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聞到薑榷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而且余光裡,薑榷耳朵上的蛇形耳夾勾得他耳垂處有淡淡的壓痕。
賀欲好整以暇站著,想看看薑榷要怎麽個幫法,結果薑榷從紙箱子裡翻找出cookie的同人圖。
“這次的獎品數量比較少,主辦方給的贈品又多,其實還有很多留著是沒有簽名的。”薑榷看了賀欲一眼,起身朝正在忙碌的林秋暝走去。
賀欲看見薑榷湊在林秋暝耳邊說了兩句,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動作似乎頓了頓,甚至還笑了兩下,笑得身子都在發抖,隨後他側過身,躲在擋板後面,提筆在薑榷手上的那張圖右下角寫了名字。
賀欲覺得這男人身形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是又看不清臉,不知道在哪見過,他胡亂想著,薑榷已經將親簽贈品遞到了他面前。
“給...給你。”薑榷開口甚至有點結巴,怯怯道。
兩人湊得近,看得出來薑榷做這事心裡還有點緊張,賀欲揚了揚嘴角,接過,指尖卻不小心碰到對方手背,溫熱與冰冷相融,賀欲縮回手,眼裡有淡淡笑意:“多謝啊小帥哥。上次的事你別太在意,舉手之勞,以後不用想著還人情。”
賀欲說的話很小聲,薑榷聽了進去,點點頭,轉身回去幫忙。
夏灼看到賀欲回來的時候滿面紅光,大喜:“你特麽不會真的抽到了吧??”
他湊上去拽著賀欲,看到賀欲手上的贈品,驚了:“單走一個6送你。”
賀欲笑:“不是抽的,是人家送的。”
“什麽意思?”夏灼拎著小箱子,和賀欲逆流而上,“送你?你不會是......”
“事先說明。”賀欲拉開車門,長腿一邁上了駕駛座,“我沒走後門,是後門自己朝我開的。”
夏灼:?
夏灼跟上車,扭頭問駕駛座的人:“先送我把東西送過去,之後就不麻煩你了。晚上的聚餐你去不去?”
“去。”賀欲手打方向盤,目光冷淡,“不能不去。”
.......
薑榷手忙腳亂幫著林秋暝整理東西,他今天和賀欲說了很多話,還見到賀欲的朋友,心裡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因為他這次腦海裡只有白色,所以上次轉瞬即逝的粉色是偶然?
薑榷揉了揉太陽穴,有點疲憊地坐在椅子上中場休息。
會場裡人聲嘈雜,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入他耳朵裡,薑榷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色彩,他腦海裡上演著一場聲色洪流的盛大演出。
有時候通感症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不便,但有時候又讓他覺得這個世界萬分鮮活。
林秋暝察覺到他的疲憊,也知道這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他給薑榷遞了杯檸檬茶。
這次的簽售會持續時間很長,結束後林秋暝被主辦方的人拉出去應酬,薑榷趴在桌上休息,他晝夜顛倒習慣了,起了大早急需補覺,可是冷風一陣一陣從入口處往裡灌,灌得他衣袖獵獵,被凍得一個激靈,頭皮發麻。
冬天還是來了。
薑榷站起身,手機震動一下,他還沒來得及看,倒是被人攔住。
“請問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面前的幾個女生湊上來,眨著眼睛問薑榷。
薑榷一慣應付不來這種場合,只能搖搖頭抱歉地笑了笑,拿起手機轉身走,邊走邊看消息,發現是林秋暝發來的。
林秋暝:“我走不開,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今天多謝!改天請你吃飯!”
看得出來林秋暝確實很忙,薑榷拉緊衣服拉鏈,將自己下巴攏進外套裡,低著頭趕路,他出會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外頭下了淅淅瀝瀝的雨。
晚上氣溫驟降,很冷,會場附近打不到車,他得走到外頭才行,薑榷哆嗦著手指劃著手機屏幕,哪知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澆在他身上跟打仗似的,劈裡啪啦作響。
薑榷捂了捂肚子,發現自己還餓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薑榷皺著眉頭四處看,附近沒什麽地方可以避雨,倒是地圖上顯示五百米外有一家酒吧。
酒吧?薑榷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找到地址,推門進去。
房簷上的雨水在門口的台階處積成流,薑榷腿長,一跨步踩了四層台階上去,裡頭正巧有人走出來,給他開了門。
“需要什麽?”吧台就在進門不遠處,調酒小哥笑意盈盈看著薑榷。
“有菜單嗎?”薑榷坐下,室內開了暖氣,烘得他身上暖洋洋的。
薑榷心情逐漸好轉,接過小哥給他的一杯熱水,抿兩口。
“這裡。”小哥遞給他菜單。
薑榷不是很想喝酒,他肚子餓,又想來這躲雨,於是點了份意面和一份披薩。
“稍等。”小哥拿了單子推開扇門。
薑榷百無聊賴坐在高腳登上,脫下被雨水打濕的外套,酒吧內氣氛很好,播著輕緩的英文歌,不遠處有人在談笑風生,聲音並不喧鬧嘈雜。
他點的餐在十幾分鍾後上了桌,薑榷是真的餓了,埋頭苦乾。
就在此時,一道很熟悉的聲音從身後的走廊內傳來:
“你們要是再這麽灌他,我可不負責把他給扛回去!!!”
薑榷吃著面突然嗆到,他喝了兩口水,回頭看去,夏灼用耳朵和肩膀夾著耳機,兩隻手拿著五瓶酒,步履匆匆地從走廊深處走出來。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夏灼目光不善地打算回瞪過去,結果腳步堪堪頓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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