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下午,謝讓塵對賀承川這兩個朋友也多了些了解,雖然安羅笙和楊兆兆同為小麥色皮膚肌肉結實的壯漢,但比起來安羅笙,楊兆兆的個子要更高些,性格也更憨厚,還有些一根筋,先前在門口用一句“大哥的老婆不就該喊大嫂”搞得賀承川無比尷尬的就是他。
安羅笙表現得比楊兆兆要沉默一些,話比較少,不過每次開口都說的不是廢話,多少有些聰明在,如果讓謝讓塵從這三個人裡挑出個最適合當軍師的,那無疑是安羅笙。
四人落座,這次沒了外人,安羅笙和楊兆兆又對著謝讓塵重新介紹了下他們自己。
原來,安羅笙和楊兆兆和賀承川一樣都是富二代,且都是不用繼承家業的幼子,所以才能跟著賀承川一起搞音樂,現在說回國發展就又一起回國發展。
而他們三個的關系這樣好,其實也是因為當時所處的環境,整個年級只有他們三個是華裔,相處起來天生自帶親切,逐漸就形成了小團體。
“那你們為什麽叫賀承川‘老大’呢?”謝讓塵忍不住問。
楊兆兆:“當然是因為——”
“因為我比較有領導才能!”賀承川搶話,“而且我年紀比他們兩個都大,他們叫我‘老大’完全合情合理!”
“對吧?”賀承川瘋狂使眼色。
安羅笙和楊兆兆跟著點頭:“嗯嗯!”
謝讓塵:“……”
更顯得裡邊有貓膩了。
不過他也不著急,賀承川不是想遮掩麽,他就等他不在的時候問就好了。
終於,酒過三巡,在場的除了等下要開車的謝讓塵外都是一臉醉意,趁著賀承川去洗手間,終於抓住機會的謝讓塵問道:“你們和承川他是怎麽認識的啊?”
老實人楊兆兆先答:“我和老大是在課外活動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沒人帶我一起玩,只有老大走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反正我們倆都找不到人組隊。”
謝讓塵抿了下唇:“他們是故意不帶你們的?”
“是啊,嫌我矮,還嫌我瘦。”楊兆兆皺著鼻子:“不就是發育期比我們早點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謝讓塵聞言微微明白了些,當時的賀承川三個因為發育期偏晚,和人高馬大的外國同學站在一起格格不入,像極了混在中學生裡的小學雞,又矮又瘦,對方肯定不願意帶他們玩。
於是沒辦法,三個沒人要的小可憐只能在一起報團取暖,想想都覺得好慘。
“那當時有人因為體型欺負過你們嗎?”謝讓塵問。
“有,學校外邊的小混混偶爾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搶我的零花錢。”喝醉後的楊兆兆無意識地發出委屈的聲音,一整個的猛男委屈,看著又可憐又讓人覺得好笑。
但謝讓塵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一聽說賀承川曾經被人欺負過,他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心裡就湧上滿滿的心疼。
他想象不到,原來開朗又外向的賀承川還有這種被人欺負的時光,如果是為了自保,那他後來因為反抗而變得“江湖氣”也顯得理所應當。
另一邊,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的楊兆兆還在繼續道:“後來還好有老大在,他把我和安子聚在一起,讓我們收集了那些小混混平時的路線。”
謝讓塵聞言點頭:“然後你們就暫時避開他們走?”
避其鋒芒在當時應該是最合適的選擇,賀承川這個做法沒錯。
“當然不!”楊兆兆一臉得意洋洋:“我們老大說了,單挑打不過,群毆還能打不過嗎?”
於是賀承川就領著楊兆兆和安羅笙每天在小道上伏擊離開大團孤身一人的小混混,還是從背後開打,免得被對方認出來,打完後立馬就跑,絕不戀戰。
這些小混混在學校附近本來名聲就不好,一聽有人替天行道,不知道多少學生聽了都偷著樂。
又因為聽說偷襲的人身高偏低,學生們就稱這位深藏功與名的好人為“矮子俠”。
“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矮子俠’可不是只有一個人。” 楊兆兆戰術性一推鼻梁上的空氣眼鏡,熟悉的中二氣息瞬間衝散了謝讓塵心裡那點心疼。
“那後來呢……”謝讓塵扯扯嘴角:“你們長高之後總不會還頂著這個稱號吧?”
“當然不!老大說了,做人要講道義,怎麽能一直搞偷襲呢?”
楊兆兆一拍桌子,義正嚴詞道:“我們都是直接上去單挑,反正有的是力氣!”
說著,他一舉手臂,發力,鼓漲的肌肉幾乎快要把短袖的那點袖子撐破。
謝讓塵:“……”
“那為什麽,賀承川他的肌肉不像你和安子這樣,這麽的……”謝讓塵露出個委婉的眼神,心裡忍不住懷疑。
難道賀承川被叫老大是因為楊兆兆和安羅笙是被他忽悠來的打手嗎?這好像不是賀承川能乾出來的事。
“老大說他不喜歡這樣,說不好看。”楊兆兆撓了下頭:“從什麽時候來著?”
“高二老大回國一年之後。”
“老大從國內回來之後審美就變了,人也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沉默很久的安羅笙道。
比起喝醉了開始猛男委屈的楊兆兆,安羅笙明顯正常了許多,說話時的咬字也很清晰,語氣平靜,單憑聲音根本聽不出來醉意。
“對。”
深受武俠小說影響的楊兆兆重重點頭:“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賀哥從國內回來之後就厭倦了打打殺殺,決定金盆洗手,帶著我們一起退、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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