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低著頭朝前走,瞧見薑榷發愣的模樣,倒退幾步,走到他身邊。
賀欲個子高,莫名給薑榷一種壓迫感。
“噢。”薑榷移開目光,“拿個東西。”
林清清是在這時候出來的,手裡拿著薑榷灰色的毛毯,賀欲一瞧。
喲。這東西眼熟兒啊。
他目光悠悠然停頓在林清清握在手裡的那對了折的毛毯,伸出沒拎東西的手:“這個給我吧。”
薑榷:?
林清清:??
林清清看一眼薑榷又看一眼賀欲,猶豫:“這.......給你嗎?”她極其不確定。
“你拿去做什麽?”薑榷正眼看他,不解。
在薑榷提問的時候,賀欲繼續把手往前一探,林清清自然而然地就給他把毯子遞了過去。
林清清:對不起,我對帥哥沒有抵抗力。
“不是被風吹落在別人家?”賀欲問都不用問就弄清楚來龍去脈,“我洗乾淨了還你。”
“為什麽要你洗?”薑榷皺眉,他這人平時不說話就一副凶凶冷冷的模樣,皺起眉來反而有了溫度。
本來賀欲是想說,因為答謝你雨天深夜的留宿之恩,結果看到薑榷這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有意開玩笑,於是剛衝出起跑線的話換了條跑道:
“我弄髒的,我洗,不是天經地義?”
林清清:???
她再次不確定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你們難道......?"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薑榷及時摁住了她的想法:“他之前沒帶鑰匙,我讓他住了一晚,蓋了這個毛毯。”
言簡意賅,敘述清晰,有理有據。
林清清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對兩人笑笑:“那沒什麽事啦?我進屋了。”
等林清清關上門,裡頭小羊的叫聲漸遠,賀欲和薑榷站著人家門口,同一時間轉身,背道而馳。
兩人各回各屋,摁指紋的時候,薑榷回頭喊了賀欲。
“換指紋或者密碼鎖很方便,你可以考慮下。”薑榷想了想,“忘記帶鑰匙還是挺麻煩的。”
這話聽著好像還算順耳,賀欲掂了掂自己手裡的毛毯,目光揶揄:“你是怕我又麻煩你?”
薑榷面無表情搖頭:“也不算麻煩。我只是給你個建議。”
賀欲正色:“行。我考慮考慮。謝謝了。”
“啊對。”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賀欲隔空指了指薑榷的嘴唇處,“那個,打的話疼嗎?”
那個?
哪個?
薑榷下意識摸了摸,指腹敷上一層冰涼,他這才明白賀欲指的是自己下嘴唇的唇釘。
“還好。每個人情況不一樣。現在已經習慣了就沒感覺了。”薑榷看他,“你想打?”
兩人隔著這麽遠在聊天也是有夠奇怪,賀欲也不好冒然走過去。
“我不想打。”賀欲捏著毛毯的手指緊了緊,“以前有個人說他想打,我就很好奇,打這個是單純為了好看還是別的什麽。”
薑榷靠著牆,摁指紋解鎖,家裡門滴一下開了,他握著把手:“有人覺得很酷吧。我打只是為了做個告別。”
“還有事嗎?你.....那毯子可以不著急還我。”薑榷記得手機天氣預報裡顯示過兩天都下雨,想曬乾沒那麽容易。
“行。”賀欲擺擺手,也開了鎖進門,“你放心,我肯定洗得乾乾淨淨。之前的事確實麻煩你了。感恩有你。”
薑榷腦中自動開始播放“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他嘴角一抽:“其實沒什麽的,要不然你給我吧,我再用水搓搓就行了。”
比起他之前出道首秀狼狽地跑到人家家裡借用電腦來說,借宿真的只是個小忙。如果那天沒有賀欲幫忙,薑榷還不知道能不能有今天。
“那不行。得我洗。”賀欲揚眉,“帥哥都是惺惺相惜的,給你留個好印象。”
薑榷聽完,毫不留情“砰”一下關上了門。
賀欲這話表面上是在誇薑榷,實際上還吹了把自己。
賀欲見著緊閉的大門,啼笑皆非,拎著毛毯走入玄關拖鞋。
換鎖啊。確實該換了。賀欲捏捏手腕,沒過多久就聯系了換鎖的師傅。
......
兩日後,AS總部大樓,顧寒一拍桌案:“不行。你不能拒絕。”
賀欲黑臉:“我拒絕。”
顧寒:“拒絕駁回。”
賀欲臉更黑:“我拒絕你的拒絕駁回。”
夏灼:........你們兩是什麽小學雞吵架。
夏灼趕緊插入兩人之間站著,打岔:“別吵!停!”
他一手一個,將兩人推開,然後夏灼指著顧寒:“你!顧哥!你好好跟他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賀欲這脾氣!”
“還有你!”夏灼又看賀欲,操碎一顆赤子之心,“擅自聯動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你不會真以為公司次次都能饒過你吧。咱們是簽了合同的!”
於是兩位爺都不吭聲了。賀欲又被抓去頂樓挨訓,高層軟硬兼施,又罵又誇,最後敲定,這次賀欲必須帶四期生聯動。
雙人聯動,對象是裴道裕。
顧寒原話:“你和個人勢打的熱火朝天沒關系,但是你作為公司勢有責任和義務在,扶持社內同事才是正道。你不幫著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你覺得上面的人能同意?公司已經給了你很多自由了,別人都沒有你過得這麽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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