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不打算告訴我媽。怎麽說?跟她說你弟弟喜歡你,還差點強了你兒子。”賀欲自嘲地笑了笑,“太煩了。算了吧。而且我說了,我舅舅第二天酒醒,肯定會賴帳的,說他是喝醉了,喝糊塗了,說的話不作數。”
“...嗯。”薑榷不做評價,“沒關系,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有事兒和我說,你打來我就接。”
後來兩人聊了十來分鍾就掛了電話,薑榷騎著全是泥的自行車回家,洗澡的時候發現膝蓋果然蹭破了。
血淋淋的肉裸露在外頭,褲子上還蹭了點血跡,疼是不太疼了,薑榷盯著看了幾秒,沒打算處理。
第二天下午薑榷如約上線,他跟賀欲跑了幾圈圖後,看到人給他發的消息。
【lust】:昨天你那兒下雨,今天我這也下雨了
【lust】:你那兒還在下嗎
薑榷在網吧二樓往外看。
他打字回復說沒下。
然後他打了個Q/Q電話給賀欲。
“小谷。”薑榷喊。
對方一接電話薑榷果然就聽到了雨聲。
賀欲問:“怎麽了?”
薑榷說:“給你看個東西。”
他站起身,把網吧電腦配置的攝像頭拉了下來,攝像頭的線很長,他就一路拽,穿過兩個位置走到了窗邊。
薑榷把攝像頭夾在窗楞上,然後回到位置發送視頻申請。
“薑一帆你幹嘛,你要跟我打視頻啊??”賀欲一瞬間有點慌。
“不看你,你黑屏吧。”薑榷看看窗外,“我這兒攝像頭架好了,給你看個東西。”
然後賀欲就接了電話。
薑榷看了看電腦畫面,滿意地點點頭。
畫面上,攝像機錄進去的是漫天的火燒雲,一層卷著一層像魚鱗,二樓外是群山丘壑,大塊的田五顏六色種著不同的作物。這場景像一幅畫,畫卷邊緣是天空正在燃燒的火雲,偶爾飛過的黑鳥如灰燼,火勢慢慢綿延到青蔥原野。
很美很美的,一個晴朗的黃昏。
“什麽?”賀欲聲音顫了顫。
薑榷看著窗外,極目遠眺,和小小的攝像頭一起,和賀欲一起眺望。
薑榷理所當然:“哄你開心啊。”
“我這裡天氣很好。祝你今天心情愉快。”
賀欲的窗外是雨聲在滴答滴答。
他眼前看到的是一個極好的晴天。
滴答,滴答。
砰,砰砰。
心跳好快啊。賀欲想。
..................
賀欲靜靜看著江智英上樓,他把掐滅的煙摁在煙灰缸裡,手癢心更癢。
回憶紛至遝來。
現在想想可能覺得那時候多少有點幼稚,有點傻氣,可是時光不會倒流。十幾歲能做出來的轟轟烈烈的事情,二十多歲做不到。
至少對別人,賀欲做不到了。
他站在一樓落地窗前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置頂,打了個電話過去。
兩秒,五秒.....
“喂?”
“....賀欲?”薑榷疑惑道。
賀欲打電話給他但是怎麽半天不說話。
“在在。”賀欲反應過來,“你睡了嗎?”
薑榷靠在椅子上休息:“沒,剛剪完視頻。”
“有事兒嗎?”薑榷問。
賀欲:“倒也沒有。就看看你說的話算不算數。”
“什麽話?”
“我打給你你就會接。”
薑榷一下察覺到賀欲不對了,他問賀欲人在哪兒。
“我媽家。”
“家在哪兒?”
“嗯?”賀欲笑了,“問這麽具體,想跟我回家啊?”
“.......我可以來接你。載你去兜風,請你吃夜宵。”
賀欲愣住了,剛打算往沙發上坐,屁股才碰到沙發,又站了起來。
“真來接我?”
“真來。”
“我發你定位。”
賀欲不帶猶豫的。
二十分鍾後,薑榷開著摩托飆到別墅門口,摘下頭盔,和站在院子裡的賀欲遙遙相望。
薑榷直接把人從院子裡拽了出來,賀欲低頭看著自己手腕,薑榷正把著他的脈,給他往外拉。
“薑榷。”賀欲忍不住吊兒郎當,“大晚上吹了二十分鍾冷風跑來接我,你怎麽這麽好啊?”
他甚至吹了聲口哨:“你這還不是對我有意思嗎?”
浪完,賀欲以為自己得挨頓罵。
薑榷卻說:“我是啊。我什麽時候說不是了嗎。”
第66章 跟蹤
薑榷載著賀欲在城市邊緣開。
他的摩托這會兒風馳電掣, 賀欲死死拽著薑榷腰間的衣服,感受著狂風呼嘯。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幹什麽?”賀欲問。
薑榷想了想:“以前喜歡戴隔音耳塞去跑步,還會不停地咀嚼泡泡糖分散注意力。”
戴隔音耳塞?
賀欲納悶:“不聽音樂嗎?”
“不聽。”薑榷聲音從前方繞過來, “腦子會很亂。”
“以前?那現在心情不好呢?”
薑榷說:“現在看你直播。”
.........
薑榷帶著賀欲繞了兩圈後騎去了夜市, 夜市裡三條小吃街,什麽都有,賀欲從進門開始就在吃。
他買什麽都薑榷付的錢。
“會不會太破費了?”賀欲邊走邊回頭看跟在他後頭的人, 像個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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