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怕、怕播出來影響不好。”宋世喬咽了下口水,心虛地垂下眼。
他當然不能告訴謝讓塵周過敘打算利用他和賀承川不和來發通稿踩他們,可惜他勸說不了周過敘,只能試著用這種辦法讓周過敘的意圖泡湯。
他知道拉踩這種事不好,甚至從一開始就勸過周過敘不要這樣。而周過敘剛開始也和他保證過,說只是想蹭蹭熱度,蹭到了就收手,可事實卻是到後來連應付他的借口都懶得找,隻說他根本不懂,讓他少管。
宋世喬攥緊手中的生菜,眼神閃過掙扎。
其實他也不知道今天和謝讓塵說這些是對還是錯,有用還是沒用。
但他知道,說出這些話至少能讓他心裡舒服很多,也不會覺得自己“背叛”了丈夫。
這樣想著,宋世喬又有了勇氣繼續說下去,內容仍然是勸謝讓塵快點把賀承川哄好。
只是這次他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人突然打斷——
“用不著。”
不知什麽時候下樓的賀承川臭著臉過來,十分護犢子地開口:“他不需要低聲下氣的哄我,我們的事也不用你管。”
“賀、賀老師。”
宋世喬驚得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鬧了個大紅臉。
他語無倫次地幾次開口想解釋,“我”了半天卻沒個下文,最後隻坑坑巴巴地說了聲“對不起”,然後飛速地朝賀承川鞠了個躬就端著菜跑了,甚至沒來得及和謝讓塵道別。
“……”
這是被他給嚇跑了?
賀承川一噎,他有那麽凶嗎?而且他話還沒說完呢!
下意識的,賀承川扭頭看向謝讓塵,臉上的表情懵逼裡帶著些許的委屈,像是在問他:
我才剛開始說話,人怎麽就跑了?
“噗——”謝讓塵忍不住輕笑出聲:“人跑都跑了,你別看了,我知道不怪你。”
“沒看,我就是怕他再哭出來,被別人看到了會追問。”
賀承川抿了下唇,慢慢挨過來輕輕碰謝讓塵:“對了,他跟你說這些屁話幹什麽?”
“咳,我的意思是,這些話只有老掉牙的情感文章裡才會用,正常人肯定不會信的吧。”
他補充,“既然你不會信,他跑來說這些廢話,總要有個原因。”
謝讓塵點頭:“嗯,我本來也只是想聽聽看他到底想幹什麽,結果還沒等問出來你就過來了。”
“不過就現在得到的消息,我有一點想法。具體的等晚上回房間我再和你講吧。”
“還有——”
謝讓塵挑眉:“你不是上樓去休息麽,怎麽又過來了?”
賀承川表情一垮:“你管我,我樂意。”
他蹲下來,一把從謝讓塵跟前的小籃子裡搶出來幾顆蒜開始剝,泄憤式地掰掉幾瓣後悶著聲音問:“我喜歡乾活,不行麽?”
“行,當然行。”
謝讓塵憋著笑,忍著沒在賀承川的腦袋上揉一把,低頭繼續手中的事。
“那,謝謝你呀。”
膝蓋輕輕碰了碰旁邊的膝蓋。
賀承川耳朵動了動,沒說話,只是伸手把謝讓塵手邊的籃子往自己這邊撥了撥。
知道謝他就好。
算他這次沒白回來。
……
晚上,周過敘意外得老實,讓所有人順順利利地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八道菜雖然都沒用多名貴的食材,工序也不複雜,但裡邊專屬於家的味道卻是買來的菜比不了的,好好滿足了眾人的胃。
吃完晚飯收拾完碗筷桌子已經是晚上九點。第二天的行程排得很滿,今天晚飯後就沒有安排集體活動,眾人都選擇各自回房間休息,為明天的工作養精蓄銳。
謝讓塵賀承川回房後先後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謝讓塵沒忘記之前下午同賀承川的約定,把宋世喬對他說的話完完整整的複述給賀承川聽。
賀承川聽得無語,同樣無法理解宋世喬跑來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麽。
“那現在怎麽辦。”賀承川忍不住撓撓頭,“就當他只是跑來對你說了堆毫無意義的廢話嗎?”
“嗯,只能這樣了。”
謝讓塵輕聲道:“我專門觀察過,當時周圍沒有錄像設備。而且就算他自己帶了錄音的東西,我說的話也從頭到尾沒有過承認什麽。至於想惡意剪輯的話,在他找我搭話的時候我就打開了手機錄音留有證據,沒問題的。”
“行吧,真有什麽我們就等著見招拆招。”賀承川提起另一茬:“你不是說你還有新發現,是什麽?”
謝讓塵:“我懷疑……”
因為是猜測,加上涉及別人的隱私,謝讓塵不僅聲音壓得更低,在說的時候也沒有徹底點透,隻說到正好能讓賀承川的理解的程度。
賀承川同樣理解謝讓塵的顧忌,也自覺壓低聲音,最後和謝讓塵商量著等明天把事情告訴經紀人,先防備著。
兩人一直聊到了快12點。
到了聊無可聊的時候,兩人慢慢停了聲音,在安靜中,他們隨即意識到一件事:
馬上要睡覺了,那……要和對方說晚安嗎?
原本互相道晚安是他們每天睡覺前必做的一件事,可那天分房睡之後到現在他們就再也沒說過了。
而昨天兩人雖然重新睡在一個房間,上床之後卻從頭到尾的誰都沒說話,這樣一來,倒也不覺得一聲招呼不打直接睡覺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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