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的收藏了很多你直播的切片。我很喜歡看。”
裴道裕:...................
他本來是有一肚子火和一骨子不爽的,結果看到薑榷認真又純淨的眼神,跟被驟然澆了一盆冷水似的,他焉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裴道裕聲音越說越低:“啊........那,那好。謝謝.....那我回去以後和你私聊詳細聊...這樣行嗎?”
“好。”薑榷又點頭。
裴道裕:............
他縮了縮脖子,徹底感受到什麽叫有氣沒地撒。
“小谷, 你忙完給我發消息, 我來接你。我在附近轉轉。”薑榷捂好口罩, 長腿跨上摩托, 回頭和路邊站著的人說。
賀欲笑眯眯, 站直了身子道:“遵命。”
摩托車疾馳而去。
裴道裕後知後覺:“什麽?”
薑榷叫賀欲什麽?
他瞪大眼睛, 呼吸一窒。
“cookie說有空請你吃飯,謝謝你當年幫他傳遞到了那束花。”賀欲走在前面,回頭看裴道裕,朝人招招手,“傻站在原地幹什麽?開會去了。”
說到這種地步,裴道裕什麽都懂了。
薑榷是那個人。
是那年送了玫瑰花的人。
裴道裕把口罩戴好,壓低帽簷,有什麽東西在他眼眶裡打轉,就這麽幾步路的功夫,他想了很多,氣場也從鋒芒變為鈍化,逐漸歸於平靜。
那就算了吧。
裴道裕小跑著跟上賀欲:“前輩,你能把cookie的微信給我嗎?開會好無聊的,我和他聊聊聯動的事。”
賀欲聞言笑:“你上平台私信他唄。”
“那也行。”裴道裕點頭,掏出手機開始倒騰。
他邊笑邊深呼吸,不太敢讓賀欲發現自己情緒的波動。
那就算了吧。
如果薑榷是那個人的話,他覺得自己沒有機會了。
那個在賀欲十八歲的時候送他花,親密地喊他小谷,並且祝他前程似錦的遠方的人。
“前輩,祝你們幸福。”過了不知道多久,都快走到公司樓下了,裴道裕小聲說。
這句話被風吹得很散,賀欲聽到了,但是沒回頭,朝前走。
裴道裕也跟著。
他知道賀欲聽到了,賀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電梯間,只有賀欲和裴道裕兩人,賀欲雙手插在兜裡,他抬頭看著電梯上的廣告和海報,說的話沒頭沒尾:
“你也會的。”
裴道裕正低著頭和薑榷聯系,聞言他打字的動作一頓,笑了。
——
開會,顧寒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件,之前計劃和外v其他虛擬團聯動的事情被擱置,因為和bone線下的時候出現了失誤,公司沒辦法承擔中之人被開盒和衝塔的風險,還是決定保守行事,盡量減少大規模的線下聯動。
“那我和cookie的呢?”賀欲偏偏在這時候舉了個手,挑眉問。
顧寒腦瓜子疼:“你們兩的可以!可以!我說得夠清楚了嗎?!可以!!!”
“一直到和風行結束都可以!之後的要再安排!!你得給公司報備!”
顧寒的大嗓門在會議室裡飄著回音。
賀欲滿意地笑了。
第二件。
顧寒看著面前四個人,丟出一份文件。
“公司正式和cizi解約了,從這個月的20號開始,停止一切有關cizi的活動。”
在場的人都沒說話,也沒人去接那份文件。
“你們別這麽看著我,我也給你們爭取過。”顧寒垂眸,破天荒不太敢看這幾個自己親自帶起來的小兔崽子們,“公司不肯松口,磨了好幾天,最後cizi自己也決定要畢業。兩方都達成了共識,我作為經紀人已經無能為力了。”
就這麽十天半個月的功夫,顧寒下巴上長了一圈青色的胡茬,眼袋很重,一副沒睡好的模樣,他沒告訴一期幾個,自己為了簡習知的事情操了多少心,私下裡也求了好幾次領導。
但結局還是沒法扭轉。
“只能這樣。公司那邊的意思是既然兩方都有意向,簡習知最終也沒有造成實質危害,你們幾個又到處求情。”顧寒歎氣,“本來按照合同是有賠償的,現在算是握手言和,帳號上交,其他的簡不用再承擔。”
“當然。網上的評論和風向如何,公司後續也不會插手。扛不扛得住,看他造化。”
第三件就是工商問題,這塊賀欲根本就懶得聽,跟他沒關系。
一小時左右,顧寒交代完畢,宣布散會。
賀欲邊走出辦公室邊給薑榷發微信。
【寶寶,速速來救駕】
剛發出去,身後的顧寒就把賀欲揪住:“你別跑,來來來,我得跟你交代點事情,你休假休了這麽多天,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時間表打了沒?”
“和cookie的聯動什麽時候提上日程?”
“真的不接工商?好幾個遊戲大廠都聯系了我,指名道姓要你給他們做遊戲測評,預算很可觀的哦?”
賀欲剛要說話,他手機響了。
賀欲低頭一看,樂得在顧寒面前晃了晃:“cookie打來的,聯動這就商量,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顧哥。886。”
顧寒:...............
賀欲跑了。
他到樓下,按照薑榷發的定位找過去,薑榷不方便直接把車開到AS停車場,只是停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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