊道:“賀哥就隻說他昨晚做錯了,還說要去贖罪,然後就丟下我在院子裡,自己回到書房關上門不知在幹什麽,等出來後開始安排我跟著他一起做這做那。現在想,估計之前他在書房裡是在想該怎麽贖罪吧。”
“贖罪?”
謝讓塵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外邊被挖得面目全非的院子和正指揮人指揮得上癮的賀承川,嘴角微微抽動。
先不提賀承川之前到底犯了什麽錯,用這些辦法來贖罪,賀承川是生怕之前犯的錯還不夠惹他生氣是嗎?
謝讓塵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又問:“外邊的蘋果樹呢?是從哪整來的?”
“蘋果樹是昨晚賀哥我們幾個專門開車去城郊的果園現買的,還是果園主人親自帶我們去選樹然後挖出來的呢……”
說到最後,劉逸聲音逐漸變小,往後縮著脖子,似乎在努力減少著存在感。
結果下一秒,敏銳的謝讓塵還是捕捉到了劉逸話裡的關鍵詞,問道:“你們?除了你和賀承川還有誰?”
“《結婚之後》節目組的人……有跟拍的攝像大哥和單純過來幫忙的兩個小夥子。”
劉逸心虛地低下頭,兩隻手胡亂攥著:“我也勸過賀哥……但賀哥說人多力量大,多點人會好搬一點……”
謝讓塵倒吸一口涼氣:“就是說,你們半夜去果園挖蘋果樹的事都被鏡頭拍下來了?”
劉逸閉上眼,咬牙點頭:“嗯,都拍下來了。”
謝讓塵沉默。
累了,毀滅吧。
……
問完劉逸這兩天的事,謝讓塵重新打開攝像頭,掏出手機去找導演組“興師問罪”。
《結婚之後》的總導演姓王,曾在之前的一部綜藝中和謝讓塵有過合作,互相留有聯系方式,算是半個熟人。
想著賀承川情況特殊,能多個人幫忙遮掩會更妥帖一點,謝讓塵在和兩邊的經紀人商量後專門在錄製前和王導打過招呼,隻說賀承川車禍後腦子出了點問題,沒細說,希望對方能多照顧一點,當賀承川行為出現異常的時候提前幫著把錄製停掉。
氣衝衝的謝讓塵撥通語音後直接問:“王導,您這有些不厚道吧?賀承川乾出這麽離譜的事你們節目組的人也配合他?還專門跟過去拍?”
電話那頭的王導樂呵呵地打著太極:“嗨呀小謝,話可不能這麽說,綜藝錄製期間嘉賓離開家我們節目組就是要派人進行跟拍的。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情誼上,你這次出來工作我們本來也該派人跟著呢。”
“王導,你們其實是沒獲得晚宴的直播權吧。”
謝讓塵輕笑一聲,一針見血地戳穿了王導的話。
“咳,直播權是沒有,但是拍拍你來回路上的情況也還是可以的嘛,又不是全都不能拍,小夥子長這麽帥拍什麽觀眾不愛看。”
王導熟練地給自己找回點面子,又道:“而且小賀做得也沒你說得那麽離譜。不就是挖回來棵蘋果樹種院子裡了嗎?人又不是為了自己,是打算種著給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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