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薑榷好半天都沒回話。
【lust】:我能不能約你一起跑車?
【lust】:你會不會嫌我煩
薑榷看到這話愣住了,趕緊打字:“不會。”
【薑餅人】:下次你想找我的時候就....發Q/Q消息給我?我看到就會回的。
薑榷不知道的是,賀欲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蹲了薑榷一個星期,也推了夏灼一個星期的台球邀約,摸清楚薑餅人上線的時間,每次都擅自闖入薑餅人的房間裡和他一起跑圖,就為了讓薑餅人發現,然後給自己一個準話。
從這以後賀欲就沒帶客氣的。
早上睡醒給薑榷發個我醒了,中午吃完飯也要報備一下,然後再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和自己打遊戲。
【lust】:早
【lust】:被我媽揪起來的。。
薑榷一個小時沒回復,賀欲就發個QAQ
【lust】:為什麽不回我
薑榷幫著早餐店叔叔收攤後才有空看小靈通。那時候的翻蓋機用□□也很不方便,而且手機裡總共就兩遊戲,一個貪吃蛇,一個俄羅斯方塊。
用Q/Q還得有網才行,巧的是早餐店有wifi,薑榷能免費蹭一蹭。
薑榷看到自己跟墓山一樣的Q/Q居然有新消息提示還震驚了一下,點進去看才發現是lust發來的。
【lust】:QAQ
【lust】:為什麽不回我
薑榷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按著:“早。我剛剛看到,早上在打工幫忙,沒時間看手機。怎麽了?不是不回你。不會不回你的。”
他發送後再等消息,這時候早餐店內人都空了,以往薑榷都離開得挺快的,他還得拿著飯票去領飯。
他們這種小地方,條件稍微差點的都還在用飯票糧票,領來的米飯用橢圓形的鐵盒裝著,吃完了還得把飯盒送回去,貼好名字,標記是哪家的,第二天再接著來領。
早餐店的陳叔整理好東西正打算關門,一出來瞧見瘦高的男孩還站在店門口,朝著薑榷打招呼:
“一帆!還不走啊怎麽?”
“叔。”薑榷聽到人聲回頭,禮貌地微微彎腰,“等人呢我還在。”
“喲?等人啊?交到朋友啦?”陳叔高興壞了,拍拍薑榷的肩膀,“一帆不錯啊!要加油啊!”
“誒你朋友要過來?那我先不關店,給他煮碗餛飩!”
陳叔擼起袖子乾勁十足。
薑榷晃晃手機,搖頭:“不是叔,我在等朋友的消息。我怕走遠了連不上網,在門口站一會兒等他回復。”
陳叔“害”了一聲,他是知道薑榷家裡情況的,點頭:“那行!叔這的網你隨便蹭。那我先走了?你別貪玩等太久啊,記得早點去領飯。”
晚了就該涼了。
薑榷難得笑,他朝陳叔點點頭,跟他揮手告別。
薑榷本來以為自己至少得等個七八分鍾,結果對面的人回得很快。
“中午好”
“你還有兼職打工?”
“挺厲害的”
“我目前除了會讀點書什麽都乾不好,羨慕你會自己掙錢”
薑榷一條條看著,不知道為什麽,心情莫名變好。
“你今天什麽時候有空和我玩遊戲?”
薑榷又一個字一個字摁著回復:“今天晚上六七點就有空。”
“好,我等你。”
看到這,薑榷把小靈通揣進兜裡,走了兩步路後,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理,又把手機拿了出來,摁“#”鍵解鎖。
即使沒網薑榷也能看到Q/Q消息記錄。
反覆確認了一遍。
把聊天記錄從頭到尾快速又瀏覽了一遍。
好像從來沒有人說過等他。
薑榷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步伐很輕快。
那天薑榷在去網吧的路上遇到了邵依依和邵聰,他沒有白要邵依依的五毛錢,用了蒲公英和她交換。
然後薑榷也是生平第一次可以告訴別人。
不好意思,他沒有時間。他約了人。
有人在等他。
不是上下學路上拎著破爛書包的形單影隻,不是體育課找不到人組隊打排球而被老師強行塞進隊伍的落單,不是暑假在打工的餐館遇到聚餐的同學時愣住的眼神,也不是昏黃路燈下被拉得又長又扁的影子。
是他登錄遊戲後能看到有人立刻發來消息問他。
“來了?”
是有了一份約定。
那天賀欲在他一上線就闖進他房間問他“來了?”的場景在薑榷心裡記了好多年,比後來多少珍貴的回憶都刻骨銘心。
從此以後薑榷明白了一個詞語叫陪伴,不是牙牙學語時的呢喃,也不是朗朗書聲下的捧讀,不是文字,不是含義。
是如影隨形的溫暖。
薑榷又帶著lust去跑紫羅蘭之海,玩了幾場後換了地圖,期間他就一直跟在賀欲身邊,教他怎麽跑車。
賀欲每天都會發很多消息,基本是在說他的日常,薑榷覺得自己一空閑下來就可以得知在某個遙遠的地方的某個人一天都做了些什麽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賀欲約他打遊戲的話,薑榷就沒拒絕過。
甚至有一次他們各自刷新了一張地圖的個人紀錄,都很激動,彼此說了不少的話。
兩人漸漸熟悉起來,直到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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