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二公子……這個人情,他應該不至於賴帳吧。
余俊回頭深深的望了眼處於難受中的林清樂,打開自己的安全帶,下車在路邊打了通電話。
電話的內容很簡短,可很直接。
不到兩分鍾,他就又回到車裡了。
“怎麽了?”林清樂半闔眼,沙啞著聲音問道。
余俊低頭道:“樂哥,對不起,待會會有人送你去醫院。”
林清樂不解的睜開眼:“誰?”
“謝裴。”
林清樂:……
林清樂不知道他們兩人怎麽勾搭上的,但是他現在腦袋很疼,像是有個電鑽在腦子裡嗡嗡嗡的鑽,身體也使不上力氣,但是意識卻莫名的清晰。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自己沒什麽反抗的余地。
再說了,謝裴也不至於害自己,等待會再慢慢盤問就是。
於是他便閉上眼,等了許久,才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再抬眼時,駕駛座上已經換了人。
謝裴是著急趕過來的,他的頭髮還保持著亮麗精致的髮型,身上的品牌西裝也沒來得及換掉,從他身上掉落的亮片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參加了某個活動。
“感覺怎麽樣?”謝裴注意到林清樂正在看他,低聲問道。
林清樂扯了扯唇:“暫時死不了。”
“呵,”謝裴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我看也是。”
“謝裴。”林清樂的腦袋仰著靠在後座上,眼皮垂著,慵懶的看著謝裴露出的半個腦袋。
謝裴對這輛保姆車操控很是熟悉,聞言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怎麽了?”
林清樂思考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便緩緩的問出了口:“你是什麽時候把余俊收買了,讓他給你乾活的?”
“收買?”謝裴對這個詞嗤之以鼻,“我還不至於收買那種小學生。”
“那他怎麽會給你通風報信呢?”
謝裴挑眉,風評雲淡的說:“因為想巴結我的人可以從這裡排到法國,懂?”
林清樂:……
一時竟無法反駁。
謝裴的身份是眾所皆知的,即便他身處娛樂圈,也沒多少營銷號特地吹捧他的身世,可只要網上稍微一查就能知道了,所以也不是什麽很值得意外的事情。
不過同為底層人員,林清樂也能理解余俊的做法,一個剛走出社會的小青年想要一個機會,自然是要抱住粗大腿。
謝裴把他送到了海市的一所高端的私人醫院,林清樂想下車自己走,謝裴已經邁著長腿,從車前繞到他跟前,二話不說的把他抱起來。
他本就發著燒,這麽親密的接觸更讓他身上的體溫嗖嗖嗖的往上漲,臉紅得不像樣:“謝裴,你tm幹什麽,我自己能走。”
“小樂。”謝裴啞聲,“你乖一些,我不對你做什麽。”
“但是……這是醫院。”林清樂下意識的抱緊了他,四周投來了好奇探索的目光,他羞得直接將頭埋在了謝裴結實的胸膛裡。
腦子熱,耳朵熱,渾身都熱。
謝裴倒是鮮少見到這麽軟乎乎的林清樂,他穩穩當當的抱著他,卻故意走得很慢:“怕什麽,這裡的保密措施相當完善,不信你抬頭看看。”
“看個鬼。”
他信這狗幣才怪,剛剛明明看到好多人朝他們這邊看來了。
“真的。”謝裴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沒人看我們。”
“我不信。”林清樂悶悶的說。
謝裴低低的笑出了聲:“我用我的人格擔保,真的。”
連人格都說得出口,林清樂猶豫了。
他抬著眼,看著某人清晰的下顎線,又慢慢的抬起腦袋,看向周圍。
只是……他忘了,謝裴這狗幣的人格,根本也不值錢!
操。
林清樂在心裡把謝裴罵了整整不下十遍,等檢查完,拿了藥,被抱著放在了副駕駛座的時候,謝裴還在那笑得格外高興。
“媽的,怎麽不笑死你。”林清樂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謝裴嘴角的弧度就沒垂下來過:“這不是看你沒什麽精神,逗逗你麽。”
“呵,現在是夠精神了。”
徹底睡不著了。
不過話是這樣說,可在回去的路上,在車子晃晃悠悠的行駛中,他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謝裴將保姆車停在了家裡的院子裡,身旁的人還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謝裴坐在駕駛座上,也不動,側過臉,目光深邃的望著林清樂歪著腦袋沉睡的側臉,他閉著眼,睫毛又黑又翹,襯得那張清雋的面容格外的白皙。
靜謐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都很輕盈,但是不同的是,林清樂的呼吸既平穩又很有規律,而謝裴的心跳逐漸加快,手掌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層薄汗,或許是太久沒有這樣跟他這麽安靜的待在一處,他所有藏匿起來的小心思都逐漸暴露出來了。
謝裴的眼眸深邃而溫和,是從未有過的深情和放肆,他不忍打擾現在的安靜,如果可以,他反而希望時間能走得慢一點。
不過他的理智還在,林清樂還發著燒,在這種封閉的空間待太久對病情並沒什麽好處,而且還要吃藥。
十分鍾後,謝裴下車,繞到林清樂那邊將他橫抱起來,在抱起來的時候林清樂就已經意識清醒了,奈何渾身沒什麽力氣,加上他知道已經到家了,沒什麽外人,索性也就沒掙扎,乖乖的待在謝裴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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